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楊智行就得到了這么一個大消息。
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快凌晨一點了，這個時候肖默肯定睡了——肖默卷歸卷，但周五和周六的晚上，是肖默難得的休息時間。
楊智行猶豫再三，覺得早上和肖默說也沒什么關系，天色都已經那么晚了，別人也要睡了，再說了，流言嘛，要是自己不在這里，流言還聽不到呢。
對方沒有那么好心，給自己再留一個晚上的時間來反應。
張源確實沒那么好心，現在可不是一百年前，能有個電話就很了不起了，在人人有手機的時代，可以打一個短的時間差，但依靠前世的經驗，打一個長點的時間差是沒什么問題的。
但宋純卻沒那么好的耐性，出來之后就給張源打了過去：“老弟啊，小雨說的是真的假的？”
張源也沒睡，宋純能堅持到現在才給自己打過來，已經讓張源覺得有些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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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假的了！”張源的話一出口，就讓宋純心安了大半，但張源馬上又說道：“宋哥，之前咱們之間，可都沒讓你墊資過……”
宋純懂了，張源不當家還真不是說說的，肖默那個家伙會賣自己面子，讓他接著接工程，但墊資是必須的了。
可他手里的錢可不是用來墊資的，他就沒體驗過墊資，但一下子要押上去那么多，他心里就很不愿意。
“對了宋哥，我的俱樂部還缺一個負責人，你那邊有沒有好的經理人可以推薦給我啊？”
天源俱樂部的原總經理沈耀華在前兩天就去了利物浦，準備天源海外分中心的拓張，但從天源的內部會議決議之后，張源一直沒有任命新的人選，而是讓李故在維持著俱樂部的運營，就連梁元宇，都被張源打發去盯著海鷗總部的工程進度，敢情這個位置是留給自己的啊！
宋純心里直嘆氣，張源這家伙！這個計劃在他腦子里可能早就形成了！天源俱樂部的引援手筆有多大這是國內都是有目共睹的，光回扣就可以拿到手軟，金元足球才剛剛興起，往后還有的玩呢。
但宋純不可能直接坐到那個位置，吃相不能太難看，所以張源讓他幫忙找個人；但同時，天源的工程也是真的不能再去接了。
一想到要墊資，宋純其實也沒什么興趣了——反正都要墊資，那從誰那邊接不是接呢？
“那讓我琢磨琢磨吧，人選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挑！”宋純覺得有些遺憾，要是自己老子不是副省·長，那他就一屁股坐上去了。
“那再麻煩宋哥你辛苦一下了！”張源嘿嘿一笑：“明兒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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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有一個專門做素菜的館子很不錯，咱們去嘗嘗去？”
“行！”
掛掉電話，張源心里冷笑。
想甩掉房地產這個包袱還真不容易啊！自己要是不做一個爭奪的態度，燕京那邊肯定會心里打鼓的；但自己這個態度一出來，那局面就會很穩了，起碼可以讓橡樹資本下定決心先把總部搬到滬海去。
至于俱樂部老總，張源覺得那不重要！誰坐上去都一樣，廣告都是天源的，要是能再弄出點什么大新聞，效果會更好。
宋純今晚卻有點兒睡不著了，他腦子里想的都是天源俱樂部！
據說去年天源俱樂部的支出就達到了將近8億人民幣！這是一個什么概念？這幾乎和意甲的羅馬差不多了，他的小公司一年的凈利潤也沒這么多！
“沈耀華這老小子，真tm好命！”宋純從床上坐起，又在床頭柜上摸了一支煙，點了起來，慢慢地抽著。
沈耀華不知道在俱樂部趁了多少錢，就這樣都能洗白上岸，又轉去利物浦那邊做海外的第一個主管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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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總……”
肖默聽到這個稱呼，眼皮就開始跳了。
楊智行和顧敏珍兩個人一直叫他老肖的，能從楊智行嘴里聽到這個詞，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昨兒是周末，楊智行和顧敏珍肯定去夜店了？難道是同人發生了什么沖突？沒關系！雖然同張源的關系不睦，但這點小事張源還是會幫忙的。
“怎么了？”
楊智行說道：“昨兒晚上我們去了藍孔雀，遇到了羅雨他們……”
難道是和羅雨那群人起了沖突？這可不太好搞了……
“我們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宋副省·長的公子，不會再從咱們這邊接工程了。”
肖默覺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首先沒有起沖突，這是個好事！
“好了，我知道了！我再想想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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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純不接工程了？外面的消息肯定是自己不讓他接了！這是必然的，這是給將自己的軍了！
不管自己再說什么，就算在雙方的交易中維持像以前的模式，甚至再給出優惠，宋純都不會接了，要的就是坐實自己囂張跋扈的事實！
沒錯，肖默是囂張，他也在琢磨讓宋純墊資的事情，但這不是還沒開始聊嘛！
但宋純能先一步走到，說明張源開始有動作了！
關系好歸關系好，但你張源不能斷人家宋純的財路吧？你拿什么補償人家？肖默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到足球。
但宋純不接，他還能給誰接？
墊資不是小事，同天源合作的建筑公司里，只有宋純不需要墊資，其他的人都要墊資——汪博和周韻秋承接的天源以及海鷗總部建設除外，這是個案，不能作為參考。
可要想再找一個和宋純同等分量的人來遞補，幾乎不可能！
阿貓阿狗都不用墊資的話，那其他人肯定也不想墊資！所以張源已經給他出了一個短時間內無解的難題。
“果然，在建康想做點什么事情，難度非常大啊！”肖默又開始琢磨遷走總部的事情了，不管是滬海，還是其他地方，在那邊他就可以找到一個和宋純分量相當的合作伙伴，然后把給宋純是優惠“平移”給他。
可時間不等人啊！
張源和宋純這一手下去，今年的業績會受到不小的影響，而且最近傳言紛紛，道是江海和建康對房地產這一塊的扶持力度會加大！
這也是應有之意，房地產的熱度開始抬頭，還有什么比“搞地皮”能更快提升gdp的呢？天源之前享受的政策優惠要開始普及了，也就是說，天源不再一枝獨秀。
不知不覺，肖默眼前的煙灰缸已經有了好多的煙頭……
他極不情愿地拿過電腦，給燕京那邊的人發了一封電子郵件。
臨近中午，宋純終于醒了，身體疲憊，精神亢奮。
張源約了他吃飯，一個叫“綠竹軒”的地方，聽名字就帶有點文藝小清新。
腦子把身體帶上車之后，宋純想到了汪博。
這可是張源的鐵哥們，今兒中午肯定有他！
宋純一邊下樓一邊琢磨，拿下了俱樂部老總的位置，要給汪博分潤多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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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里，宋純就撥了個電話出去：“嘛呢老弟？出來吃飯！張源讓我帶你一起！”
徐濤也在找飯轍，他沒想吃什么大餐，而是準備出去買一點回來，再打開電視，美美地享受一下。
但宋純的電話過來了，徐濤就知道，這個中午不屬于自己了。
張源讓他來帶自己？之前沒說啊！難道是宋純攢的局？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宋哥等我啊，咱們去哪兒？”
“綠竹軒！你還在家的吧？我去接你！”
“別別別，我自己去就行了！”
“順路！你小子可別先走了讓我撲空啊！”
汪博已經被張源給抓起來了，連著吳雪一起都在綠竹軒里喝茶等人，安欣也在，正和吳雪交流著護膚品和化妝品上的心得。
“我說你這大周末都出來當燈泡，小心減陰德！”汪博和吳雪已經過了最初需要外界助力的階段，現在看張源同燈泡無異，還是高亮的那種。
張源說道：“這不是等會和宋純吃飯嘛，你不來我心里沒底啊！”
汪博一邊喝茶一邊鄙視道：“我沒看出來你哪里沒底，就看出來你有點兒猥瑣！”
張源嘆道：“小雪你說句良心話，我猥瑣么？”
吳雪朝張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在包里翻翻撿撿。
“你干嘛呢？”張源摸不清頭腦，吳雪難道還給自己帶東西了？
吳雪說道：“我找我化妝的小鏡子出來給你照照！”
安欣就沒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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