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啊，五包裝的一大包泡面沒了。李世安欲哭無淚，不是說難得打牌的人，手氣都不錯的嘛？卻詳裝大方：“不要緊，大家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開心個屁！”麗莎罵了一句：“到現在，我就贏了二元錢。我出牌了，東風。”
“頭打東，不出沖。我跟個東風！”下家骷髏頭也出了一個：“我說小李子啊，你現在可是厲害了，入職一周時間就開了三單，明天就將你轉為正式員工，你可是第一個過試用期的。”
“還有試用期啊？”他扔出去一個牌，低調地傻笑著。還叫他小李子，他才不是公公呢。
“當然有試用期。”骷髏頭一個冷哼：“二個月一單都沒開出來的話，該死死哪里去。”
趙傳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人要跟得對，我這個小組長不錯吧？”
“確實不錯，運氣不錯~”骷髏頭斜著眼意味深長地看著，陰陽怪氣：“其他人都是鬼差，難得一個下放的鬼吏，還不是祖墳冒煙吶。”
“鬼吏？”李世安一愣，但手里的牌摸過來，頓時大樂：“糊了！”
三個小時打下來，終于糊了一把，還是自摸，那是可以吃三家的。
“哐當，哐當~”突然有聲音傳來，那是鐵鏈在地面拖行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顯得那么刺耳。
“來了！”骷髏頭跳了起來，奪門而出。從來沒看到過他速度那么快，眨眼間就消失在面前。
麗莎眼珠子一轉，猛地叫起來：“來了！”就跟一個肉球一樣，也跑了出去。
“來了，來了。”趙傳明好似無奈般地站起來，慢慢地走了出去。
“那，那個。。。”李世安看著人一個個出去了，看來沒一個認賬了。嘆了口后，站起來，走出去。
院子大門緊閉，看門的老頭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老頭總是能在需要他的時候出現，不需要時連人影都找不到。
“哐當，哐當~”鐵鏈聲越來越響亮了。
小鬼突然從大門如影子般穿過，他手中拉著一條鐵鏈，他好似用了點力氣，將鐵鏈另一頭拖了過來。
鐵鏈另一頭捆的是一個腸肥腦滿的中年男，鐵鏈的另一頭是如同狗圈的鐐銬，將他脖子套著。穿著深色的睡衣，光著的雙腳被腳銬烤著，隨著每一步，鐐銬上的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
小鬼將手里的鐵鏈給了骷髏頭：“酬金。”
骷髏頭拿著鐵鏈，臉上堆上笑：“好的，錢貨二清。你的肉身我待會兒就燒了，你就可以投胎轉世了，祝你有個好來世。”
“謝謝！”小鬼對著趙傳明和李世安揮手告別，此時燦爛的笑容符合了身軀的年齡。
李世安不由地抬起手，也笑著對著揮手，小鬼的身影漸漸淡去，最后消失。
“我，嗚嗚嗚。。。”中年男嚇得魂不附體、全身顫抖。剛開口，骷髏頭手指一劃，他的嘴就跟封住一般，再也張不開了，聲音都在嘴里。
“有什么事去地府說，走吧！”骷髏頭樂呵呵地拉著鐵鏈往院子后面走，可沒走幾步，就跟著中年男一起消失了。
麗莎看看左右，好似對這種事一定都不驚愕：“這里也沒我什么事了，我該回去睡美容覺了。”
趙傳明笑嘻嘻著：“麗莎美女就算一晚上不睡，都是漂亮的。”
“你這個嘴噢~”麗莎笑著，開開心心轉身去助理室了，助理室沒有床啊，但每天麗莎都是在助理室過夜的。
這就奇怪了，李世安弄不懂了：“拉來一個人就是酬勞？”
“錯，不是人！”趙傳明手指搖了搖：“準確的說是靈魂。”
“靈魂？”他笑了：“人那么多，要多少有多少，費了那么大功夫，就為了一個靈魂？”
“又錯了。”趙傳明雙手插著褲袋，朝著天，此時月不如昨夜圓滿，略有缺口：“人的靈魂是天地間最好的東西，看似人軟弱無能，沒有魔神的力量，甚至連鬼的法力都沒有，可人的想法能改變太多東西。正所謂一步為神一步為魔，是神是魔就在人的一念之間。無論人類的靈魂有多卑劣，都是神魔共同想擁有的東西。”
“可是軟弱無能的人類，卻很少愿意出賣自己的靈魂。”趙傳明沖著他裂開嘴笑：“如果要你出賣靈魂，你愿意嗎？”
當然不愿意，聽著出賣靈魂這四個字，就覺得不應該干。
李世安想了想：“那這個靈魂？”
趙傳明看著他慢慢吐出：“是超市老板的。”
超市老板的？這讓李世安驚訝了。
趙傳明話語很緩慢：“世上一切都有因果，沒有白來的午餐。養小鬼如果不用鮮血供奉，小鬼可以反噬。這個小鬼被改造成噬尸鬼，現在脫身了，反噬的結果就是，他能把靈魂拿走。這是規矩、是默許，養了這種小鬼就等同于簽訂了出賣靈魂的契約，天界地府全無權過問。而小鬼將靈魂怎么用，是他自己的事情。知道小鬼是怎么死的嗎？做這樣的小鬼，需要活生生的弄死。”
趙傳明的唇吐出二個字：“慘死！”
李世安硬生生打了個寒顫，這個他知道，越是慘，積怨就越深，法力和作用就越大。
他想了想，覺得有事不明白：“那么弄死小鬼的人，小鬼就不能報復了嗎？還有這個政客是哪個國家的？”
趙傳明回答：“原作俑者已經死了，但他家族也因為此事，男子個個生育困難，要不是現代技術，幾乎斷后。至于是哪個國家，你想一想就能明白了，哪個國家五六十年代開始就沒個太平，三年自然災害，天災人禍的。而另一個國家六十年代崛起、七十年騰飛到亞洲四小龍之一？”
李世安頓時豁然明亮，趙傳明點頭：“對的，對的，不要說。”兩人相對而笑。
第二天有消息，說超市老板晚上中風，送到醫院搶救后成了植物人。而超市不久后，因為生意越來越差而倒閉，連同其他分店。在短短時間內，一個大型連鎖超市被其他公司并購，成為了歷史。
趙傳明走時最后的話，深刻得有如教誨：“要有付出才有得到，光想得到不去付出，讓貪念腐蝕了理智，最終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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