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小生真不是書呆子 > 第303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
  “走!”

  西護法說著腳下一踏,小船如離弦的箭泥流朝花魁畫舫疾行。

  西護法雖身處河面,腳下卻如履平地,緩步朝賢橋走去。

  頂尖高手就應該有頂尖高手的風范,絕不搞什么突襲疾攻,我自巍然,任你來攻。

  西護法每一步的逼近,讓賢橋眾人都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只有二品強者才能做到。

  隨著西護法更近,眾人能夠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他雄厚的外放真氣,有如實質,人似乎已經與你貼體。

  十幾丈的距離,西護法可以瞬息便至,他卻走得很緩慢,只走了幾丈,似乎要用這種方式來擊潰眾人的斗志,讓群人逃跑。

  賢橋之上卻沒有一人逃跑,這是一群比士兵意志更為堅定的武者,士兵尚且沖鋒陷陣,他們作為走上武道生死之路的武者,豈能連一個士兵都不如,臨陣脫逃。

  待西護法差不多離賢橋十丈的時候,奉守道大喊一聲:“眾士聽著,保護賢橋!”

  有近十人齊聲應話:“是!”

  “邪教余孽,我來會你!”

  奉守道大喊一聲,竟是第一個持著長槍朝西護法攻去,他不能讓戰場中心發生在賢橋,要不然這種程度的交手,必然會毀了賢橋。

  他作為陸家家臣,護陸家,也要護蘇州,亦要護住這蘇州之光賢橋,這是一種信仰,分毫不移。

  奉守道一年多前踏入三品,作為僅剩的三名三品高手,奉守道是最弱的一個,周謙沒有想到奉守道竟是第一個出手。

  單打獨斗,奉守道根本毫無勝算,最終結局只能最對方逐個擊破,周謙腦海念頭一閃而過,立即提劍追隨奉守道而去。

  卻有人比周謙動作更快。

  地宗終于出手了,有戰雕之稱的魚破軍,三品強者。

  一槍,一刀,還有魚破軍那把擅破護體真氣的破甲刀。

  高手的護體真氣有如士兵身上的鎧甲。

  而高手之間,氣勁相抵之下,破甲刀破氣更強,能對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西護法不緊不慢,從衣袖中亮出兵器子午鴛鴦鉞,剛才那些朱家武者就是被此兵器所絞殺。

  這子午鴛鴦鉞配合他嫻熟無比的四極神功,對敵隨心所欲,變化萬端。

  雙方一接觸,便是刀光劍影。

  只見這看不清的光影有如夕陽斜光緩慢朝賢橋逼近,卻奉守道三人聯手強攻不前,反而被西護法逼著緩慢后退。

  待離賢橋大約五丈的時候,賢橋橋梁受到子午鴛鴦鉞所發出的勁氣傷害,受擊處立即出現一道大裂紋。

  陸家武者立即迎擊勁氣,只是他們的修為相差太過懸殊,雖隔著五丈,護體真氣在西護法的勁氣面前形同虛設。

  要知道西護法是在與三名三品強者交手,就是三品強者被這勁氣擊中也吃不消。

  避能避,但橋不能不護,這些陸家武者就用血肉之軀擋住這勁氣護橋。

  此舉實難以理喻,但這就是信仰,信仰一旦崩塌,前路迷茫。

  聽著身后一聲聲慘叫,奉守道咬牙拼命,竟也不避,直面西護法正面之威,一槍硬抗。

  相抵之下,奉守道力弱,胸口一悶,喉嚨一甜,護體真氣被破,胸口挨了一鉞。

  雖是相抵之下,再破護體真氣的一鉞,卻也足夠讓奉守道胸前血肉模糊。

  周謙和魚破軍見狀,也不不得不拼命硬抗了。

  兩人合力應扛一擊,加上奉守道剛才那一槍,竟逼著西護法第一次后退。

  心中想的,如果刀王韋散人此刻能夠加入戰團,擊殺這西護法不在話下。

  畢竟韋散人是三品巔峰最接近兩品,而奉守道剛剛踏入三品,兩個奉守道都不如一個韋散人。

  奉守道受了傷卻戰意更盛,抱著以己之軀與西護法同歸于盡。

  周謙和魚破軍在奉守道的帶動下,逼著不得不和西護法拼命,因為奉守道一旦戰死,局勢就會立即一邊倒。

  在三人強威之下,西護法竟是邊戰邊退,他必須保存實力,以最省真氣的方式擊潰對手。

  如若與對方三人硬抗,真氣消耗過大,再戰顧玄之輩的高手,必是敗局。

  到他這種層次的頂尖高手,勝負只在毫厘強弱之間,一著不慎便是戰敗慘死。

  就在這時,梵唱念誦之聲悠悠揚揚劃空而來,似聚于運河之上,又似在四面八方飄蕩。

  只見賢橋對面有四道散發綠光的身影,分明就是文道高手在念誦真言。

  顧家四大儒師!

  此四人早些時候匿在暗處,此刻見時機成熟,終于同時出手。

  禁錮真言!針對西護法而念誦的禁錮真言。

  顧家四大儒師!

  顧玄身邊的四大儒師,是否顧玄也在呢!

  他潛在蘇州多年,一邊保護圣女,另外一邊四閥的底細也早已經被他摸的清清楚楚。

  早些時候他潛藏起來沒有暴露,畏懼的是四閥真正的高手,幾個三品高手,他還不放在眼里。

  西護法心神一顫,加之受到禁錮真言影響,縛手縛腳,竟挨了魚破軍破了他護體真氣的一刀。

  眼見西護法中招,肩胛鮮血直流,奉守道三人終于看到戰勝的可能。

  西護法哈哈大笑:“文道中人果然厲害,只可惜你們四人修為尚淺,禁錮不了我,讓顧玄出來與我光明正大一戰!”

  顧玄二字從西護法口中說出來,四大閥的人頓時士氣大振,有顧三爺在,今晚無憂。

  西護法不得不用真氣來抵消禁錮真言對他的影響,此刻雖然全力以赴,面前三人聯手,卻是敗勢明顯,險象環生。

  刀劍槍穿破他的護體真氣,傷及他的皮肉肌骨,西護法衛無極渾身鮮血淋漓。

  “顧玄,出來與我一戰!”

  死在真正高手手中,是強者最后的驕傲。

  朱九春一直在觀察局勢,在四大儒師的幫助下,戰西護法已經是勝局,看那艘小船已經接近花魁畫舫,朗聲喊道:‘周先生,景教圣女要逃!快拿下景教圣女逼老賊就范!’

  周謙未動,賢橋眾人聞言,已經有所行動,地宗三名四品高手朝畫舫追掠而去。

  不少人追隨其后。

  今晚這一戰,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要用勝利來撫平。

  朱九春卻還在原地,剛才那兇險,讓他成了驚弓之鳥,不敢再輕易冒險。

  畫舫內,蘭甯不停的為謝傅擦拭汗水,早些時候,她雖然說得輕松,卻不想謝傅分神擔心。

  這是畫舫受到什么撞擊,猛烈搖晃一下,苗嫻拖著奄奄一息的蕭雄進入船艙,直接用最簡短的話說明情況:“圣女,他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今晚勢要殺你。”

  蘭甯掃了奄奄一息的蕭雄,淡淡道:“安靜!”

  苗嫻立即又說一句:“我現在就讓畫舫迅速靠岸,如果必要的話,只帶你一人離開。”

  苗嫻的話已經很明顯,必要時候就連蕭雄也可以拋棄,圣女你也要拋棄任何東西。

  苗嫻說完就迅速離開船艙,只是剛走出船艙就看見四閥和地宗的人踏水追殺過來。

  此時在河面上,船還未靠岸,她無法帶圣女離開,只好先迎上來敵。

  苗嫻與三名地宗四品高手等一眾高手交手一陣,周謙就到,西護法那邊已經是強弩之末,而這邊還有觀教使這個強敵,特地抽身來援。

  周謙加入戰團,朗聲道:“你們拿下景教圣女!”

  “安靜!”

  有若天音的女聲傳入眾人耳中,蕩入心頭,氣象莊嚴好似菩薩訓戒,讓人很是聽從。

  一團溫潤如玉色之光從花魁畫舫升起,凌空置身于畫舫上空。

  眾人這時才看清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溫潤玉色的女子,并不是她的肌膚如玉色,而是她確實如寶玉一般散發出粼粼如活的紋澤,透衣而出。

  一襲瀾瀾輕紗的粉色訶子裙,訶衣繡著畫羽禮章如胸有玉宇仙心,攏著纖腰的素白綾綢,更顯孤潔。

  一瀑長發無髻垂肩,黑亮如鴉羽,膚凈白雪,瑤鼻秀瑩,雙眸水月。

  體態姽婳幽靜,貌絕婆娑人間,神韻皎皎出塵,仿佛塵世降天仙。

  便是這些心志堅定的武者也不禁腦海轟然一窒,這是神女下凡!

  待她皺眉抿唇才流露出一絲人間情味來,卻又讓人心生憐惜,是誰惹惱了她。

  苗嫻喃喃道:“圣女……”

  緊接著欣喜若狂念道:“凡女成圣,無上珍寶。契合天地,復我光明……”

  苗嫻一直念著,表情虔誠如在絕對的信仰面前祈誦。

  眾人懵然回神,這就是景教圣女,今晚他們要殺的人,怎么如此仙姿圣潔。

  西護法衛無極拼著重傷,疾奔而來,在蘭甯數丈前跪水大禮:“屬下大秦景教護法西長老衛無極拜見圣女。”

  教主仙逝,圣女就是一教之尊,

  剛才面對敵人傲氣非凡的衛無極在景教圣女面前卻臣服禮極。

  奉守道和魚破軍追擊而來,在看到蘭甯的一瞬間,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今晚要殺的竟是這樣一個女子,與他們心中景教形象完全不同。

  周謙朗聲道:“這是景教迷惑人心的詭異功夫,大家定神,莫要被她迷惑了。”

  “安靜!”

  蘭甯的聲音有若天命,透著不可抗逆。

  周謙朗聲道:“拿下此女!”持劍朝蘭甯攻去,做個表率。

  離蘭甯近處的武者也立即朝蘭甯攻殺,似乎要用凡人之力來試探她是否真神。

  “我說安靜!”

  蘭甯突然發怒,烏發高揚,紗衣若流波瀾動,瞬化魔女,周身散發出駭人至極的真氣之勁。

  那些離她差不多三丈的武者,瞬間被無數氣勁絞殺,瞬間化為血雨,連片肉都看不見。

  周謙離的較遠,依然被沖的激退,吐出一口鮮血來,好駭人的真氣啊。

  奉守道和魚破軍面色巨變,除了他們三人,眨眼之間所有高手就被全部滅殺,連尸身都灰飛煙滅。

  心中的震撼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

  就在這時,滯空的蘭甯突然如斷線風箏墜落船艙。

  衛無極和苗嫻見了,心中暗呼不好,圣女還不懂得嫻熟運行真氣,剛才只不過似一個力大無比的莽夫全力一擊,體內真氣驟空,無以為繼。

  衛無極和苗嫻看得出來,奉守道和魚破軍豈會看不出來,暗暗握住兵器伺機而動。

  便連受了傷的周謙也握緊武器,此女今夜不除,必成大禍害。

  蘭甯重新躍跳上畫舫屋頂,這會已經無法滯空,剛才身上散發出來的粼粼紋澤也不復存在,宛如只是一個凡女。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響起,陣陣梵誦之聲悠悠揚揚從遙遠處傳來。

  這梵誦之聲似針對蘭甯,讓蘭甯感覺心煩氣躁,手腳似被人束縛住。

  梵誦之聲漸近,來者卻是一名須眉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奉守道三人齊呼:“正見大師!”

  寒山寺住持正見大師,而寒山寺也是釋門九大寺之一。

  正見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老衲今日做個公道,就此罷手,恩怨也一筆勾銷可好。”

  蘭甯冷笑道:“大師,如今已經有了人命之仇,恩怨還清的了嗎?”

  正見道:“女施主,當年老衲受人蒙騙,上了玉塵山,造了孽,今日特來渡女施主一劫,以報塵怨。”

  衛無極道:“你不說,我差點把你這個老東西給忘了,圣女,這老禿驢當年也是幫兇。”

  蘭甯笑道:“大師,你要報塵怨是吧,待我宰了你,再為你誦經超度,這塵怨就了,可好?”

  “阿彌陀佛,女施主手上豈不是又添殺孽,老衲有心化解這段恩怨。”

  “笑話,這恩怨你若化解得了,這世間哪有這么多爭斗仇殺,大師,這是人間,可不是你那寺廟仙境。”

  “女施主意欲何為?”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是渡人,我是渡法,我就入一回地獄,當一回魔頭,若這人間是地獄,為所欲為也是正法。”

  正見想不到這樣一番話會從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他似乎能夠看到這仙姿圣潔面容背后的森森白骨:“如此的話,就算今晚是錯,我也要再錯一回。”

  說罷,陣陣梵誦真言之聲再起,顧家四大儒師一同發力,這莊嚴如山之音似乎在誅殺妖魔。

  如山!如山!真的就是誅殺妖魔么。

  或許只不過是如山那般重將人壓倒罷了。

  苗嫻和重傷的衛無極再次踏入戰場……

  蘭甯十分難受,只感體內絮亂不受控制要撐破她的身體。

  她想動卻動不了,就如人生,想為卻不能為。

  她感到很孤單……天還陰沉著,黎明的曙光什么時候到來……

  “若論降魔,正覺大師的禪音也要敬我三分!”

  一把沉靜如河響起,貫切天地。

  正見受到沖擊,胸口一悶,真言隨著一斷,賢橋之上四名大儒心神受損,當場吐出鮮血。

  一道人影立于蘭甯身側,一襲平樸淡青長衫隨風瀾瀾,目光清明俯眺寬闊河流。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剛好映在他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男兒輪廓,劍眉星目,英氣非凡。

  站在蘭甯身邊,恰如一對神仙眷侶。

  奉守道三人心生不凡之感,莫非此人也是景教中人,景教竟也有文道高手。

  正見微微笑道:“來人可是謝傅謝施主。”

  謝傅傲然:“哦,大師認識小子。”

  正見應道:“我聽正覺提過謝施主,說謝施主宅心仁厚,與佛門有緣,如肯皈依我佛,他日必是九寺之主。”

  奉守道等人聞言駭然,他們清楚九寺之主代表著什么,這可是釋門之主啊。

  謝傅笑道:“多謝盛情相邀,只是我塵緣未了,日后再說。”

  說罷,轉身看向蘭甯,柔聲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哭了。”

  蘭甯美勝朝霞的玉容笑了一笑。

  “我夢見我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我縮手手腳,瞻前顧后,沒有勇氣去追你,你離開了我,不再理我。”

  蘭甯輕輕搖了搖頭。

  “我痛的不能呼吸,我無比清楚我愛你,不管是見色起意,還是愛你這個人,愛你這顆心,我就是愛你。”

  蘭甯點了點頭。

  “我覺得只有愛到失去理智,才能算真正愛一個人,今天我要為你做一件失去理智的事,至于是生是死,以后再說,我只知道此刻我與你同在,亦絕不再讓你有半點失望傷心。”

  說罷,謝傅平靜的望向前方,一直遠眺到數十丈遠的賢橋。

  月色隱去,朝暉落在寬廣的運河河面上,河水滾滾,波光瀾瀾。

  謝傅突然粗魯發罵:“你們這些鬼魅魍魎,大秦景教何錯之有,你有何權力說人家是邪教,頭上頂著豪門名閥維護正道的名義,干的卻盡是些蠅營狗茍的勾當!”

  “蘭甯娘子只是一介弱女子,就算他是景教圣女,哪又如何,蘭甯娘子可曾殺過一個人,做過一點惡,逼善為惡就是你們這些人!”

  “今日死在這里的都是罪有應得!”

  “吳中四閥,我呸!”

  謝傅就是要大聲告訴吳中四閥,我與你們為敵啦。

  他是一個從小謹言慎行的人,他從沒有做過如此失去理智,如此瘋狂的事,他就用這種斬斷自己生路的方式告訴蘭甯,我愛你愛到失去理智了,如果那首真心之曲還不夠表達的話。

  “謝施主……”

  正見話還未說完就被謝傅打斷:“還有你們這些老禿驢,我看著最不順眼了,天天慈悲為懷,你倒是殺身成仁立地成佛啊,順之便是皈依我佛,不順便是塵世俗子,這天下神靈豈只是你們釋門一家。”

  周謙喝道:“無名小卒,大膽狂徒!”

  謝傅拔劍,“此劍名叫昆吾,我想昆吾兩字涵義,大概就是要抹平世間不平事,斬盡世間恃強凌弱。”

  不愧是我的傅叔,敢站在景教的一邊,與天下人為敵,傅叔,算我一個。

  倒在船艙內奄奄一息的蕭雄,眼眶一紅,月王你沒有看錯人,天下間敢在吳中四閥面前,為景教如此仗義直言,只怕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蘭甯眼眶已經濕潤,可是她卻一直在忍住眼淚,她不能讓傅跟她站在一起。

  她不能!

  這惡人由她來做,這魔女也由她來當。

  蘭甯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愛上你了嗎?你只不過是我一直利用的工具罷了。”

  謝傅錯愕,只感覺蘭甯的話如一把利刃扎入他的心臟,讓人瞬間成了死人一般,他已經傾盡所有。

  謝傅嘴角露出一抹凄慘的微笑:“我不信,你又騙我……”此時此刻斷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回應他的卻是蘭甯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謝傅人如斷線風箏飛落。

  落水之際,張凌蘿飛掠而來,將謝傅抱住。

  好歹毒,冷酷無情的魔女啊。

  這一掌蘭甯打的很重很重,卻比打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痛,她的手在微弱的顫抖,心也痛的在顫抖,此刻她寧愿死去,也不愿意承受這種感覺,傷害傅的感覺。

  傅,你要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哪一天我持劍要殺你,心里也是愛你!

  蘭甯冰冷的睨視眾人,目光充滿仇恨,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和傅不得不分開的,是你們逼傅置身如此兩難的境地的。

  我會殺了你們,殺到你們服氣為止,讓你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教,魔女是什么樣子的。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之后,正見開口道:“你們走吧。”

  周謙駭然喊道:“大師,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正見垂眸不語。

  有正見從中左右,已經再也打起起來了。

  蘭甯站在船頭遙望被張凌蘿抱在懷中的謝傅,露出微笑。

  傅,有人疼你就好,當鮮血之花開遍大地,就是我迎向你懷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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