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嘴角勾起，笑道：“宣。”
無鋒見狀，垂首立在一旁。
很快，蔡天蕓從外面走了進來，仍舊穿著昨晚的那身勁裝，遠遠的站定行禮，“見過萬奇國皇后。”
“平身吧。”謝瑤穩坐高位，說了一聲之后就不再開口。
偌大的殿內忽然靜了下來。
蔡天蕓見謝瑤以靜制動，直接一抱拳，朗聲直言，“萬奇國皇上已經下旨，讓我三日之內離京。我已經在準備離開事宜，還請皇后將你的人收回去，不必對我如此小心提防。”
一句話，直接表明她知道謝瑤做所的一切，并且態度很硬。
“既然你已經打算離開，又何必在意本宮是否提防？”謝瑤回以淡笑。
蔡天蕓能夠察覺她的人，就已經證明蔡天蕓不簡單。
如今更是直接入宮見她，直言讓她撤人，恰恰證明了蔡天蕓很重視尋找凌昱一事。
蔡天蕓忽然深深的看了謝瑤一眼，隨即彎唇颯爽一笑，沒有隱瞞，“看來娘娘已經猜到了。我此舉的確是為了尋找我南凌國失落在外的皇子，凌昱。”
“如今的萬奇國剛剛經歷動蕩，民心未穩，皇子留在萬奇國恐有危險。況且明惠公主已死，皇子也沒必要繼續留在萬奇國。我此行，除了使者身份之外，另一個任務就是將皇子順利的帶回去，還請皇后不要為難。”
謝瑤聽著蔡天蕓直白，又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話，臉上浮現一抹極具深意的淡笑，“好。既然如此，本宮也就不必擔心了。無鋒，讓人撤回來吧。”
無鋒應聲，隨即警惕的看了蔡天蕓一眼。
這個蔡天蕓太聰明了！直白的說出了目的，讓皇后沒有理由繼續盯著！
之前，他還以為蔡天蕓說話直，也許沒什么心思，現在看來蔡天蕓的城府極深。說話如此直白，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那就多謝皇后娘娘了。”蔡天蕓眼底劃過一抹意外，又一抱拳，“還有一事讓我心存疑惑，不知皇后可否幫我解惑。”
“說來聽聽。”
“明惠公主雖然已經身死，但畢竟也是我南凌國皇室中人。我原本打算起陵，將她一并帶回去，但卻發現這只是一個衣冠冢。我想請問皇后娘娘，明惠公主的尸身何在？”蔡天蕓抬頭，目光帶了幾分銳利，雙眸直視。
“吾皇極看重血脈親人。明惠公主死在萬奇國，吾皇秉承著逝者已矣的態度，可以暫時不予追究，但若是連尸身都沒有，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謝瑤直接無視蔡天蕓的目光，面色仍舊淡然，雍容。
只見她輕啟紅唇，吐出了兩個字，“燒了。”
“燒了？”蔡天蕓輕皺眉頭，瞬間散開，聲音中帶了一抹疑惑，“為何燒了？”
“明惠公主以蠱毒要挾越王，并且致死。皇上念在明惠公主和越王夫妻一場的份上，沒有追究南凌國的責任，而是只將明惠公主賜死。但是明惠公主負隅頑抗，最終被諸多蠱蟲侵入身體。”
“皇上未免蠱蟲泄露，造成蠱毒肆虐，所以下旨將明惠公主活化。你們在棺槨里看見了小盒子，里面裝的就是明惠公主焚燒后的灰燼，以及......一些蠱蟲焚燒后的灰燼。”謝瑤同樣把話說的冠冕堂皇，極為漂亮。
南凌國不追究？
是萬奇國不追究才對！
蔡天蕓想到當時不確定那盒子里裝的是何物，她還曾親自打開檢驗，聞了聞，頓時皺眉。
尸體焚燒后的灰燼？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