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白鑰光抵達阮家老宅,面包車把東西一卸,飛速走了,這次是真的狠心,只把他的衣服打包了,留下一個手機。
銀行卡全部凍結。
白鑰光拿著手機,有些恍惚,他狠狠踢了一腳阮家的破門,還是對面村長出來看的,還以為阮家進賊了,往家里一吼,“諾諾,奇怪了,你家來人了。”
下午,阮諾接到了謝宴辭的電話,她專門回來“收拾”行李,她忙了不久,把阮家能用的東西該扔扔,該送送。
呃,現在房子里只剩一個房子。
在村長家陪朋友玩的阮諾聽著聲音出來,一身黑色的運動衣服,扎著高馬尾,干脆利落的裝束。
她抱起雙臂,很是無感的看門口的白鑰光,“被趕出來了啊。”
她往口袋里摸了摸,又想,“你這么大力氣,不需要我給你鑰匙吧。”
“我是你哥哥,你幫著阮奚在網上污蔑我。”
白鑰光這樣嬌氣又做作的,阮諾見一個想揍一個,“閉嘴。”
她轉身進村長家了,把大門一鎖。
謝宴辭說要她回來,阮諾出發前,正在圖書館看書,順便打印了一摞宣傳手冊,把白鑰光的生平詳細的介紹一下。
村里的阿婆和阿叔對他們兄妹兩個小時候都很好,但白鑰光這樣的還是算了。
她一路科普了一下午,剛忙完在喝茶。
白鑰光急匆匆喊道:“你父母進監獄了,你不著急嗎?”
院墻不高,阮諾轉過身,只道:“你不急,我急什么,你想救他們就去。”
阮諾當時能得到讀書的機會,全部是因為哥哥。
正好放假,在這邊折騰一下嬌嬌少爺,阮諾掏出紙幣,不能白住,笑瞇瞇的,“叔叔,這兩天我要住這邊了,打擾您了。”
村長把錢推了回去:“你剛才給阿云搬了一個書桌,怎么能要你的錢呢,在外讀書不容易,吃吃住住能花幾個錢。”
“你哥哥現在好吧?”
“他很好。”
村長念叨著,阮奚和他兒子一個年齡,那么聰明的腦子不讀書真的是可惜了。
是啊,真可惜。
…
第二天,清晨,江家。
江以黎一如既往的踩點下樓吃飯,繼母江夫人正站在門口,拉著昨天回來剛挨批過的江聞舟,給他系領帶。
“第一天上班,一定要認真。”
她念叨著,視線瞥在江以黎身上,慈愛的笑起來,“以黎啊,身體有沒有好一些,我很擔心你。”
江以黎笑也不笑,“死不了。”
江夫人的手攥緊了。
江以黎往下走,拉開椅子坐下來吃飯,對面的老爺子看報紙,頭也不抬,“吃飯,吃完去公司。”
幾十年的老習慣,除非能吵到他的面前。
他端起自己的粥,吃了小半碗便起身走了,江夫人一推江聞舟,“還不趕快跟你哥去,愣著干嘛。”
江聞舟:“我還沒吃飯。”
江夫人聲音壓低了一些,“吃什么吃,去公司不能吃嗎?有助理跟著你,想要什么跟他講。”
兩個人不熟,不會坐一輛車。
江以黎的助理跟著他有許多年了,掃了一眼后視鏡,“少爺,后面在跟。”
原本很有攻擊性的江以黎突然退步,連助理也摸不著頭腦,要是之前,把車攔在路上都有可能。
“讓他們跟著吧。”
一路車輛開到江氏,現在老爺子每個星期只來幾次。
在江以黎出現在集團門口的一瞬間,許多上班的工作人員加快了步伐。
助理拿出專用電梯的門卡。
他們剛邁進,江聞舟跟著走進來,語氣謙和,“大哥,不會趕我下去吧。”
江以黎理都沒理他,“關門。”
助理快速關上電梯門。
一看就是要煩了,在工作時的江以黎,脾氣尤其的暴躁。
“叮。”
電梯安全停在十八樓,“大哥,爸說讓你多教教我,我剛來就坐了你的位置,他也是想讓你多休息。”
會客廳前,江以黎停下腳步,冰涼的眼神平直望過來,格外的兇狠,“想坐什么位置,就靠自己的本事兒。”
他一身淺藍調的襯衣配黑色襯褲,美人的身材高挑,走路帶風,扔下一句就走了。
對江聞舟耐心全無,他最討厭蠢的人。
如果把在白子濯面前的他比成貓兒,那么在職場上,江以黎就是擁有豐富勝利經驗的大貓。
他從來都不受控,老爺子想要打壓他,也會在底線上徘徊。
如果江以黎真走了去其他公司,吃虧的只是江家。
小助理急匆匆的跟著一同走進辦公室,原本江以黎在最大的總經理辦公室里。
現在調成了副的,東西還沒挪。
沒人敢動他的東西。
只是早上,新做好的江聞舟總經理的牌子送過來,正礙眼的立在他從國外空運回來的白色辦公桌上。
“真丑。”
小助理端來早間咖啡,“少爺,行政部說,有幾間辦公室,您看您想要哪一間?選好了他們立刻來給您搬。”
一聲冷哼,杯子放在桌子上。
員工敲門,“江總,白氏談合作的人來了。”
白子濯。
門一開,江聞舟抬頭,“怎么,大哥舍得讓辦公室了?”
江以黎唇角最后一絲笑容消散。
對著員工點頭,“走。”
大概意思是,江夫人能把公司當成宮斗的場所。
很無趣,很討厭。
看江以黎邁進會議室,助理修飾了一下,冷臉對眼前人說道:“少爺的意思是現在開會,是來上班,不是來搶屋子的。”
辦公室的桌子有一米五寬,不算最大的會議室。
一晚不見的人正坐在對面,白子濯翻著文件,鼻梁上帶著低度數的藍光眼鏡,襯得人有些斯文。
策劃部員工介紹,“你好,這是我們江總。”
江聞舟跟進來,坐在江以黎旁邊,“他現在是副總。”
白子濯總算看過來,他在裝不熟,故意問自己的員工,“和我們談合作的人是誰?”
“是這位江以黎先生。”
白子濯放下筆,氣息冷清的看江以黎的長相,“有些眼熟。”
演的很走心。
明面上,他們是沒交集。
江以黎蹙起眉:“白子濯,如果我沒記錯,我是你學長。”
員工卡在兩個人中間,“是校友啊,校友好…”
這句話只說出來一半。
白總冷冰冰的說道,錯開話題低下頭,仿佛一點兒都不感興趣,“是嗎?不熟。”
員工:“……”
這還怎么聊。
桌子下,美人翹著腳尖,點了點alpha的小牛皮鞋面,漂亮的眼眸彎起,只是一剎那又消散了。
“說吧,你想怎么聊。”
白子濯合上資料,他端詳的看著江聞舟和江以黎,明知故問,“你為什么降級?”
因為,要給人騰位置。
“江聞舟,有些眼熟。”
江聞舟:“你好,我是阮奚的朋友。”
什么朋友。
白子濯隨便捧了幾句。
最后,去接電話,很無奈的放下來,相當于是把江聞舟捧起又扔開了。
故意的。
“算了,就你吧。”
江以黎拉開椅子站起來,有些摩拳擦掌的架勢。
在所有人面前,他抓著白子濯的手臂,拉著人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你跟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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