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讓侍應拿了一塊干毛巾，遞給司蘭因。
“擦擦吧。”他說，靠在沙發背上看她。
“梟哥哥，我那天也是看葉星叢竟然戴了粉鉆，一時嫉妒，你能原諒我嗎？”司蘭因看秦梟還關心自己，心里一喜，忙一邊接毛巾一邊露出可憐的神色。
“從小我們一起長大，你有什么最好的東西都給我。如今突然給了葉星叢，我一時氣不過才做了錯事。”她說著，又要抱住秦梟。
秦梟不著痕跡地躲過去，看著司蘭因擦干頭發表面的水才緩緩開口：“蘭因，你小時候學過游泳，自然不怕，可這次葉星叢差點溺水死掉。你該慶幸葉星叢活著，不然你就再也沒有這樣跟我心平氣和對話的機會了。”
他的神情是司蘭因從未見過的嚴肅和冰冷，她嚇得呼吸一頓。
“梟哥哥，我……”
“我承認自己年少時對你動過心，可如今早就沒有了其他念頭。蘭因，這次的事希望你引以為戒，如果以后，你再傷害葉星叢，我們就連朋友都不是了。”
司蘭因被秦梟說得難堪極了，她張了張嘴，卻最終也沒有說出什么辯解的話來，只得在一旁流淚。
她太知道眼淚對一個男人的殺傷力了。
可惜，秦梟沒有給她這個表現的機會。他撣了撣自己的風衣外套，起身走了。
司蘭因為了裝可憐一路淋著雨跑過來的，秦梟卻自始至終問都不曾問上一句。
跟葉星叢比，她輸得太徹底。司蘭因看著秦梟離開的背影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
秦梟冒雨趕回醫院時，葉星叢病房的燈還亮著，但是人不在。
他心里一慌，正要去問問醫護，才發現轟隆隆的雷聲里，被子有一團小小的隆起在微微顫抖。
“又做噩夢了？”他心里一驚拉開了被子，卻發現葉星叢臉色灰白地瑟縮著，像一只受傷的小鹿。
“怕打雷？”他問。
又一個雷聲劈下來。
“啊！”葉星叢捂住耳朵低呼一聲，臉色更難看了。她過去從沒有這個毛病，自從年初患了抑郁癥之后，似乎膽子也小了許多。
“別怕別怕，老公在。”他趕忙坐到床上去，把縮成一團的葉星叢整個兒揉進懷里。
“別怕，寶貝，我在呢。”他哄孩子一樣地左右搖晃著，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葉星叢午夜夢回時聽他的心跳聲能再入睡快些，希望這時候也能讓她安心。
果然她真的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乖，睡覺吧。”他一聲嘆息，用指腹為她擦眼淚。
“是我太壞了，怎么能在雷雨天扔下你去喝酒呢，以后不會了。”他溫柔地親她潮濕的眼睛，呷她睫毛上的水珠。
葉星叢只是任他抱著親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雨又下了兩個多小時。
這兩個多小時一直到雨停，秦梟抱著葉星叢的姿勢都沒換過。
“睡覺吧。”
過來許久，葉星叢在打雷的恐懼里平復過來，從秦梟懷里翻回了床上。
“嗯，好。”秦梟也和衣躺下，伸手把葉星叢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