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商們神情滿是震驚。

  大周朝的食鹽也分很多種,苦鹽、散鹽、形鹽、飴鹽。

  飴鹽專供王室貴族,顏色白,在鹽湖深處人工開采,量少,純凈無暇,但產量極低。

  散鹽則是井鹽、礦鹽等熬煮出來之后,經過加工處理比較精細的,供給的是官宦府邸以及富裕人家。

  形鹽包含在了散鹽之內,其實就是有散鹽經過模具壓制,形成的不同形狀。

  而大多數貧苦百姓,用的則都是苦鹽。

  加工手法極為粗陋,而且因包含的雜質較多,顏色發黑,味道發苦,因此稱為苦鹽。

  他們見過各式各樣的鹽,可眼前這一小盒白如雪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季亡同樣震驚,不過卻最先回過神來。

  “甄公子,這樣一小盒鹽,要加工提煉出來,恐怕需要花費不少銀兩吧?”

  其他鹽商們也紛紛回神,心情迫切的看過去。

  顏色如此雪白,必定是珍貴至極。

  成本過高的話,就注定了只能在最上層售賣,并不會對他們形成太大的影響。

  可慕云瀾的話卻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本公子剛才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這是主子得到的新的制鹽方法。

  品相好,味道格外的菁純,且顏色雪白,不含雜質,最主要的是,制鹽的效率高。

  主子還給這種鹽起了個好聽的名號,叫雪花鹽,諸位覺得如何?”

  鹽商們臉色隱隱發白。

  他們不關心這鹽叫什么名字,只關心自己的小心臟跳的快爆掉了。

  制造雪花鹽效率高,成本低,而且質量又如此之好。

  一旦流入市場,誰還看得上他們囤積的那些苦鹽?

  為了抬高鹽價,他們每一家的倉庫里可都堆得滿滿當當!

  “公子……這制鹽的方子可有外傳?”

  慕云瀾瞥了他們一眼。

  “當然沒有外傳!不然的話,大人還派遣我過來做什么,直接等著你們家破人亡的消息不就好了?”

  鹽商們松了口氣,抬起衣袖倉皇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多謝大人,多謝主子。”

  慕云瀾哼了一聲,神色變得無比冷淡。

  “不過嘛……”

  三個字,成功讓鹽商們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公子,可是主子和大人有什么別的吩咐?”

  “你們還有臉問呢?主子和大人對你們恩重如山,可你們是如何回報的?區區二十萬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公子息怒,我們這也是……”

  慕云瀾直接把茶盞摔在了地上,一身氣勢迫人。

  “少在這里滿嘴胡沁,真以為主子和大人是好蒙騙的?

  不妨告訴你們,本公子在來衢州之前,已經在整個江南轉了兩圈了。

  你們有多少家底,我了解的比你們自己還清楚!”

  有些鹽商被嚇得直哆嗦,互相之間交流著眼色。

  這人賺的越多,心也就越貪婪。

  第一年的時候,他們剛剛被提拔上來,很多路子都不熟悉,不敢太過分。

  因此賺到的銀錢并不多,總共交給了太子和傅丞相十萬兩銀子。

  第二年,各處的路子漸漸鋪開,他們對江南的官員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慢慢發現,那些官員大多都是酒囊飯袋,根本沒幾個人有真才實學。

  他們心中便多了一些想法,賄賂那些官員,隱瞞下了大部分的收入,交給太子和傅丞相十五萬兩銀子。

  當時他們心中極為忐忑不安,生怕上面查下來,發現他們隱瞞收入。

  可要把絕大多數家產都交出去,那滋味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因此他們大著膽子,開始了第一次的欺瞞。

  沒想到事情進行得極為順利,那些官員宛若貪婪的肥豬,只要喂飽了,便老老實實的躺著不生事。

  而太子和傅丞相,雖然身份高貴,可天高皇帝遠,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對幾千里外的江南了若執掌。

  因此,整個江南的鹽業就被他們瓜分吞食。

  今年,再次故伎重施,他們連心中的那點惶恐和敬畏都消散了大半,甚至有種整個江南的官場,都被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

  可現在慕云瀾的這番話,徹底讓他們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只是個商人,哪怕腰纏萬貫,只要上面一句話,想殺他們,比捏死一只螞蟻難不了多少。

  “公子息怒,有什么話都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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