許家主堂之上。
此時許蒼山端坐首位,安靜等待。
而他身側,凌虎雄和凌雨萱坐在一旁,身后跟著凌家將衛凌康。
坐姿如出一轍,正襟危坐,將魂氣質一覽無遺。
給人沉重的肅殺感。
而另一邊。
云天鷹也老老實實跟著。
卻見他身邊,云古河就沒那么正經了,斜靠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欣賞主堂墻壁的名畫,老臉說不出的悠閑。
不多時。
許流蘇踏步而入,傷勢已經恢復,愈合力驚人。
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那邪魅眸子一如既往,看哪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像之前險些喪命于司徒青之手,對許流蘇而言,根本就是個屁事……
手持一白扇,繡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試試看……”
是他剛剛寫上去的。
“小家伙,有意思有意思啊。”
沒等眾人開口,云古河卻一把站起,淡淡掃了一眼全場眾人,袖口一揮,打出一道玄光。
啪!
許流蘇接住,低頭一看:“天武令……”
“小家伙,此乃我天武府外門弟子令,九個月后,天武府會在秦域皇都舉辦考核大賽,你過來就行。”
其實。
天武府并不在秦域之內。
他接壤秦域和齊域之間。
說是秦域吧,秦皇也掌控不了天武府。
更別提比秦域弱一些齊域。
總而言之,跳脫于兩大域之外,不受任何一方勢力掌控。
“老將侯。”
云古河嘿嘿一笑,拱手道:“早就聽聞許家當年在秦域驍勇善戰,萬夫莫敵,現在雖然落敗不少,但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送你一句話……加油闖!”
轉而,對許流蘇道:“小家伙,老夫也將希望多寄托在你身上,到時候來了天武府找我就可以。”
說完,云古河哈哈大笑,瀟灑轉身離開。
許流蘇一臉懵逼“……”
這也太瀟灑了吧,凌家在云老面前,屁都不是啊。
還真是拳頭大實力強,尊嚴就是個屎……
“許流蘇。”
云天鷹簡直跟云山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嘿嘿大笑:“想不想知道我云天鷹的武魂品級?還有我赤翼鎏金鏜的故事,走出歸元城吧,到時候來天武府與我匯合……”
“這次可別爽約了。”
許流蘇淡淡一笑,拱手道:“云兄,萍水相逢,卻得你和云老相救,大恩沒齒難 恩沒齒難忘。”
“行了,別客套了,我走了!”
來去如風……
還真是雷厲風行。
救人快。
收徒快。
走的也這么快……
許流蘇收回目光,此刻,眉宇卻不怎么好看了,幽幽坐下。
場面恢復了一片沉寂。
期間。
許流蘇將目光輕抬,與凌雨萱的美眸對視一刻。
卻見凌雨萱依舊冷冰冰的,卻輕輕移開目光,那情緒中卻多出一抹愧疚之意。
“凌將軍,說明來意吧。”
許流蘇卻是喝了口茶,悠然一笑:“堂堂凌大戰將氏族,不可能因為圣乾武府這件小事就不遠千里跑來歸元城吧……”
“許流蘇,我警告你,與我們凌將軍說話客氣一些!”
沒等凌虎雄開口,身旁的魁梧身影卻走前一步,戾氣畢現,一身虎軀散發著熊熊威嚴:“注意你許家的口氣。”
“我的口氣……”
許流蘇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口氣怎么了?凌家得勢,現在又有秦域大皇恩賜將族地位,我許家自然比不上了。不過……讓本少向秦域低頭,呵呵,許家可沒那么好說話。”
“你!”
凌康氣急,何時被一個臭小子搶白,情緒變得突然暴躁:“許流蘇,你,你居然對秦皇大不敬!”
許流蘇不理睬凌康,而是將沉沉俊眸的光芒移向凌雨萱,又轉到了凌虎雄身上:“凌將,別讓一個不掌事的家伙亂。逼.逼,你不妨開門見山……以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對我和我爺爺,稱得上什么將軍?”
“小兔崽子,活擰巴是是不,信不信我現在將你就地正法,軍令處置!”
凌康咆哮出來,一身鐵軀戰甲鏗鏘大鳴。
“凌康!”
卻是凌虎雄斷喝一聲:“退下!這沒你說話的份!別給我丟臉!”
“是!”
凌康咬了咬牙,拱手三步退后。
“凌將軍……事已至此,有什么話,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我許蒼山謹遵秦域皇令,沒有怨言。”
這時,久久沒出聲的許蒼山開口,那聲音卻宛若蒼老入墓,無邊嘆息。
“老將侯……”
凌虎雄突然站起,堅毅的臉龐說不出的愧疚。
然而,還是一咬牙一跺腳,狠狠抱拳道:“秦域傳令,特命我來此,收回許家的……許家的……精兵虎符!”
咔嚓。
許蒼山聞言,身軀卻是驀地一震,他掌下的桌案應聲而碎。
那張神色復雜的臉龐也在此刻,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