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薔的睫羽顫抖著。
如果是平時,她的裝睡大概會在第一時間被男人識破。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
黎薔的心底有驚濤駭浪在翻涌。
這是第一次,她直面了傅梟的感情。
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懷疑。
這份感情濃烈到幾乎讓人……溺閉。
黎薔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睡著的,只記得這一夜傅梟始終在背后抱著她,一刻都未曾放開。
直到第二天醒來。
身邊卻已經空蕩蕩一片。
仿佛昨晚那一聲聲痛苦的哀求只是黎薔的一場幻夢。
就在黎薔發愣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黎薔!“
閻槐在手機里的一聲大叫讓黎薔飄忽的思緒瞬間收回。
“怎……怎么了?”
黎薔結結巴巴的問道,還以為自己又在不經意間惹什么麻煩了呢。
結果閻槐緊接著的一句:“我的寶~~~”
讓黎薔瞬間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那肉麻到骨子里的聲音,讓黎薔一百二十個不習慣,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出現了幻聽。
“閻……閻姐……你沒事吧?”
說著黎薔還順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旋即便痛到齜牙咧嘴。
很好,看來有病的不是自己。
手機那頭,閻槐嘿嘿的笑了兩聲,那叫一個興奮,那叫一個溫柔。
笑得黎薔毛骨悚然,有種想拿辟邪的黑驢蹄子塞到她嘴里的沖動。
還好,閻槐的反常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她便切入了正題。
“黎薔,你給我的那些歌……是不是找高人指點過?有人指點你早說嘛,害得我忐忑了那么多天,覺都沒有睡好過。”
聽著手機對面連珠炮般的聲音,黎薔撫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走了下來。
到洗漱間掬了捧涼水拍了拍臉頰,黎薔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些歌沒有找什么高人指點,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寫的。怎么,你找人審核的那些歌是有什么結果了嗎?”
這番話說完,手機那頭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些歌,真的完完全全是你獨立創作的?”
沉默過后,閻槐又詢問了一遍。
黎薔拿毛巾擦了把臉,卻發現鼻翼間有淡淡的男士剃須水的味道,睜眼一瞧,果然用錯了,她拿了傅梟的毛巾。
黎薔尷尬的抓著手里的藏藍色毛巾,然后沖著手機說道:
“當然,這些作品是我中學時代寫的,那個時候我去哪里找高人?”
說完,黎薔拿著毛巾走出了臥室。
電話里,閻槐似乎已經半信半疑。
“算了,你一會來一趟我辦公室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不過地點不在帝都,在隔壁的城市,咱們今晚應該要住在那邊,你準備好洗漱用品。
黎薔應了下來,然后拿著傅梟的毛巾找到了管家。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后,管家倒是對黎薔的行為沒有感到任何奇怪。
反而在安慰了黎薔幾句后,又讓人取出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新毛巾給了她。
對于自己的私人生活物品被他人擅動的事情,傅梟向來是零容忍。
這一點,周圍所有人都知道,黎薔自然也知道。
所以自從和傅梟住在一起后,她對這方面格外注意。
不過今天也許真的是沒休息好,竟然用錯了,還好傅梟不在現場,否則她感覺自己可能會被大卸八塊。
向管家表達過感激后,黎薔的目光挪到了那條舊毛巾上。
“這條毛巾怎么處理?”
老管家思索了一下后接過黎薔手里的舊毛巾:“晚上讓傭人直接當垃圾處理了吧,先生以前的用品也是這么處置,沒有問題的。”
處理好這個小插曲后,黎薔便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動身前往了工作室。
閻槐早已等候在了那里。
再次確認了那些歌曲沒有其他人參與后,閻槐神色復雜的看了黎薔一眼,然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就是閻槐找的那位給歌曲把關的大佬。
“沒錯,是她自己寫的,而且是在她中學時期寫的,這一點我已經再三向她確認了。”
“好的好的,我們今天就過去拜訪一下您,非常感謝您這次對我們的支持。”
簡短的說完后,閻槐掛斷了電話,然后看向了黎薔:“走吧,我帶你去見一位音樂界的大佬。不過丑話我先說在前面,這位大佬是看在那些歌曲是你個人獨立創作的前提下才同意見我們的。黎薔,這次你千萬不要說謊,算我求你,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黎薔眉梢微微挑了挑,看來閻槐對她的話依舊沒有完全相信。
不過無所謂,相不相信是別人的事情,只要她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黎薔緊了緊肩膀上的背包帶,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
*
此刻,一家高級度假山莊里,一疊寫著歌曲A4紙放在茶幾上。
房間里,一個年紀大約六十歲出頭的老年人正喝著茶,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這些曲譜。
一個年輕的助理為老人續上了茶水,然后問道:“您真的一點都不相信這些歌是她獨自寫出來的?”
老人哼笑了一聲:“不信。”
年輕的助理苦笑不得道:“就沒有萬一嗎?”
“有。”老人瞥了助理一眼,然后淡淡的補充了一句:“但那是萬里挑一的概率罷了。”
助理的神色有些不解:“既然您不相信,為什么還要見她?”
老人哼了哼,別扭的說道:“你不懂音樂,不知道這些作品對一個年輕人來說意味著什么。這么和你說吧,即使她在別人一定程度的幫助下完成了這些作品,但只要主體部分是由她自己完成的,那她在音樂上的天賦也是萬中無一的,尤其是……她才不過二十出頭。這樣的好苗子,值得我賭一把。”
助理聞言只能笑笑,然后轉移話題。
“您的女婿今晚也想來拜訪一下您,請問需要把他和閻槐的來訪時間錯開嗎?”
一聽女婿這兩個字,老人頓時面露不虞,顯然對這位女婿好感度極低。
而且他的每次所謂的“拜訪”都目的心極重,不是有求于自己,他是絕對不會登門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頭腦不清醒的女兒,老人也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
“說吧,他這次來又想讓我幫他什么?”
助理苦哈哈一笑,顯然也知道老爺子這位女婿的尿性。
“他這次說是要帶著幾個經紀公司的朋友一起登門,可能有些明星的音樂專輯方面的問題,想請您動用一下圈子里的人脈,給提升一下格調。”
助理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便響徹了房間。
“混賬東西!他們帶的那些藝人幾斤幾兩他們自己心里沒點數嗎?那些口水歌還要什么格調?也不嫌給我這張老臉丟人!!!”
助理也是一臉的無奈,但可惜這件事是老爺子那位老來得子的親閨女親自來求的,不答應也得答應。
老人發完了火,最后還是甕聲甕氣的說道:“都有誰來,把名單給我。”
助理像是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然后將一張行程安排表遞給了老人。
而那張表格中,徐海,還有好幾個音樂圈知名經紀人、制作人赫然在列。
如果此刻閻槐看到這些“老同學”的名字,一定會大吃一驚。
同學聚會,意外的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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