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心又扎了一針,這下,他的右手小臂勉強能抬起來,能感覺到手指的力道,但是想要做些復雜的動作,完全不可能。
“放開我!”男人低吼出聲,語氣里有些隱藏不住的慌亂。
“怕了?”夏晚心冷冷一笑,剛剛被他拎著脖子,衣領勒住了皮膚,還有些疼。
她呵了一聲,雙手抱胸:“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又還能信誰?讓我試一試,左右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這筆賬你不會算?”
黑衣男人鼻翼翕動,胸口起伏不定。
這是和那個薄氏同一伙的人,如果他們可以救好母親,他可以搬出去,因為他留在這里的目的,本就是母親。
像是思緒明朗了,男人周身暴躁的情緒一點點沉寂下來,他抿緊唇低著視線:“如果你敢騙我......”
“你能拿我怎么樣?你什么都做不到。”夏晚心有恃無恐,平靜的說出殘忍的話。
話音落下,男人臉色一下子黑了。
夏晚心嗤了一聲,又說:“但正是這樣,你才要相信我是真的會救人,畢竟你也沒什么好圖謀的東西。”
她拍拍手,在這個陰沉沉又遍布酒味的地方待夠了,轉身直接離開。
“喂!”男人還在那里不能動。
夏晚心頭也不回,只道:“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好了來上車,我的時間很寶貴。”
說完這一句,她微微愣了下,腦子里拂過某個不敢出現的人影,于是飛快摒棄。
男人發現在她說完的十來秒,他渾身的力氣突然恢復了,手腳也自由了。
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給他這種感覺,這種身體完全不受掌控的滋味。
屈辱的同時,還有一種慕強心理。
他什么也沒說,也沒想著出爾反爾,當真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候,關好門從外面拉開車門下了車。
“就在那個的醫院?”夏晚心問了句。
男人搖頭:“在那家醫院附屬的療養院。”
夏晚心便調了導航,又過去了。
路上的時候,她已經有所猜測,所以在看到床上的中年女人,而男人說是他母親時,她沒有太驚訝。
要來了男人母親進醫院至今的一些身體數據,她坐在一邊看了起來。
這期間男人又把衛衣的帽子戴上了,仿佛沒有這個就沒有安全感。
他在旁邊來回踱步,哪怕沒有發出聲音,也有一道影子晃過來晃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晚心不耐煩的看過去:“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時候?”
男人應聲停下,臉色緊繃,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你什么時候能開始?”
夏晚心合上那些過往的檢查單,在男人愕然的眼里淡聲道:“馬上。”
沒等他琢磨出來意味,她就把人先趕了出去。
坐在床邊將金針排好,夏晚心動手之前,微微出了一口氣。
她并不是無所不能,能夠嘗試救男人的母親,是因為父親是同樣的情況,所以這些年她著力研究這個。
沒想到到現在找不到機會給父親治療,先開始這個病例。
唏噓只是一秒鐘,很快她面色嚴肅,正式開始。
第一次治療,時間不算長,只有一個小時。
但是消耗的精力,不亞于之前三個小時的。
夏晚心渾身上下像從被水里掏出來,里面衣服汗濕了一層。
她從里面拉開門,說話都有些沒力氣,沖里面側下身:“讓人給她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