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靈鶴留下的各秘訣的重要性自不用說,對駱璇儀來看眼下最重要的情報是兩樣:遺跡的完整地圖和這個可以任意操縱遺跡機關的房間。

  沒錯,這個遺跡本身與后世猜測出現了極大的偏差,與其說是萬魂宗陷落后被正道人士攻破,不如說是為了讓正道察覺天道真相故意布置的陷阱。再然后是假地宮上布置的真地宮,這是玉靈鶴送給駱璇儀的禮物。這就是駱璇儀感知出錯,以為這里是沒有陷阱的原因——她被玉靈鶴特意設置的禁制放過了。

  駱璇儀將手放在壁畫上,暗中運氣靈力輕輕一推,整個壁面隨著灰塵簌簌抖落化開,混亂變成一把尖刀,駱璇儀任尖刀劃破手掌。

  大量被模擬的鮮血流入壁面。紅色平息了一切狂暴,朝著房間各處蔓延開,無數條細線連接在一起,駱璇儀能夠感知到地宮已經和自己建立了聯系。

  壁畫完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鏡面,遺跡中各處都被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只要駱璇儀想,她現在可以隨時將地宮收納,也可以激發暗藏在以及中的各種陷阱。但是她現在想要的另有他事。

  “要將鬼修的素材準備好才行。”

  她的目光落在了鏡面上那抹艷麗的紅色,以及遺跡中兩處看似不起眼的地方。

  齊鳴者頗有些狼狽的望著那巨大的尸堆,身上絢爛的紅色寶衣已經抵擋下幾次靈力混亂引發的陣法攻擊,變得微微黯淡。如果就這樣就能靠近地宮入口也沒什么,但是直到現在他都只是遠遠望著那扇石門。

  每當稍微靠近,天空中就蕩開金河蓮臺,企圖將他的魂魄吸走。哪怕依靠紅衣抵抗,也在不知不覺中遠離石門,又因為石門的反應引起陣法混亂遭受攻擊,如此反復。

  哪怕只是拿下石門也夠來這一趟了。齊鳴者心里感嘆上古修士的強悍,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條件下攻破遺跡,心里難免有些灰心喪氣。

  就在這時,齊鳴者忽然覺得籠罩天空的陣法出現了一絲奇異的波動,仿佛是出現了什么混亂,石門也黯淡下來,哪怕靠近那股強大的力量也不曾出現。

  齊鳴者捕捉導致個瞬間,不敢錯過,帶著一絲狂喜和輕松沖進地宮中。

  駱璇儀確認齊鳴者進入地宮,開始重新運轉禁制將地宮封鎖。

  要步入鬼修,駱璇儀首先就要脫離軀體,但是為了躲避天雷,她必須要讓自己的軀體活著行動。有軀體的掩蓋她才能和活人保持氣息以避免修鬼途中就半路夭折。她想到的辦法是結合鎖魂咒術以及降臨術,只是還需要石板的配合以及人的魂魄。

  她要殺了進入遺跡的人,作為自己轉為鬼修的素材。但是為了避免中途出現差錯,光齊鳴者一個人可不夠。

  瞥了一眼正在假地宮中四處探索的齊鳴者,駱璇儀確認禁制已經將陷阱復現,手指向鬼鬼祟祟在遺跡里布置著什么的路可為的背影。

  路可為并沒感知到駱璇儀的目光。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骨質棋盤,棋盤上一團團紅黑色的肉棋子蠕動著,被他擲在地上。

  幾十枚肉團在地上翻滾,迅速咬合吞噬,膨脹成一個碩大的肉瘤大嘴。路可為手中掐訣,帶著粘液的肉嘴張開到最大,足夠一個成年男子從中穿過。

  一個人頭小心從舌根位置探出來,忽然踉踉蹌蹌沖出,好似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確認了沒有危險,一大批人開始陸續穿過肉嘴,站在戰場遺跡中發出感嘆的聲音。

  最后一個進來的人出來后,路可為朝那嬌小的女子點點頭,面無表情伸出手拽過最開始出來的弟子將他扔進肉嘴中,大嘴立刻合上開始嘎吱嘎吱嚼著,等咽下后再次張大。

  在其他內門弟子復雜的眼神下,路可為一連投喂了十人,直到肉嘴打飽嗝重新分解為棋子被他收起來才罷手。全程沒有人敢反抗,也沒有人說話,只有那個女子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路可為做的一切。

  “你現在和跟在小齊身后時看起來差別還蠻大的嘛,一點都沒有狗腿子的風范。”

  應該作為開荒活祭隊伍、完成使命后在營地里休息的申娥黛帶領隊伍,進入了遺跡中。她開心的環視一圈,對地上的尸骸也頗感興趣,用腳撥弄著。

  路可為雖然是金丹期,但是真要打起來絕不是申娥黛這個愛裝嫩的元嬰老怪的對手,因此只是深深垂下頭,并不應和她的調笑。

  “齊鳴者現在正在地宮中,還請執事大人助我殺死齊鳴者。”

  “除了師傅吩咐要拿到的特殊物件外,大人可統統拿去。按照約定,我已經為大人在正道統領的玄承州準備好了對應人數的替代品,只要殺死齊鳴者后,我就將各位送走。”

  申娥黛嗯嗯的滿口答應著,她身后的內門弟子臉上喜色更深,如果不是看兩人還在談話中,恐怕都要歡呼出聲。

  “不過在此之前啊,我還有一些小疑惑,如果小路你不解答,我可不敢相信你哦~”

  “大人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申娥黛挑眉邁開腳步,“邊走邊說吧,這個地方最好不要御氣飛行呢,到處都是禁制。”

  雖然路可為想要帶頭引路,但是申娥黛卻輕而易舉判斷出正確的方位在最前頭漫步。路可為自然不敢多說什么,退一步恭謹的在身后跟隨。

  “小路,你既然已經有了離開宗門的手段,為何只是拿著這些手段做交易呢?我現在也能感知到你沒有用那手段躲避開導引法在體內種下的道蠱,如果執事地位的人想要殺你,只需要心念一動哦。”

  語氣聽起來關切,實際上隱隱帶著威脅。相比之下,路可為卻沒有那么多的想法一樣,表情平淡無波:“大人離開臧爻宗,便是海闊憑魚躍。在下不過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單打獨斗恐怕無法在外立足。”

  “何況,師傅對我有恩,又十分看重,我不想辜負他老人家多年的栽培。”

  “哈,說的好聽,不就是要弒師復仇嘛,安啦,宗里多的是這樣的是。也難怪你要殺小齊,比起他師兄,小齊可要受三長老寵愛的多。”

  路可為低頭默認。申娥黛也好似放下心來不再問路可為的事,而是對周遭環境嘖嘖稱奇。她的態度中充滿自信,也毫不擔心路可為暗中坑害她。她有那樣的實力。

  談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中央尸堆前。上古的大戰似乎將禁制已經破壞殆盡,眾人輕松的走入石門,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攻擊。

  直到最后一人進入地宮中,天地間巨大而精密的禁制驟然亮起,石門彌漫開的神秘氣息完全封住了入口。這一切,無人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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