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黑漆漆的,只有路邊的破舊路燈在發出微弱的光亮,很像恐怖片里的場景,幽暗,毫無生機。
歲寒面無表情的往里走,鳳眸停在旁邊的廢棄玻璃上,唇角很淡的揚起。
有人在跟著。
他輕車熟路的踩過長滿野草的屋外草坪,一步步走向沾著黑色燒痕的門口。
他回頭,四處看了看。
緊接著,門被抬腿一腳踢開,轟隆一聲摔在墻壁上。
歲寒走上樓梯,粗跟漆皮鞋踩下來,木地板發出吱呀的聲響。
這間屋里的廢棄模樣,用破敗不堪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歲寒垂著手臂,手背上的藍色繡球花紋身若隱若現,另一只手舉起了手電筒,在照亮著路。
歲寒停下腳步,戴著手套的手在抬起走廊上的鎖鏈看。
他檢查完,興致缺缺的扔開,看向最里面緊鎖的屋子。
“咚,咚。”
一直拎著的斧頭終于舉起,大力的把鎖鏈劈斷掉落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凹陷。
歲寒冷白脖頸微微低下,視線淺淡的看向待在角落里,正被鎖鏈捆緊的人,淡漠的詢問聲,“還活著嗎?”
——江聞舟。
他靠在滿是灰塵的角落里,前面腳邊堆著一個飯盒。
因為掙扎,手上被磨出血痕,四周皆是封閉的屋子,只有一個出口是門邊。
水聲滴滴答答。
江聞舟抬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歲寒是在三天前的北城區把他擄走的。
他長得很好看,鳳眸一翹,妖冶迷人,黑色鏤空襯衣配西褲,端著酒杯,笑瞇瞇的出現在了江聞舟的眼前,“你好,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更加吸引人的或許是從手背到小臂上的藍色繡球花,底部肌膚冷白嬌嫩,任誰都無法脫離視線。
像是有生命一樣。
太美了。
江聞舟好不容易從家里逃出來,輕松輕松。
現在剛好遇到一個美人,眼睛移都移不開,“當然可以。”
他跟著歲寒剛出去,就被拎起的酒瓶直接打暈了。
再次醒過來,是在這里。
歲寒捆好他,收走東西,鎖門走了。
江聞舟喊許久,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整整三天,他只吃了一頓飯。
一個人的活動空間有限,能得到的有用信息也有限。
江聞舟毫不了解自己為什么被關,一種凌遲的感覺充斥、蔓延,簡直要被關瘋了。
“你到底為什么?”
歲寒蹲下來,眼睛里帶著一種深刻的厭惡,那是一種打心底的厭惡感,“不記得我了嗎?”
“不記得什么?”
歲寒指腹磨了磨斧頭的把手,他拿著,靠近江聞舟的脖子,耐心耗盡的表現,“再想想。”
“我想不起來…”
這大概是兩輩子里,江聞舟最憋屈的地方。
“你直說想要什么,我家里很有錢的!基本上都能給你。”
斧頭一松,往地上砸,“我想要你的命。”
差一點兒就砸到了江聞舟的腿上。
他呼氣,整個人狀態極度驚慌,“求你!放過我!”
不會真的是連環殺人魔吧!
歲寒鳳眸微彎,他摘掉了黑色皮手套,折起袖子,逐漸露出手臂上的刺青全貌。
繡球花,在冬天開花,代表著春天的到來。
在預示希望的同時,帶有毒性。
“全忘了啊,你曾經在我手臂上澆過熱油,你怕大人發現,鎖上門,放火燒了房子。”
“我特地找了一樣的地方,讓你回憶一下。”
將近十幾年前的事情,他看到歲寒時一點都記不清了。
江聞舟的確有這個記憶,“對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呢。
江聞舟出生江家,母親是江老爺子的第二任和第四任,結婚離婚又復合。
中間有段時間,江聞舟跟著江夫人離開過江家,待在老家生活。
當時,江聞舟為了搶鄰居歲寒的玩具,他現在才不會承認這些事情,道歉的語氣態度漸漸變回了高傲。
“你關了我三天,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歲寒拎起了斧頭,視線散著冷光,“死性不改。”
“不對,你怎么會活著。”
年幼時期的記憶過于模糊,江聞舟不受控制的回想,竟出了一身冷汗,“你,你不是死了嗎?”
幽暗的室內,只有門口投過的光線,歲寒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優雅從容的樣子,仿佛是來到了宴會廳一般。
這只是臨刑前僅存的溫和,痛苦即將降臨。
“我該叫你曲州,還是江聞舟,活了兩輩子的感覺如何?”
“惡人能活下來,好人為什么會死?”
江聞舟往后躲,可他早就沒有機會了,“你什么意思。”
他害怕極了,最后一絲僥幸消失,神色滿是驚恐,“你到底是誰?”
一個傳言中死掉的人,怎么會長到二十多歲。
他的秘密,除了阮奚不應該有人知道才對。
歲寒半跪在地上,他神情幽暗,雙手舉起,極為用力的揮下去,冷白面孔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來,當然是來向你報仇的。”
江聞舟尖叫出聲,他睜大眼。
他的…腿,徹底斷了…
屋內,血腥味逐漸蔓延。
歲寒起身,漂亮幽暗的臉上沾著幾滴鮮紅的血,他扶著門框站直,視線向樓梯邊躲藏的人影看過去,身影有些搖晃。
“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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