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跪著的人是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孩子,蓬頭垢面的,衣服也是黑乎乎的,看不出是男是女。
她并不認得這個孩子,好像前幾天一直沒見過。
“我大姐叫龔大妮,她的手凍傷了,神醫,求你救救她吧。”孩子再次磕頭,腦袋砸在地上,砰砰的像砸在人心上。
傅敏酥抬頭看了看樓上。
杜楝站在二樓,沖著傅敏酥點了點頭。
傅敏酥心里有數了,她并沒有上前拉人,只淡淡的說道:“你大姐的傷,只能切除壞死的手指,才有可能活命,但,你家里并不同意,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盡量的治,但,根治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指很可能會壞得越來越多,最后……”
“我大姐方才醒了,她同時切。”孩子仰頭看向傅敏酥,清澈的眸中全是祈求,額上已然磕破了皮,滲了血,“我聽阿理說過,你是神醫,是你治好了阿理婆的眼睛,你能治好阿理婆的眼睛,那你就一定能救我大姐,神醫,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大姐,這輩子,我給你做奴婢,牛做馬報答你。”
說著,又要磕頭。
“起來。”傅敏酥避開,“你認識阿理?”
“認識的,他常常幫我。”孩子再次抬頭。
“你起來。”傅敏酥再次說道。
沒辦法,不是她嫌棄人,實在是她才做了消毒,準備上樓檢查傷情了,這孩子的身上又實在難下手。
那孩子猶豫了一下,搖搖晃晃的起來。
“上樓看看。”傅敏酥抬步上樓。
謝彧宣沒有猶豫的跟上。
那孩子想跟,但,被謝泗平擋住,她嚇了一跳,收回腳步,等著他們都上樓梯后才匆匆跟上。
二樓,最右邊的那間屋子,屋門緊閉著。
杜楝站在樓梯口,看了那邊一眼,無奈的對傅敏酥說道:“他們還是不同意。”
“具體什么情況?”傅敏酥看了看后面跟上來的孩子。
那孩子上來后,小心的繞過了他們,沖到了那緊閉的屋門前,重重的拍門:“祖母,求求你,開門吧,讓神醫進去救我大姐吧,求求你了。”
“你放屁!什么神醫?分明就是屠夫!”屋里響起一個老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祖母,阿理婆的眼睛都被治好了,不是神醫是什么?”那孩子據理力爭。
“龔四妮,你大姐平時待你那么好,你良心被狗吃了?現在居然想割掉她的手指,你難道不知道你姐的手值錢嗎?”里面的老婦人破口大罵,“俞家要的是全須全尾的你大姐,不是缺手指的殘廢!你個死妮子,打小不學好,現在又想來壞你大姐的婚事是吧!”
“祖母,大姐的手凍壞了,再留著,她的命可能都保不住了,到時候,俞家的親事不得照樣毀了嗎?大姐活著,至少還有個人啊。”龔四妮說得極有道理。
傅敏酥聽出了老婦人的意思。
龔大妮會一手繡活,被俞家看中訂了親,現在那老太太是怕手指切掉后,俞家毀婚。
只是,孩子能懂的道理,老太太會不懂?
這里面只怕還有貓膩。
“那老太太怕是動了歪腦筋。”
這時,杜楝悄聲對傅敏酥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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