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熱,高哲行的氣息便沖進來,陳晞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樣的轉變太快,快到她沒有一點準備。
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氣息纏繞在她周圍,淡淡酒味充斥了她的口鼻。
吻很短暫,高哲行很快放開了她。
陳晞整個人還懵懵的,她抬眸,發現高哲行正深深地注視著自己,眼睛黑得像深淵。
陳晞直覺想要逃,條件反射地直起身來,高哲行眼明手快將她抓住,困了她半個身子,坐起身來就要將人往自己身上抱。
高哲行懶懶地輕摸她的臉,用微醺的語氣低聲道:“今晚不要走,好嗎?”
陳晞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一把推開他,從他身上站起來。
留給高哲行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陳晞回到隔壁家,后知后覺,暗道自己沒出息。
她應該當場就該指控一番高哲行,都說了不能未經她同意有身體接觸,明明是他犯規了,那人肯定是裝醉趁機吃豆腐!
第二天一早,陳晞剛起床,門鈴響起來。
她猜是高哲行,想到他昨天的“惡行”,本想晾他一天,不打算去開門。
但見她沒動靜,不一會,他的信息進來——我馬上去機場,開門。
陳晞這才慢條斯理開門,也沒給他好臉色,說:“酒醒了?”
高哲行笑了笑,“半夜在沙發凍醒。”
陳晞哂笑一聲,“裝!”
“不騙你,昨晚真的喝多了。不會是昨天我說了什么讓你不開心?”
“哼,你就裝!是誰以前說自己不會喝得爛醉如泥!我告訴你,你昨天的一系列行為就該扣分!”
“原來我以前說過什么,你都還記得!”
“你別岔開話題,我說了考察期不及格就什么都沒得談,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的?”
高哲行唇角一直漾著笑意,從善如流說:“你說的是!”
陳晞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佯裝生氣說:“你不是要去機場嗎?還不走?”
高哲行則把人抱進懷里,陳晞一愣,要推開他。
他說:“我會很想你。晞晞,早點回來。”
說完,他在她的唇角親了親,又放開她。
在陳晞反應過來后,他已經進了電梯。
他回頭,看過來,雙眸璀璨,目光如炬唇角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分外撩人。
陳晞一怔,心像被擊中。
下一秒,電梯門縫合上,他的笑顏看不見了。
陳晞輕笑了一聲,這人就是這么囂張,好像料定她最后肯定會妥協,再也不會推開他一樣,他就肆無忌憚。
...
兩周后,彭城
何澄澄剛從某珠寶店出來,準備去停車場取車。
突然被人叫住,“何小姐。”
何澄澄回頭一看,是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子,她以前沒見過對方,挑了挑眉問道:“請問你是?”
女子職業笑容到位,說道:“我叫alin,杜蘭醫療總經理助理,我老板想見見你。”
說完,女子指了指隔壁咖啡廳。
透過落地玻璃,何澄澄看到了麥美欣的側臉。
麥美欣居然要見她,何澄澄有點驚訝。
不說以前麥美欣跟她表姐那些恩怨,單是麥美欣現在是臻美的競爭對手,兩人就沒什么可聊,何澄澄倒好奇麥美欣要跟她說點什么,她進了咖啡廳。
幾句閑話寒暄過后,麥美欣對何澄澄說:“我查過,你跟你一個姓周的朋友合共持有臻美公司60%的股份,我想買下你們手上的股份,比市場價高,你考慮一下。”
她的話讓何澄澄吃了一驚,頓了幾秒后,何澄澄說:“麥總胃口不小呀,收購了羅莉娜家的公司,還要打我們臻美主意!”
麥美欣說:“與其讓你們做強做大,倒不如現在就收入囊中,何小姐也是生意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何澄澄笑了笑,“這個道理是沒錯,但麥總應該知道臻美不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我一個人的,我現在也沒打算把它賣了。”
“我知道你跟陳晞是好朋友,但有些時候友情在利益面前不值得一提。”麥美欣說著,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出來,推到何澄澄面前,“你不妨看看這些資料。”
何澄澄看到資料那刻,臉色煞白,雙眸劇烈的震顫了下。
麥美欣很滿意她的反應,優雅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說:“孰是孰非,我相信你這么聰明的女孩子,肯定會衡量。”
說完,她站了起來,臨走前,對何澄澄說:“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思考。”
何澄澄盯著那份資料,涂著大紅色指甲的白皙手指在椅背扶手上猛然捏緊。
好一會,何澄澄才離開咖啡店,她情緒惡劣,根本沒法開車,隨手攔了輛車,剛想跟司機說地址,來了個電話,她的助理打來,說有個叫李威的男人到臻美鬧事。
何澄澄正煩著,叫助理喊保安把人打發走,但助理卻說,李威要求見陳晞,不見到人,不會離開。
說到陳晞,何澄澄才想起李威是陳晞姨婆那個賭鬼外甥。
真是晦氣!怎么什么事都碰上,何澄澄一肚子氣,叫司機送她回公司。
一天后,東京。
陳晞從祁東明的工作室出來,就接到何澄澄的電話。
何澄澄氣急敗壞,說:“cici,你姨婆那個外甥李威來公司鬧事,已經過了一天,躺在公司前臺,攆都不走。”
“李威放出來了?”陳晞驚訝過后,又問,“他有什么訴求嗎?”
“除了問你要錢,還能有什么訴求!”何澄澄沒好氣說,“我本想找人來把他抬走,他又說自己有艾滋,誰都不敢碰他。我報了警,警察過來調解無果,把人帶走了,他又回來。”
陳晞思考了兩秒,說:“你告訴他,我回去見他,但前提,他必須先離開我們的公司。”
何澄澄問:“你要回來了?”
陳晞說:“軟件注冊的事,進展很順利,我回去幾天不成問題。”
“你回來難道給錢讓他走人嗎?這種人貪心不足蛇吞象,是個無底洞。”
“我來想辦法。”陳晞也是無奈,李威一直不走,又聲稱自己有艾滋,誰還敢去臻美談事!都不用做生意了。
“cici...”何澄澄有點欲言又止。
陳晞問:“怎么啦?”
“等你回來再說吧。”何澄澄現在很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跟陳晞說。
陳晞掛了電話后,就看機票,很快買了第二天午后回彭城的票。
她給陳松明打了個電話,告訴陳松明,她回去一趟,陳松明大喜,忙說明天去接她。
之后,她又打電話給任瑩生前聘請的律師梁友齊,咨詢他意見,對方告訴她,除非拿到李威威脅她的證據,否則就算報警也立不了案。
晚上,陳晞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高哲行她回彭城,他前兩天去了英國,好像很忙,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彭城逗留幾天,索性先不說。
但第二天剛落地彭城,高哲行的電話就打過來,“到了嗎?”
這個電話太準時,陳晞猜應該是東京那邊的司機告訴他。
陳晞說:“剛下飛機。”
高哲行又問:“你匆忙回去,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李威去我公司鬧事,我回來處理一下。”陳晞說著,看到前方的陳松明已經朝她揚手,她說,“先不跟你說,我爸來接我。”
說完,她掛了電話。
陳松明上上下下看了陳晞一圈,確認她的左手已經無大礙才放心。
剛好是周五,陳冬冬和陳星宇都在家,姐姐回來,兩人非常開心,一家人就在酒樓吃晚飯。
去的是卓粵軒,用餐中途,有服務員進來叫陳晞,告訴她,有個男士找她,在一樓大堂。
陳晞想著不會是高哲行吧?他回來了?
她帶著疑問下了樓,見到的卻是李威。
李威看到陳晞,一臉奸笑,三角眼流露著陰森,“世侄女,不請表舅上去吃個飯?”
陳晞冷了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她剛回國,他就知道她的行蹤,這事很詭異。
“有什么困難!”李威笑得猖狂,“我還知道你兩個弟弟讀什么學校!”
“你...”陳晞被他這話嚇到,頓了下,才說:“你想怎么樣?”
李威往前走近兩步,說:“表舅也不是要威脅你,就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任瑩留在你手上的錢財,都應該歸我。”
陳晞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有艾滋,雖然往后退,氣勢上是被他壓到,但保險起見,她跟他保持安全距離,以防他突然沖過來。
陳晞退了三步,不動聲色開始錄音,然后才說:“姨婆生前有遺囑,她的財產要怎么處理,是律師說了算,你我說了都沒用。”
“我呸!”李威罵罵咧咧,“什么律師說了算,還不是你忽悠我的說法,我反正爛命一條,你不給錢,我不介意跟你...”
他說到激動處,突然停了下來,然后臉部表情由猙獰突變為平靜才說:“世侄女,錢財身外物,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我最新的手機號碼已經發給你,我等你消息。”
說完,深深看了陳晞一眼,然后走了。
陳晞心里七上八下,李威這種賭鬼跟亡命之徒沒啥區別,保不準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但是把錢給他了,也不見得就此就相安無事。她本想拿到他威脅她的錄音就報警,不知道他為何說到了關鍵的地方就剎停了。
陳晞思考了很久,她怕李威傷害家人,權衡后,回到家,她撥了高哲行的電話,本想找他幫忙,但他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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