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夾著煙，微微仰頭看向亮著燈的窗戶，明明他的面前是來往的人群，可他卻顯得格外的寂寥，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沈螢抿了抿唇，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一支煙結束，裴宴掐了煙頭扔進了垃圾桶，然后走進了樓道。
這一刻，沈螢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復雜的情緒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遺。
喬溫溫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能拍了拍她的手，靜靜等待著。
現在她只有一個希望，裴宴一定要下樓，至少今晚在眾人面前離開這棟樓。
否則......
......
公寓。
聽到門鈴聲，高心雯笑了笑，撫平身上的真絲長裙后，又摸了摸藍寶石的耳墜，
確保自己是最完美的狀態。
拉開門后，她看著門外的裴宴，高興之余更多的是眼眶發紅。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你快進來，這里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說著，高心雯拉著裴宴走進了公寓。
里面的確和以前一樣，但又不一樣。
裴宴冷淡道：“你確定一樣嗎？”
語畢，他輕掃一眼高心雯。
穿著華麗的人是不會住在這里的。
房子的確沒有變，但高心雯變了。
高心雯一怔，感覺身上光滑的裙子仿佛長了刺一樣讓她渾身刺撓。
她趕緊摘下了耳環，然后伸手去拉裴宴。
“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坐下慢慢聊。”
裴宴沒說話，坐在了吱嘎作響的椅子上。
高心雯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我在國外最懷念的就是和你坐在一起吃飯。”
“你多吃一點。”
隨后，高心雯給裴宴夾菜。
裴宴依舊沒有動筷。
“為什么？”
許久，裴宴問出了自己擠壓許久的問題。
高心雯一怔，反問道：“什么為什么？”
她的語氣帶著迷茫，甚至是不解。
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裴宴為什么會這么問。
這一刻，裴宴想要的答案不再重要，因為高心雯已經給了他答案。
她不在乎。
不在乎自編自導綁架騙他。
不在乎他受傷差一點瞎了。
甚至早已不記得了。
裴宴臉色漸漸平靜，眼底也變得波瀾不驚。
他看向高心雯搖搖頭：“沒什么。”
但這樣的裴宴卻讓高心雯覺得陌生和害怕。
她抿了一口酒，苦澀道：“我真沒想到你還記得那件事。”
裴宴沉冷道：“現在忘了。”
高心雯緊張了起來：“別這樣，我知道你生氣，可這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不僅是裴家的大少爺，還擁有京市最好的律所，沒有當年的機會，你照樣什么都有，可是我不一樣，我什么都沒有，我必須要得到這個機會。”
裴宴抽出一支煙點燃，吐出眼圈后，才瞇眸盯著高心雯。
“你想要什么與我無關。”
“......”
高心雯咳了一聲，臉蛋都皺了起來。
她聞到煙味就會咳嗽，所以裴宴從來不在她面前抽煙。
他也更不會在別人的家里抽煙，因為這樣顯得很沒有禮貌。
但他破例了。
因為他不在乎了，不在乎她，不在乎充滿回憶的房子。
高心雯認真道：“算我錯了好嗎？你別這樣對我，我也想變得更好站在你的面前呀。”
算？
她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