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行禮后,道:“王爺如此縱容府里人胡鬧,若是鬧到陛下那里可就麻煩了。

    ”

    楚寒什么都沒說,陰著臉邁步也走了進去。

    屋內,單全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到床邊,一把將因脫力靠在床頭的謝瑤推了出去,“父親?父親?”

    謝瑤無力的用胳膊撐了一下地面,還是摔倒了。

    兩條胳膊過于脫力,不僅抬不起來,光是垂著也會輕微顫抖。

    “你個惡婦!你究竟對我父親做了什么?”單全發現父親身下的血跡,朝著謝瑤怒吼大喊。

    謝瑤抬了抬眼皮,然后又重重的垂了下去,太困了,想睡覺。

    唰!

    謝瑤感覺自己被人拎了起來,睜開了一只眼皮看了看,又閉上。

    “毒婦!”楚寒聲音冷冽,寒霜匹敵,“本王知曉你囂張跋扈,卻沒想到你竟然連云伯也不放過!對一個將死之人下手,你于心何忍?來人,把她拖下去,杖則五十!”

    杖則五十?!

    跟來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尋常人三十杖都撐不住,五十杖這是要將人直接打死啊!

    上官玥假裝要過去求情,被楚寒一個眼神制止,連忙看上去于心不忍的嘆息再搖頭。

    王爺待云伯如家人,謝瑤這是自尋死路!

    謝瑤的眼皮仍舊沒有掙開,但心里是清楚的。

    剛剛云伯因縫針而疼的暈了過去,現在應該快醒了吧,該死的楚寒,杖則五十?這個仇她記下了!

    “咳咳!”就在楚寒剛要把謝瑤交給侍衛杖則的時候,兩聲幾不可聞的咳嗽聲響起,讓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父親?父親您醒了?”單全頓時喜出望外。

    之前父親可是疼的連咳嗽都不敢。

    “父親,謝......王妃都對您做了什么殘忍的事情,您可以都說出來!王爺就在這里,一定會給您做主的!”單全說完陰狠狠的瞪了謝瑤一眼。

    楚寒手一頓,直接將謝瑤扔在侍衛跟前,轉頭看向云伯,未語,目光關切。

    云伯又咳了幾聲,才虛弱的睜眼,聲音細不可聞,道:“王......王妃不是害我,她是在救我。

    ”

    唰!

    全場瞬間再次寂靜,落針可聞,滿場錯愕。

    “父親,您莫不是病糊涂了!是她剛剛要讓您傷上加傷,您怎么還幫她說話!”單全完全懵了。

    王妃救了父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伯緩緩搖了搖頭,看向謝瑤的方向,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他實在虛弱的說不出話了。

    就算云伯能說,謝瑤也聽不到,因為她已經累的睡著了,就在聽到云伯的咳嗽聲之后。

    御醫滿臉不可置信的即刻上前診脈,越診脈,越震驚,最后甚至是驚恐!

    這......簡直是神跡!

    楚寒臉色陰沉,一雙冷眸狐疑的掃過謝瑤,冰波凜冽。

    “王爺......”侍衛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腳邊的王妃。

    “扔回扶云軒!留兩侍衛輪流把守,不可再讓她離開院子半步。

    ”楚寒鐵青著臉。

    “是!”

    上官玥皺眉,盯著床上的云伯暗自腹誹,一定是巧合!一個不學無術的刁蠻小姐,怎么可能會治病?只不過,這兩日的謝瑤實在是太奇怪了。

    “既然云伯無礙,王爺也就不必憂心了。

    時辰尚早,不如我陪王爺去后院走走,散散心吧。

    ”上官玥主動靠了上去。

    楚寒又想起昨夜的那些銀針,朝著謝瑤投去極其厭惡的一眼,和嬌柔懂事的上官玥走了出去。

    ......

    謝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渾身酸疼。

    但還是叫來子晴,寫了一張紙的注意事項,讓子晴拿去給單全。

    云伯的斷骨雖然接好了,但畢竟是手術,而且很多東西還是要注意的。

    “王妃,別理府里那幫人胡言亂語。

    ”子晴雖被提前攆了回來,但也聽了一耳朵。

    她不信王妃去是為了害云伯。

    謝瑤笑著點頭,“去吧,快去快回。

    ”

    子晴拿著紙就出去了,還真很快就回來了,而且臉上帶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單全打的?”謝瑤臉色一沉。

    “嗯。

    ”子晴點頭。

    “怎么不還手?”

    “打不過。

    ”她這從小到大打出來的身手,在那單全面前根本就不夠用,根本沒想到幾招之下就敗了。

    “走!”謝瑤憤然起身。

    敢打子晴?活膩歪了!

    “王妃,咱們還是別......”子晴心里暖暖的,也想再出去和單全好好過招,她捂著臉回來的時間里,已經想好了下一招是什么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真的出不去啊。

    “他怎么打你的,一會兒你就怎么給我打回來!”謝瑤大步流星,很快就到了院門口,結果卻無法繼續往前。

    “王妃請留步。

    ”扶云軒外面站著兩個侍衛。

    謝瑤掃了一眼,臉色一沉,“誰讓你們站在這里的?”

    “王爺有令,王妃禁足期間不得擅自離開。

    ”一個侍衛道。

    謝瑤皺眉。

    楚寒還沒完了是吧!上午要打她五十杖,下午就又來個禁足!真當她好欺負?

    “命人將單全帶來。

    ”她索性直接吩咐。

    “卑職有命在身,不可擅動。

    ”侍衛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那我親自去找他。

    ”謝瑤挑眉,徑直往外走。

    侍衛連忙阻攔,“王妃留步。

    云伯病重,御醫說活不過今日,單全一直在旁守著。

    如果王妃還有惻隱之心,還請明日再傳單全吧。

    ”

    “我沒有惻隱之心!”謝瑤開口就懟,“我現在必須要見他!”

    明天再傳黃花菜都涼了,云伯就真的活不過今日了!

    兩名侍衛很為難,但還是讓其中一名侍衛去了。

    很快,單全陰沉著臉出現。

    “王妃若要為難我,請盡快說,我還要回去照看父親。

    ”單全的聲音充滿了不耐和厭惡。

    若非父親的情況有所好轉,即便刀架脖子上他絕不可能過來。

    謝瑤看見單全,目光一沉,“你,上前來。

    ”

    “王妃有話快說。

    ”單全冷著臉,往前走了一步。

    謝瑤也不多說,直接把子晴叫過來,指著子晴臉上通紅的手掌印問道:“這可是你打的?”

    “正是!她擅闖......”單全無懼,點頭。

    “啪!”謝瑤猛的一個耳光,打了單全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