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爺。”
“叫我名字。”
“傅……傅梟。”
“嗯。”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鼻息纏著鼻息。
唇瓣雖然分離,鼻尖卻還貼在一起。
“你……還在害怕?是不是那場車禍,把你嚇著了?”
黎薔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傅梟卻抿嘴不語。
沉默就等于默認。
黎薔眼珠子轉了轉,然后在傅梟的后背上拍打了幾下,安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梟……傅梟,沒事了。”
終于,扣在她脖頸處的那只手緩緩放了下來。
那雙翻騰著無數劇烈的情緒,卻又什么都分辨不清的眸子慢慢恢復了冷靜。
“許唯來回估計得一小時,我……我給你削個蘋果吧。哦對了,我不能在這里久呆,萬一傅家……”
傅梟倚回了靠背上,淡淡的說道:“既然敢讓你來,我自然都安排好,你就在這里呆著,哪兒也不許去。既然救了我,那也得負責把我的傷養好。”
黎薔聽罷,一雙漂亮的眉宇立刻豎了起來。
嘿!
您要不聽聽自己說的是不是人話??
真的是,以為自己權大財多就了不起了?!
呃……不過好像還真了不起,至少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黎薔堵著氣,低頭削蘋果。
陽光灑落進來,塵埃反射著淡淡的金光,落在她的臉頰上。
從車禍的那一刻,傅梟的心里第一次這么安心。
他怕死嗎?
不怕。
在傅家活著,最不怕的就是死。
但是那一晚,看到那輛車沖過來的一剎那,他承認他怕了。
他害怕自己真的死了,這狐貍崽想要出道當明星的夢就要碎了,想要奪取黎家家產的想法也很難再實現了。
她以后在帝都的生活,恐怕要更加艱難。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讓他恐懼的。
他最感到恐懼的,是她……會和別的男人結婚。
確實,有點想把她禁錮起來,關進房間,占有她,無節制的占有她。
讓她哭,讓她臣服,讓她一遍又一遍的說她屬于自己……
沒錯,他……其實就是個變態。
不折不扣的變態。
以前那種被搶走,被掠奪的厭惡感是驅散不去的魔鬼,控制著他的神經末梢。
這一次差點失去她的感覺反復折磨著他,魔鬼們又開始在他的耳邊嘶吼。
把她關起來,不被任何人看到。
把她關起來,不被任何人看到。
把她關起來,不被任何人看到。
……
那種強迫性的行為,做了,他自己能夠解脫。
傅梟的的余光看向黎薔,指尖微微抬起,伸向了她。
就在這時,黎薔突然抬起了頭。
她看了看傅梟,又看了看傅梟抬起的手。
“呃……你要現在吃?可……可我還沒削好呢。”
黎薔看了看自己手里坑坑洼洼削了一小半的蘋果,干笑道。
傅梟的手觸電般縮了回去。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說罷便低下了頭。
黎薔眼睛一亮,嘿嘿笑道:“你早說嘛,早說我就不削了。”
說罷直接抱著帶皮的蘋果啃了起來,咬的嘎嘣脆。
吃相相當的豪邁。
此時帶著點心往回趕的許唯心里七上八下。
生怕把黎薔一人扔在那里出什么亂子。
不過想到黎薔,他就又忍不住想到黎薔問的那個問題。
這梟爺真喜歡一個人,得是什么樣的?
又或者,他會喜歡什么樣的人呢?
開著車,許唯冥思苦想。
嗯……估計得到全世界最優秀的名門千金大小姐吧。
知書達理,溫婉大方……
咔嚓,咔嚓。
賢良淑德,治家有方。
咔嚓,咔嚓。
小鳥依人,我見猶憐……
咔嚓,咔嚓。
黎薔三下五除二將蘋果啃的光溜溜,然后手腕一抖瀟灑的將果核隔空甩進了垃圾桶。
“yeah!!”
看著果核“投籃成功”,黎薔甚至還吹了聲流氓哨,那得意的嘚瑟的小模樣,活脫脫一小痞子。
傅梟抬頭看了黎薔一眼,倒沒對她的這個行為說什么。
只是當他看到黎薔抬手想用手背抹嘴時,冷冷的咳了一聲。
黎薔動作一僵,扭頭看向傅梟。
傅梟放下手中的文件沖她招了招手,那動作……看起來有點眼熟。
“臥槽!那不是喚狗的動作嗎??!”
回去的路上,黎薔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大腿一拍,把許唯嚇一跳。
什么喚狗的動作?
薔姐這是在胡說八道什么呢?
還有,怎么感覺……薔姐的嘴紅腫了些許?
這是背著自己偷吃什么東西了嗎?
許唯心里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在傅梟給黎薔擦完嘴后沒多久,許唯就趕了回來。
送完點心,傅梟也沒多留許唯,于是許唯和黎薔又一路往回趕,還順道在外面吃了頓晚飯。
這一路折騰下來,到黎家已經晚上九點了。
“薔姐,你……真沒問題吧?”
“你別擔心,我姐肯定不會為難你,她知道咱們的情況。至于黎夫人,我也讓她能護著你就盡量護著你。總之,麻煩你了。”
許唯絮絮叨叨,黎薔前面聽著還有點暖心。但后面他的廢話實在太多,黎薔掏了掏耳朵,果斷下車。
她現在寧愿面對黎夫人,也不想聽許唯羅里吧嗦。
黎家大宅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客廳里隱隱傳來小提琴的聲音。
用腳指頭蓋想也知道,肯定是予霏琳在顯擺呢。
“黎夫人,予小姐的小提琴拉的不錯。不過我這折騰了一天,就不多聽了。”
許知雨被黎夫人強行留下聽小提琴,心里略有不爽。
他們許家人對這些洋樂器都沒什么興趣,但偏偏這個予霏琳就會彈鋼琴,拉拉小提琴,還把跟隨外教學習的經歷當成榮譽,在她面前吹鼓了好久。
這簡直就是在許家的雷區上蹦迪。
見許知雨起身,黎夫人不好再留,不過她的余光瞧見了黎薔。
“哦對了,許小姐,你要不再聽她表演一下?她好歹是許少的女朋友,總得符合你們許家對兒媳婦的要求才行。”
黎薔前腳踏進客廳的動作一頓,抬頭橫掃了黎夫人一眼。
神經病吧你!
然后黎薔便表情一轉,言笑晏晏道:“許小姐今天剛下飛機,還要倒時差,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怎么現在還在客廳里?”
許知雨抬頭看了黎薔一眼,別有深意的回道:“是黎夫人盛情難卻,非要讓我聽予小姐的小提琴。我太累,差點睡著。”
黎夫人和予霏琳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濃濃的尷尬之色。
也不知道這許知雨是在暗諷她們沒眼力見兒,還是在諷刺予霏琳的小提琴拉的太催眠。
聽到許知雨這句話,黎薔對她的笑容真了幾分。
同一時間,醫院的VIP病房里,傅梟已經不在那里了。
“出院?他那種情況為什么要出院?!胡鬧!!”
黎夫人聽聞傅梟已經離開的醫院的消息后,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但電話里的人卻猶猶豫豫的說道:“因為傅少說……在醫院處理公務不方便。他住院這幾天,公司出了不少亂子,傅老爺子他……有些不滿。”
這句話一出,黎夫人眼底的擔憂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老爺子不滿了??”
“是。”
“那……那告訴傅梟,讓他在家里注意著自己的身體。不過,別落下公司的重要事務了。”
“好的,我會轉達給他。”
陳默掛斷了電話,眼神有些哀戚的看向正臥在床上的男人。
你說說,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為了一個老頭子喜怒哀樂,一個當母親的,連自己孩子身體健康都能犧牲。
真的是無fuck可說。
就在陳默心里吐槽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消息,居然是黎薔發來的??
陳默下意識的立正站好,然后乖乖把手機雙手奉給了傅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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