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尚有可能停下來的時候，傅野結束了這個吻。“剛剛我吻你的時候，這里是快樂的。”
傅野聲音沙啞而抑制，和空氣中那曖昧的溫度相呼應。缺氧讓葉染的反應慢了半拍，她低頭，傅野的手指正指在她的左胸口處。葉染的臉一紅，又羞又憤之下直接甩了一巴掌出去，直直地打掉了傅野的那只手指。只是傅野指尖的溫度還是透著薄薄的衣料傳遞到了她的心口。葉染感覺那里好像被點了一團火，燒得她心跳亂跳。傅野看著手背上的巴掌印，抿了抿唇。不可愛了。“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傅野感覺現在的自己都不想是自己了，以前他如果想要一個人哪里會這樣的低聲下氣，威逼利誘加陰謀那可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只是當他今天看見葉染冷冰冰的臉時，他的心跟著一疼，疼得他瞬間清醒。那一刻他才明白，他想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葉染，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葉染仔細地回味了一下剛剛他說的話，像是配合，胸口的位置跳得漏掉了半拍。“那你和傅野呢？”
葉染的語氣很平靜，他盯著他的臉，問得認真。“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說，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你信我！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們都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了，還要我怎么想？”
葉染撇了撇嘴，她親眼所見的事實看他怎么狡辯。傅野被她問得一頭霧水，“什么孤男寡男？”
葉染冷笑，還裝呢？“就我還在璽華邸的時候，被我撞見你們一個躲在落地窗的后面，一個洗完澡剛從浴室里出來。”
傅野仔細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他愣了愣，隨即發出了一聲低笑。“我真應該帶你去璽華邸瞧瞧。”
“哼！瞧什么？瞧你們共處一室做見不得人的事嗎？”
葉染嘴角噙著冷笑。“那你知不知道傅野因為長期臥床，所以璽華邸里有他尺寸的人形模特道具？”
葉染一滯。難怪她上次叫了半天都沒有反應，原來是個模特道具啊！葉染心里雖然相信了一大半，但是嘴上還不肯放過，“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而已。”
“那好，我就讓你看個清楚。”
說著傅野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封夜大半夜接到傅野的電話時內心是崩潰的，因為他剛洗漱睡下。“爺，有什么吩咐？”
“你現在回璽華邸一趟，把傅野房間里的那個模特找出來。”
封夜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暗自哀嘆了一聲。為了防止葉染不相信，傅野還全程給封夜打著視頻電話。葉染別扭的別過臉不看，傅野也不強迫她。只是將視頻電話就放在葉染抬眼就能看見的地方。整整十分鐘除了手機里傳來封夜開車和停車的聲音，安靜得不像話。葉染低著頭玩著襯衣上的紐扣，實則一雙眼睛到處亂瞟，時不時地落在手機的屏幕上。而傅野盯著女孩的手指看著。他想玩。直到封夜真的從落地窗后面找出那個沒有臉的人模特道具，一直壓在葉染心頭的一松。傅野上前掐斷電話，沖著女孩挑了挑眉，“現在你應該信我了吧？”
“關我屁事？”
看著女孩依舊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樣子，傅野劍眉擰成了“八”字。他想靠近，卻收到了女孩一個瞪眼，他只好又坐了回去。“傅四，我要回家。”
好久，久到傅野都以為葉染啞巴了的時候，葉染才說話。他面露不悅，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回家干什么？你那個家又小又亂，還沒我這里半分的好。”
葉染危險的抬眸，“你調查我？”
“那還不至于。是你們樓下的住戶說的。”
他那天喝醉了。就坐在她公寓樓下的石階上。公寓樓不隔音，一樓那對小情侶的抱怨聲全都進了他的耳朵。葉染想了想他的確沒有必要撒謊，想到了什么，她故意兇巴巴道，“不許調查我！”
“好。只要你說不我就聽。”
傅野的聲音就像是大提琴的音符一個個砸到了葉染的心頭。“送我回去。”
葉染臉上燥熱一片，但是她還是堅持。傅野心有不甘，努力爭取，“要不今晚就住在我這里吧？我這里什么都有，很方便。”
傅野軟著聲音哄道，像是一只誘騙小白兔的大灰狼。然而葉染立場堅定，板著一張臉，冷聲道，“我要回去。”
傅野嘆了一口氣，只能無奈地點頭，“我送你。”
看著傅野吃癟的樣子，葉染偷偷地彎了彎唇。“多穿一點。”
出門之前，傅野將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傅野的外套很大，套在葉染身上有些滑稽，但是葉染卻深深吸了一口氣。傅野默默看著，縱容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