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辭缺什么,阮奚就給他什么。
一個人如果從小經受了這樣的對待,行事的方式怎么會正常呢。
阮奚安靜的坐著,一雙白皙的手抓著謝宴辭的掌心,他看著護士進進出出,額角低下,輕輕蹭了蹭手背。
“你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在過去有人愛你嗎?
他不知道,但是現在有他無條件的愛。
阮奚眼角濕漉漉的,他趴在床邊,膚色泛白,聽著護士不忍的提醒,“阮先生,每天探望的時間有限,還有三十分鐘,走廊也會進行封閉,不可以進出。”
“他是我的丈夫。”
護士依舊搖頭,只是拿來了紙筆,“如果狀況好轉,一直到出院前,每天的探望時間會增長。”
阮奚拿起筆。
一瞬間,他有砸掉這些東西的沖動,去毀掉制約。
但是不行,現在帶不走謝宴辭。
“我可以送東西進來嗎?”
護士點頭,“當然可以。”
阮奚看著她,語氣忽然變得很冷,“你出去吧,我想單獨相處。”
房門輕掩上,在門外的白子濯透著小窗玻璃看到阮奚垂眸,在認真的寫信。
他拿出手機,在陽臺上撥通了周予衡的電話。
“我是白子濯。”
剛剛拿到DNA報告時,白子濯還在海島上,他同江以黎一起,偶遇了來餐廳錄節目的小寶寶。
一個沒注意,哎呦呦的撞到他的腿上。
小寶寶揚起小臉,面孔因為活動是粉撲撲的,“對不起,叔叔。”
年年崽一懵,眼熟,“我見過你呀。”
Alpha蹲下來,摸了摸小臉,“你爸比呢?”
“爸爸和爹地去忙了。”
小寶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桃花眼眸水潤透亮,青藍色的玩偶T恤襯得可可愛愛,“寶寶要賺錢錢。”
“有錢錢可以頌里屋…”
超有擔當的小朋友,白子濯聽的云里霧里,同旁邊的江以黎對視了一眼,“聽懂了嗎?”
“我來。”美人抱過小寶寶,“叫叔叔。”
小寶寶親熱喊道,“叔叔。”
“今天跟誰過來的?”
“周叔叔和…橙子哥哥。”
小寶寶糯糯的夸道:“叔叔,漂釀。”
他的小手抱緊,喜歡好看的人呀。
當然,還是爸比最好看捏~
白子濯站在欄桿邊上,看了一眼樓下的場景。
周予衡和小橙一左一右站兩邊,明顯是吵架了。
周予衡狹長的狐貍眼眸微微彎起,他抱著雙臂,靠在了樹邊,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復古款花襯衣,墨鏡半搭在高挺的鼻梁上,很是不同。
他理了理袖口,慢條斯理的看向對方,“在鏡頭前演一個片段,有這么難嗎?”
小橙炸毛:“……!”
他抱著劇本,往后退了一步,撒嬌不難,但是有這樣一個奇怪的人盯著你,特別難,“你演O的戲份,我就愿意。”
“演就演。”
達成一致,兩個同時往下面一看。
“年年呢?”
樓上,小寶寶軟軟揮手,坐在江以黎的懷里,“叔叔,這里!”
白子濯讓人端來常溫的果汁。
小寶寶抱著杯子,直起腰,對著趕上來的兩個人眨巴眼睛,沒有教育的機會,“叔叔,你們不看寶寶呀。”
年年就溜走了,站到上面看。
周予衡單手抱起他,冷著臉,“以后不許亂跑。”
小寶寶吧唧親了一口,“叔叔不氣。”
周予衡立刻毫無底線的忘記教育這件事。
小寶寶美滋滋的喝果汁。
叔叔好笨,寶寶最聰明。
后來,他們詳談過,周予衡只說自己知道的部分,“他們回去了,我來帶年年。”
白子濯同江以黎一同回來,在下飛機后分開。
Alpha抬眸,“還需要信息素嗎?”
美人眉眼冷淡,偏偏轉頭看過來時,隱隱約約滋生出一種春風拂面的情緒,“需要。”
“我會隨時打給你。”
白子濯拿出手機,“我的門鎖密碼和住址。”
電話另一頭,周予衡聽了事情經過,眉頭緊鎖,“我明天的飛機,你先好好照顧阮奚,讓他不要太焦慮。”
只是語氣格外慎重,“不能讓他住在那里。”
“這個地方對于謝宴辭來說,并不好,他可能會越來越差的,不知道有阮奚在…會不會好一點。”
“有什么事,隨時通知我。”
白子濯關掉電話,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黎: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
他走回去,把阮奚接出來,一同站在門口看門鎖上,問清楚時間,“明天我送你來。”
“我讓助理買了一套衣服,先換上,我送你回去休息。”
小美人順從的去衛生間換上衣服。
出來時,臉上滴著水珠,剛用冷水洗過臉。
“小奚,我的出現有些不合時宜。”
“我知道謝宴辭也會想你好。”
阮奚雪白的指尖抓著鎖鏈,簡單的衛衣套裝,膚白似雪,他重重松開,聽著聲音回響,“我知道的。”
“哪怕他心里很想我守在外面,寸步不離,也會對我說,好好照顧自己,他會解決。”
自從報復過曲州,原本緊緊壓在心口的石頭仿佛挪開了。
他能看到許多光亮,很大一部分是謝宴辭和年年帶給他的,那些過去自己看不到的幸福。
阮奚站起來,擦掉眼角的眼淚,去看掌心結痂的傷口,“他是這樣固執的,想要隱藏自己的人。”
小美人站起來,視線有些濕潤朦朧,“我要他乖,等我過來。”
“走吧。”
他們回到了車上,白子濯準備發動汽車時,卻聽到阮奚問他,“你是怎么發現我是你弟弟的?”
白子濯擰開水瓶,遞給他。
慢慢的,把一切講給阮奚聽,從一開始的發現,到一件件事的論證,他拉起袖口,“我們有一樣的痣,更重要或許是感覺。”
“你是哥哥。”
小美人輕輕重復,他抱著水瓶,眼眸微微泛紅,“我還沒有過哥哥。”
有誰會不想做他的哥哥呢。
白子濯準備了很多的話,最后只說出一句足夠尊重的話語,“小奚,如果你愿意,我保證你會多一個家人關心你,愛護你。”
“我會努力成為你期待的家人,不會像那些傷害你的人一樣。”
白子濯溫和道:“我會擋在你面前,抵去很多的風雨。”
或許,可以相信嗎?
“白鑰光呢?”
“不用管,我是哥哥啊,小奚。”
受過傷的小兔子慢慢的從洞穴里露出頭,很謹慎,不知為何,心口開始變得暖暖的,很不一樣。
“我可以跟你回去…我只是去看看哦。”
“沒關系,怎么都可以。”
白子濯拿起手機,在白家的家庭群里直接發了嚴肅的公告。
[現在全部回家,有事情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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