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不會感到疼痛,謝文武的心頓時松了,身體也跟著放松許多。

    謝瑤直接一針麻藥下去,然后隨便找了個墊子,擋住謝文武看向傷腿的視線。

    等麻藥生效后,開始小心處理傷口,并且時刻觀察出血是否有加快的跡象。

    動脈大出血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她手邊目前可用的醫療器械來看,雖然不是完全不能應對,但情況兇險的讓人咂舌!

    大出血勢必要補血,她之前給謝文武驗過血,知道謝文武的血型,但血袋從何而來?

    她心中默念了數次,戒指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看樣子是無法提供血袋了。

    找寒王府里的人驗血,抽血?

    先不說人家是否愿意讓你抽血,光是驗血的時間,怕是謝文武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毫無退路。

    不知不覺間,她的額頭已經浮現了冷汗。

    皮膚往下已經有一寸的距離,卻連箭頭都沒看見,可見傷口有多深。

    謝文武好像察覺到了謝瑤的緊張,眸子忽然瞇了瞇,忽然道:“妹妹,你猜我這傷是怎么來的?”

    謝瑤目不轉睛,沒好氣的道:“還能是怎么來的?難不成,是去馬場射箭,被人誤傷的不成?”

    看到箭矢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不是,”謝文武一本正經的否認,語氣冰冷充斥著濃烈的殺機,“是被人刺殺時弄傷的。

    ”

    謝瑤的手一抖,目光從傷口處移開了一瞬,看向謝文武的臉。

    謝文武的表情很嚴肅,并非是開玩笑。

    “查到了嗎,是誰?”她的聲音瞬間低沉的有些沙啞,冷冽無匹,仿佛來自地獄的收魂使者。

    即便如此,手上的動作一刻也不曾停下,而且比剛剛沉穩了許多。

    “還沒有,他們全都死了。

    ”謝文武此時的臉上雖然沒了殺機,但卻平靜的可怕。

    “全殺了?”謝瑤不認為謝文武是一個沖動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會不留活口。

    “是我低估了。

    他們每個人的牙中都藏著劇毒,最后一個人咬破毒藥時,我的動作慢了一步。

    ”謝文武的情緒仍舊很平靜,跟之前不同的是眼眸清澈如水,沒有絲毫殺機。

    他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其實是為了分散謝瑤的注意力。

    之前給自己刮骨療毒,謝瑤都一臉平靜,甚至還游刃有余,這次卻緊張的額頭冒汗。

    他其實是無所謂的,一條腿而已,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搭上性命,但謝瑤的醫術不能因為他而蒙上污點,甚至陰影。

    他知道,謝瑤是不可能停下來放棄醫術的。

    能做的,他已經做了,剩下就是聽天由命吧。

    見謝文武不再說話,謝瑤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劃過一抹暖意。

    謝文武的心思,她一清二楚,之前自己的狀態也的確不對勁,太過重視反而影響了她的判斷和處理。

    現在,她被謝文武拋出的重磅炸彈砸清醒了,眼中只有那只箭矢,只有那處傷口。

    即便是大動脈真的破損了又如何,她前世叱咤醫界多年,這點傷勢都處理不了嗎?

    血管壞了修補就是了,無非就是速度快些,減少失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