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行來到嵐苑的時候,在客廳碰到鐘嘉慧。
高哲行最近開除了一幫高管,那些原先都是鐘嘉慧的人,見到他,鐘嘉慧情緒惡劣,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高哲行,你是吃了豹子膽了?把公司高層人員都開了,誰給的你權利?”
她去出差一周,回來公司就變了天。
高哲行冷笑,“就憑我現在是華陽集團的總裁。”
上個月董事會過后,他正式成為華陽集團的總裁,新官上任三把火,首當其沖就是拿鐘嘉慧以前的人開刀。
鐘嘉慧知道他是公報私仇,管不了那么多,狠道:“高哲行,你這么做,就算是外婆也不會同意的!”
高哲行面色未變,“你要早把外婆搬出來壓我,我或許還聽一聽。可是現在,遲了。”
“......”鐘嘉慧被他這反話噎住,剛才她也找了葉安嵐,但無果。
想到外婆也偏幫高哲行,鐘嘉慧太陽穴突突跳,一怒之下推到一旁的古董花瓶。
花瓶砸在地上,嘩啦碎響,碎裂的瓷片在堅硬的地磚上彈跳了起來。
伴隨著響聲,鐘嘉慧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離開。
一旁的管家,惋惜之余,又為這表姐弟的關系擔憂。
高哲行冷了臉,對管家道:“余叔,叫人來清理。”
管家想說點什么,但最終沒說,只道:“老夫人在書房等您。”
高哲行上去二樓,葉安嵐正在書房練字。
看到他進來,葉安嵐讓他過來幫她磨墨。
寒暄幾句后,葉安嵐收拾起毛筆,看向高哲行,“開除高管的事,我聽說了,既然我把總裁的位置給了你,我就相信你的決策。但哲行,你做事還是過狠了,能留余地就不要趕盡殺絕。”
高哲行扯了下唇角,“我有分寸。”
鐘嘉慧養的人,貪多于功,他肯定不會留。
葉安嵐嘆了口氣,“你跟嘉慧的事,我都知道。但內部紛爭久了,消耗元氣,還會給競爭對手趁虛而入的機會。你想穩固自己的地位,別想著怎么斗贏嘉慧,得想想怎么收服她。畢竟都是一家人,切忌兩敗俱傷。”
高哲行不置可否,葉安嵐也就點到為止。
她這個孫子,她太了解了,能力卓越,殺伐果決手段狠烈,城府也是一等一,因為認同,所以才將華陽集團交到他手上。
葉安嵐轉了話題,“杜老先生早幾天跟我通過電話,他有意介紹他的孫女給你認識。”
杜老先生就是渡邊的外公,港城杜氏的董事長,杜氏在港城的地位就相當于華陽集團在彭城的地位,兩家公司以前也合作過好幾次,葉安嵐對聯姻的態度是可有可無,主要是看孫子的想法。
高哲行直接表態,“我今天見過渡邊,他應該清楚我無意跟他們家聯姻。”
“杜小姐,我見過,人不錯,你真的不去見見?”葉安嵐雖不強迫孫子,但杜小姐合她眼緣,各方面都不錯,她也想撮合一下。
高哲行輕輕一笑,“我已經有女朋友。”
葉安嵐聞言,很是驚訝,又好奇,“什么時候的事?”
“最近。”
“覺得合適的時候,帶回來給外婆看看。”
“嗯。”
兩人又聊了些其他事,高哲行離開嵐苑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
阿佑以為他回家,沒問太多,往莊林別墅的方向開。
但在出隧道口的分叉路段,高哲行叫阿佑轉去雙城國際。
...
陳晞回家后,忙了好一會。
她自己有個公眾號,她時不時會更新一些美學科普,幾年下來,關注她的粉絲不少。
這個號跟臻美企業公眾號不一樣,她這個號由她自己經營,不接廣告,佛系更新。
今天打開一看,有不少粉絲在評論區催她更新,她一看,才發現離上一次更新已經有一個月,打開電腦,就把上周寫的一篇抗衰干貨更上去。
又跟網友互動了一番,快十二點時才躺下休息。
還沒入睡,高哲行的電話打過來,這回他用的是私人號碼,陳晞接通,“喂。”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通過電話傳來,“睡了嗎?”
深夜里,聽到他的聲音,陳晞的心跳莫名變快,“還沒有。”
“我在你家門口。”
爆炸性的五個字讓陳晞大腦轟然作響,好幾秒才接過話,“這么晚,還有事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衣冠楚楚時絕對不會出現的暗啞,“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成年男女交往,怎么可能只是接個吻吃個飯而已!陳晞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怎么回應。
高哲行在電話那端低低笑了聲,“開門。”
陳晞心臟難以遏制的狂熱跳動,聽著他的聲音,幾乎能想象出接下來他要對她做的事,害怕想要逃避,卻又不由自主去開了門。
大門打開,高哲行走了進來。
陳晞跟他對視,他的喉結一下下滾動,視線卻一動不動盯著她。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臉熱心燥,陳晞往后退了兩步。
但他反手合上門,又將她拉了過來,將她抵在墻壁上,低笑一聲,“膽子這么小?”
玄關昏黃的燈光落在他臉上,他眼里染上暗色的欲望。
陳晞看了他一眼,又別過臉,額頭卻擦過他的下巴。
一天下來,他的下巴已經泛起青茬,有些刺人,她還能感到他粗沉的呼吸,以及帶著侵略意味的男性氣息。
見陳晞節節后退,高哲行一只手摟著她,一只手護著她后背,然后俯身,聲音像帶著酒后的醇厚,比尋常時候更加低沉,“還想逃?”
“我沒...”陳晞的聲音很小,視線里,是高哲行流暢的下頜線條,往下,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往上,墨黑的眼眸里,欲、望翻滾。
她的聲音最后淹沒在他的深吻中。
高哲行抬起她的下巴,貪婪吮著她口中的甜蜜,時而溫和如同和風細雨,時而纏綿又迅猛,逼得陳晞快站都站不住。
而后腰那只手的掌心很燙,像烙鐵,貼上了便不再松開。
氣氛像是忽然升起的五顏六色焰火,驚艷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還想要更多。
陳晞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仿佛聽見自己的心跳幾乎要撞出胸口,帶起了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大床上有四個枕頭,已經全部換了位置。
一個被陳晞枕著,一個滾到地上,一個被她捏著小小一角,而第四個剛剛被高哲行拉過來,墊在她的后腰,幫助她更好地受力。
陳晞已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下一刻,她也的確崩潰了。
高哲行被她纏得發緊,加快了動作,最后得償所愿。
同時陳晞也發出一聲嘆息,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那種感覺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種完全嶄新的認知。
一切平息下來,陳晞的額發已經濕透,全身卻像在發燒。
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糕,頭發散亂,毫無優雅得體可言。她想說點什么,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高哲行探手拿過床頭柜的紙巾,輕輕地給她擦汗。
那一刻,陳晞的心突然就像是被用力揉了一下,心軟得一塌糊涂。
她看著他,他也回望她,互相沒說話。
陳晞彎彎唇角,伸手去抱他,下一刻,她攬上他的脖頸,學著他那樣,側頭,吻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軟,很暖,一點都不像他這個人冷漠。
她想,冷漠的男人動情的時候好像會格外性、感。
第二天,陳晞醒來的時候,周身都傳來運動過度的酸痛。
但跟第一次的后悔不已不一樣,此刻的她,心里有點害羞但更多的是甜蜜。
腰間被一只大手輕輕摩挲,“醒了?”
陳晞扭臉去看,高哲行也在正在看她。
陳晞嗓音朦朧,“你要起來嗎?”
高哲行轉身,去拿他放在床頭柜的表,看了看時間,“現在差不多8點,我10點鐘飛悉尼。”
“你又要出差?”陳晞想他可真忙。
“不舍得?”高哲行親了親她的額頭。
陳晞臉枕著他溫熱的胸膛,隔著胸腔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還真有點不舍得,但她沒說出來,輕聲問:“你經常飛來飛去?”
高哲行:“最近這段時間,出差比較多。”
其實前天,他是要直飛悉尼,但最后把會議推遲了兩天,回了彭城,除了見渡邊,還有就是想見她。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高哲行起床,他站起來那瞬,觸及他肚臍上方標志著性、感和腰腹力量的六塊腹肌,陳晞頓時臉熱心燥。
夜晚還好,白天,一切都無所遁形。
但當看到他右下腹那道疤痕,她的臉一下又變了色。
那是在臨海度假村時受的傷,傷口還是她縫的。
已經過去幾個月,疤痕顏色變淡,但也提示著曾經遇到的危險。
高哲行套上褲子,回頭,看到陳晞擁著被子坐起來,愣愣地看著他,他探手摸了下她的耳垂,“怎么啦?”
陳晞的手覆上他右下腹那道疤,“你平時出門會經常遇到危險嗎?”
高哲行明白她想說什么,“阿佑一般會跟在我身邊,他是專業的。”
陳晞本想說那次阿佑也在,但也防不勝防,不過最后沒說出來。
交往伊始,她不想讓他覺得太嘮叨。
高哲行很快離開,陳晞目力觸及床頭柜那盒已經拆封的計生用品,不自覺又想起昨晚他們倆的溫存時光,高哲行那讓她渾身酥麻的撞擊,一想起來就感覺腿有點軟,腰也有點酥。
她發覺,當踏出那一步后,再想他,整個人的感覺就變了。
變得躍躍欲試,那是她期待但不敢輕易開始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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