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什么就來什么。
自從言風意識到了煙蘿對他的想法之后,就開始有意的躲著煙蘿了。
煙蘿到底是個心氣高的女子。
尤其見言風對自己愛答不理還躲著自己的樣子。
剛開始還強忍著羞澀,來接觸了幾次,送了些東西。
比方親手做的點心,飲品,或者是荷包之類的。
可惜言風不是不吃,就是拒收。
還說什么,他吃飽了,他不愛吃點心。
他自己有荷包,不必再用什么新荷包。
后來天冷了,煙蘿還送了次暖手爐。
之所以送暖手爐,可能是煙蘿不會做棉衣。
言風這次站在凜冽寒風中,直接酷酷的說自己不冷,不需要什么暖手爐。
如是幾次之后,就算是臉皮再厚的女子,也不會再繼續糾纏了。
更何況是煙蘿心氣兒這么高的女孩子呢。
以前做花魁的時候就是眾星捧月,所有人吹捧著呢。
想要見她一面,花銀子都見不到,還得有才華,會寫詩譜曲的。
她還得從里面挑選拔尖兒的才行。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
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對待。
是個人也受不了的。
更何況這時候的女子,面皮都薄。
所以,漸漸地,煙蘿便不再出現在言風的面前了。
就算是吃飯的時候無可避免的遇到,也不會多說半句話,一個字。
言風自然不會在意,甚至還樂的如此。
他的心思,實在不在男女之情上面。
說實話,有個女的喜歡他,來糾纏他,偏偏此人還和公子有點關系,他又實在不好明擺著拒絕。
這還讓他挺為難的。
她能主動退去,不再糾纏,還是挺好的。
就這樣到現在也過了大半年了。
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白一弦才剛剛想了煙蘿跟言風的事情,還覺得此事有些可惜的。
因為他實在覺得煙蘿是個好姑娘,看上去也是專情能過日子的。
但他又不好多管。
沒想到,昨兒在想完這件事,今天,已經在言風面前消失了大半年,不主動前來的煙蘿,居然又出現了。
因為連續幾天白一弦都是早出晚歸的。
而且由于多了個艾薩克,所以連吃飯的時候都不跟女眷一起吃。
所以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看到過煙蘿了。
今天白一弦起的晚,早飯是在家里用的。
吃完之后也沒有接著離開。
吃飯的時候還跟煙蘿遇到了。
煙蘿當時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
只是看到白一弦跟言風之后,跟白一弦打了聲招呼,就扭頭離開了。
對于言風,是半個眼神都沒有分去一點的。
言風對此自然是毫不在意的,甚至連點兒失落感都不會有。
原本白一弦還以為今天也會和往常一樣,也就這樣為止了。
可沒想到的事,過了一段時間后,煙蘿居然又回來了。
看上去,還微微的有些喘,似乎有些著急,怕趕不及一樣的。
但她明顯是整理過表情了。
過來的時候,調整過狀態,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淡然冷漠一些。
只有那微微加快的喘氣才顯示了她方才趕路的著急。
白一弦看破不說破,只是笑著問道:“煙蘿姐怎的去而復返?
可是有什么事兒嗎?” 嗎?”
白一弦之前跟煙蘿拜了把子,煙蘿是他的義姐,所以便一直這么稱呼。
煙蘿聞言,臉色明顯的有點紅。
但也就羞澀了一瞬,接著就擺出來一副淡淡的樣子,也沒回答,就看著言風不說話。
白一弦一見就明白了,哦,原來是來找言風的。
白一弦其實心中也是有些操心言風的終身大事,不忍心言風孤獨終老。
但是人各有志,人家自己的生活,白一弦不能橫加干擾。
遇到言風,白一弦才算是終于了解了現代的那些父母對孩子的婚事的操心心理。
如今見煙蘿終于又鼓起了勇氣,白一弦還是很樂于見到的。
如果煙蘿能成功的話,也算解決了白一弦心中一個記掛的事兒。
白一弦摸摸鼻子,很自覺的就退到了一邊去。
言風立即就要跟上。
白一弦想開口讓他留在原地,畢竟人家女孩子都好不容易再次主動了,總得留下來聽聽人家什么事兒,這樣才禮貌吧。
沒想到白一弦還沒說話呢,煙蘿就搶先開口了:“站住。”
煙蘿第一次用這樣嚴厲的口氣說話,倒是把白一弦跟言風都嚇了一跳。
白一弦站在不遠處有些欣慰:哎喲,煙蘿終于支棱起來了啊。
言風皺皺眉,回頭看了看白一弦,發現他就站在不遠處,摸摸鼻子,左顧右盼。
不是抬頭望望天,就是低頭看看地。
很明顯是有八卦之心,想要聽一下八卦,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樣子。
眼見白一弦沒有遠離,言風也就放了心。
想了想,才回過頭去,看著煙蘿,表情淡漠的問道:“煙蘿姑娘有什么事?”
煙蘿很明顯有些微的緊張,但卻強迫自己鎮定。
伸手將手上一直提著的一個東西遞給了言風,說道:“我給你做的點心。”
煙蘿再強裝鎮定,但脖子上的粉紅也是出賣了她。
白一弦悄悄望過去,這才發現煙蘿的手上一直提著一個籃子。
白一弦恍然,哦,原來趕的那么急,是回去做點心了。
估計怕回來的時候,言風已經離開王府了,所以才小跑著來的,因此才喘氣有點快。
卻偏又裝作淡然的樣子。
哎,女人吶。
不過白一弦有點好奇,言風到底會不會收。
不過大概率,他是不會收的。
果然,言風再次皺皺眉,低頭盯著那伸過來的一雙纖纖玉手,也不去接。
反而直接拒絕說道:“抱歉,在下不愛吃點心。”
換了以前,煙蘿肯定就紅著臉收回去了。
因為她以前送過,言風就是這么說的,煙蘿就收回去,紅著臉跑開了。
但沒想到,這次居然換了套路,煙蘿硬氣起來了,說道:“拿著。”
言風似乎也有些不適應,再次皺皺眉,心道女人實在是麻煩。
今天這女人怎么回事?
以前自己這么說她都跑了,今天怎么不跑?
言風說道:“抱歉,在下吃飽了。”
白一弦見狀都不由得搖搖頭:哎,這直男,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好歹先收下嘛。
白一弦以為,煙蘿這回得羞跑了吧?
沒想到,她卻跟以前不一樣了,被拒絕了兩次,卻依舊硬氣:“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這么多廢話?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現在吃飽了,就不會餓了嗎?
早上吃飽了,中午就不吃飯了嗎?
現在不吃,不會中午餓了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