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瑟根本不信邪，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只見下人神色肅穆，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對？”
老夫人從里間出來，見到柳錦瑟，臉色越發陰沉。
“錦瑟，跪下！”
柳錦瑟聞言，條件反射般跪下。
“祖母，這是為何？”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老夫人，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哼！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松鶴，將楊掌柜帶上來！”
“是。”
聽到楊掌柜三個字，柳錦瑟頓時臉色蒼白。
難道是被老夫人發現了什么？
“祖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夫人冷哼一聲。
“現在不明白，待會兒見到了楊管事，自然就明白了。”
商月氣定神閑的站在老夫人身邊，柳錦瑟今日必定會被為難。
“商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嫁禍給我？我不會放過你！”
商月聞言，一時間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與我何干？”
“若不是你，今日祖母怎會如此生氣？”
柳錦瑟面目全非，如今認定了是商月的問題。
商月只覺得可笑。
“是嗎？我今日也只是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去綢緞莊查賬，誰知，還真有意外收獲……”
商月說罷，柳錦瑟的臉色蒼白，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輸給商月！
“你……”
松鶴不一會兒便帶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見到柳錦瑟，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
“楊掌柜，你把事情的經過再給錦瑟說一遍。”
老夫人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情感。
楊掌柜顫顫巍巍地開口。
“世子夫人，那批綢緞……是假的。
我按照您的吩咐，將那批上好的月影紗全都送到了您這兒，從外地購入了一批綢緞，……它們都是次品。”
柳錦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這下子事情變得難以解決，她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錦瑟，你還有什么話說？”
老夫人目光如刀，直視著柳錦瑟。
柳錦瑟咬了咬唇，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祖母，是我一時糊涂，我……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前些日子經常要參加各種宴會，可我也沒一件合適的衣裳，無奈之下只能先行借用……我這就把那些銀子全都補上。”
柳錦瑟說罷，在這時候也想找機會把此事解決。
老夫人怒極反笑。
“一時糊涂？你這是在拿整個家族的聲譽和生意開玩笑！”
“到底是個眼皮子淺的，難道每月給你的月例銀子還不夠這點做衣裳的錢？”
“這些布料本來也不算什么，假如見你做出這種事，實在讓人難以容忍！”
老夫人氣急敗壞。
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他們整個家族的臉面要往哪擱？
想到這，臉上的神色也越發難看。
柳錦瑟自然也被嚇壞了。
“祖母……不過是幾塊布，我讓我父親拿銀子來補上……我并非有意為之，求祖母寬宏大量。”
柳錦瑟只能認慫。
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一直偏心商月。
若是自己這次真被比下去，往后在這家中哪還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想及此，心中著急。
“夠了！事已至此，可你還是沒有明白到底做錯了什么！”
“這并不是單純幾塊布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我們整個家族的榮譽……”
老夫人想到這里，悔不當初。
本以為身為嫡女，即便是小門小戶的出身，也不會有太大的錯處。
可誰知柳錦瑟竟如此貪得無厭。
柳錦瑟低垂著頭，心中自然惶恐。
“祖母，我知錯了……”
“知錯？為何我未曾見你真心悔過？”
老夫人的話語中帶著深深的失望，她的眼神在柳錦瑟身上掃過。
早知會發生這種事，當初說什么都不能讓這女人進門。
“祖母，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只是我一個人的聲譽，原本也不算什么，只是這件事情還關系到國公府，甚至是父親……”
柳錦瑟想要禍水東引，她知道，不論什么事情，只要和裴恒有關，老夫人一定也會三思而行。
“裴恒……”
“是……”
柳錦瑟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眼淚開始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的話，我還能信嗎？”
老夫人冷冷地說道，目光中都是懷疑，在她看來，柳錦瑟不值得信任。
“祖母，我……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您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我不能讓家族因為我蒙羞。”
柳錦瑟磕了一個頭，看上去都十分認真。
商月聞言，怎么可能輕易讓這女人如愿。
“老夫人……”
商月主動開口，柳錦瑟臉色陰沉，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非要趕盡殺絕不成？
“怎么？”
“老夫人，商月只是覺得，世子夫人剛才這話說的不對。”
“這件事并非是公爺所為，就算是傳出去，自然也不會丟了公爺的臉面。”
“反而，若公爺知道此事，為了家規森嚴，也絕不可能會輕易放過。”
商月說罷，語氣之中不帶任何感情。
柳錦瑟怒不可遏。
“商月，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你真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般陰險很多？”
“世子夫人，并非是我陰險狠毒，只是我所說的也沒什么不對。
既然老夫人心中對此事猶豫，左右公爺快回來了，不如還是等公爺回來之后再做打算。”
柳錦瑟聞言，臉色頓變。
這才明白了商月的意思。
裴恒向來聽商月的，這件事她只需吹吹枕頭風，裴恒一定會新她。
想及此，柳錦瑟的眼中更是不耐。
她這是要讓自己受罰！
“嗯……”
老夫人聞言，倒也覺得有道理。
畢竟這些產業可都是裴恒名下的，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想來他才是最有發言權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倒是我疏忽了，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來人，把世子夫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夠探視，直到公爺回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