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睡得沉,四肢伸展,像個大字。
這是現實世界,沒錯,他回來了。
阮奚自己坐起來,視線垂下,疲倦中有些呆,一抬頭看到剛剛去浴室洗漱的alpha聽到聲響回來。
謝宴辭步伐匆匆,下巴掛著沒擦掉的水珠,條紋棉質病號服微微沾上水滴,無聲陷落,“奚奚。”
兩人視線相撞,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謝宴辭矜冷的眸子直直的看過來,一點沒有挪開,這一眼,好像是間隔很久了,帶著無盡的思念,還有滿心滿眼的愛意。
可小兔子立刻紅著耳尖往墻上躲視線,“我…醒了。”
他沒東西擋著,用爪子捂著臉,“別看我。”
他們原來有這么多的經歷。
阮奚每一個都印象很深刻,特別是現在看到謝宴辭,各種記憶在腦海中翻滾。
想抱一抱,又羞于展現。
“你哥哥和妹妹都來了,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謝宴辭走過來,看穿阮奚的害羞,不提回憶這件事,“年年剛睡下沒有多久,不用喊他。”
阮奚軟軟點頭,“好哦。”
alpha在病床邊上停下腳步,一雙冷眸帶有很輕的審視含義,在用溫柔做包裹,清冽的信息素冒出來,正一分一寸的裹挾眼前人。
他緩緩俯下身,故意問道:“奚奚,你有沒有夢到什么?”
阮奚往后靠,躲開他。
有些迷茫起來,在謝宴辭面前的阮奚總是真誠的,不帶戒備心,“我…你沒有夢到嗎?”
“我夢到了,特地來問問你。”
謝宴辭眼眸一彎,指尖按下按鈴,病床前面的按鈴亮起燈,某人站直,斯文極了,“喊醫生再來檢查一下。”
醫生來檢查,表示阮奚只需要靜養。
他的皮外傷過幾天就會好了,暫時不要沾水。
兔兔乖乖聽著。
清澈的眼睛一直在看謝宴辭。
醫生離開,阮奚坐在床腳,他試探性的伸出手,抓住了謝宴辭的袖子,“抱…抱我。”
剛剛記憶融合,他有些不適應。
但內心中,還是最喜歡謝宴辭,兔兔耳朵耷拉下去,聲音低低的,連信息素都泄了出來,滿滿的不開心,“不抱算了。”
怎么會有人不去抱他。
alpha彎下腰,把阮奚直接抱去了角落的小沙發上,他微斂眼眸,一點點的拍著背,在給小兔子順毛,“奚奚,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忍住,逗了一下。
“沒有。”兔兔的下巴壓在謝宴辭的肩膀上,兩只手抱的很緊,指尖泛粉,“是…想你了。”
“我好像掉進黑洞里,看著事情一件件發生。”
阮奚聲音悶悶的,指尖抓緊謝宴辭的衣服,很是委屈可憐的樣子,“心口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在心里,滿滿的都是謝宴辭。
曾經占據了絕大部分,現在更是。
“沒事兒,有我在。”
那時,謝宴辭被綁定,在任務過程中沒有原本的記憶,也忘了和阮奚說一句,“寶寶很勇敢。”
謝宴辭垂眸,慢條斯理的伆了伆指尖。
“即使變成小兔子,也很可愛。”
一句話,讓兔兔抽回手指,紅著眼睛瞪他,“不許提。”
第一個世界,永遠是記憶深刻的存在。
阮奚覺得自己好笨,明明是做任務的,一直被謝宴辭玩的團團轉。
alpha不說話了,用一雙黑沉的眼睛看他,緊緊的追尋,看阮奚把額頭磕在他的肩膀上。
“謝宴辭,你以前太壞了。”
那么多的世界里,有很多次好過分的時刻。
“我很壞嗎?”
兔兔超確定:“壞!”
謝宴辭圈著他的手腕,冷眸悄無聲息的暗了下去,看似溫柔的語調,卻像獵人親自埋下的陷阱。
他笑了起來,指尖觸了觸阮奚的眼睫,“奚奚,別急的下定論。”
也許,現在的他想要更多更多。
-
好在歲寒來了,歲寒剛回家休息了一會兒,換上一身干凈的黑色休閑服飾,原本垂落的發絲卷起。
他剛讓特助幫忙提一輛新車,來的很快,按時敲門,拎著保溫桶進來,“阮奚,你醒了。”
小兔子轉身,目光看過去,滿是喜歡,“歲寒。”
歲寒是他很好的朋友,也是戰友。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謝宴辭被阮奚打發出去了,抱著剛睡醒打哈欠的小團子和歲寒聊天,漸漸烏眸濕潤起來,“是你把寶寶送過來的啊。”
很是溫暖的關注感。
“歲寒,回來后,你開心嗎?”
“還不錯。”
歲寒指尖一停,繼續給他倒粥,在電飯煲里熬了一下午,“不給年年,我可能也不會用的。”
他想要事情,絕大部分都可以自己完成。
沒有牽掛。
阮奚伸出手,壓在歲寒的手背上,眼眸溫和無害,看穿了他的孤獨,仍以最溫柔的方式靠近。
“歲寒,以后我們陪著你。”
白子濯在警局,他作為家人代表來認領白鑰光的尸體。
今天下午剛剛連車輛一起打撈上來,車輛離合器意外失靈,間接導致車輛車禍側翻,還需要調查。
阮諾收到消息跑過來。
她對白子濯說,“阮家有葬的地方,我來管。”
白鑰光最不想回的地方,還是注定要回去。
阮諾一下午帶人去調查了車庫附近的監控,拿到證據后直接交給警方處理。
車輛是衛嘉澤給的。
但派人剪掉離合器的人,是文池。
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會逃過制裁。
白鑰光更是自作自受,任務世界產生影響,意外讓他保留另一種可能的人生,他卻只記住了自己的貪婪,并且把一切事情怪罪在別人身上。
白子濯離開警局,阮諾是阮家最后一個人,她要守在這里,不然這些事情再煩擾到阮奚。
白鑰光是阮諾血緣上的哥哥,也止步于血緣。
阮諾拿起電話,預約了第二天探監的申請,這件事應該讓她那一家吸血的父母知道。
現在,他們的愿望全部成空了。
警局外,剛下飛機的江以黎在細雨中撐著傘,在等他出來,“你還好嗎?”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自我報應的死在眼前。
應該有什么情緒呢?
“我沒事。”白子濯俊冷的五官低垂,他伸出雙臂抱住了江以黎,兩人踉蹌幾步,沒有顧及在外就抱過來。
一整天的高度緊繃,很需要他,“我累了,哥哥。”
在知道這件事時,他希望白鑰光死。
看到白鑰光平躺在冷凍柜里時,只覺得一切不如不來,何必這樣活呢。
傷了奚奚,也傷了許多人。
白子濯第一次這樣的疲倦。
江以黎抬起手,讓遠處的幾個保鏢走遠一些,才輕輕的親過來,展露上位者的柔和。
“阿濯,睡一覺就好了,我帶你回去。”
…
夜晚悄然而至。
在醫院病房里,床鋪上空落落的,只有一個大眼睛的小團子抱著一封信,乖乖的。
黑發黑眸的alpha提著東西走進屋。
“爹地,爸比給你的。”
哦,您的夫人已坐上歲寒的車跑路了。
兔兔留言:“我們還年輕,清心寡欲,搞事業!”
——歲寒塞信時補充吐槽。
“你太明顯,奚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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