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則言無言以對。
拖起尹之司挪去方才坐的毯子上。
“別亂動,我給你擦藥。”俞則言挽起他褲腿。
這點小傷對于藏獒來說不算什么。
比起上藥,尹之司更想做的事……就是此刻蔣少戈和俞瓷正在做的事。
那邊倆人已經親到一起去。
吻的纏纏綿綿黏黏糊糊密不可分。
蔣少戈身體能把小鮫人擋得嚴嚴實實。
不過,畢竟過來人,誰看不出來。
尹之司羨慕,也想讓自家鮫人這么黏自己。
“你跟來干什么?”俞則言抽空看他一眼。
尹之司挺敢說:“離不開你……”
俞則言抹藥膏的手一頓,死死忍下揍他的想法。
“你也不是一只狗崽子,我不可能去哪里都把你帶上,再說了,以前你出任務離開一兩個月,不也過來了?”
尹之司小聲說:“以前是以前,咱倆沒正式談的時候,自從轉正后,沒分開過那么久。”
俞則言說不過他,幫他包扎好,抬手摸摸他腦袋,坐在尹之司身邊。
以為他生氣了,尹之司找補:“其實我挺羨慕俞瓷和蔣少戈,你看他倆結婚快兩年了,還像新婚一樣。”
“沒什么好羨慕的。”俞則言拿出小水壺燒水,“我們認識三年,感情難道不是越來越深嗎?”
一開始俞則言根本對尹之司沒有感覺。
以為這只藏獒就是個沉淪肉.欲的渣男,愛玩。
后來或許是做的多了,相處時間越久。
俞則言偶然間發現尹之司對于自己的好,隱藏非常深。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蔣少戈不經意提起。
俞則言還不知道,曾經尹之司為了他畢業后能順利進入作戰隊,把能求的人求了個遍。
三隊長親自卑躬屈膝求人,遭受不少冷嘲熱諷。
出去忙完任務回來,還要請學校前一批考核老師吃飯喝酒到凌晨。
還有一次,俞則言只是開玩笑說了一句藏獒又騷又臭。
尹之司堅持每天洗澡,身上臟盡量洗干凈再去抱他。
不僅如此,這傻狗把本體的狗毛全剃光了。
執行任務時遭到隊友嘲笑。
沒了厚實的狗毛保護,常常被咬傷。
俞則言心想,尹之司和林策有相似的地方。
卑微,愛的毫不保留。
尹之司不知道他在想自己的好。
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慢慢劃拉。
“我以前沒少在床上欺負你,嘴也賤,萬一有一天你煩我了,是不是會像以前那樣,頭也不回離開我?”
俞則言不知怎么想笑。
心頭有火氣燃得洶涌。
聲音發冷:“是你從來沒把我對你的感情當回事,即使我說許多次我愛你,你還是不相信。”
尹之司一愣,下意識想道歉。
“不需要你道歉。”俞則言打斷他,“我什么性格你明明很清楚,是你非要一個人瞎琢磨,患得患失。”
“你怕對嗎?”
俞則言一句話揭穿尹之司內心真正的不安和恐懼。
“所以你希望和我有一個孩子,這樣以后我能多少顧及小孩兒,不離開你。”
俞則言心疼又無奈。
這傻狗現在變了許多,不動歪心思,想要崽,會裝可憐,征求他同意。
尹之司忐忑不安注視俞則言,生怕他生氣離開。
“并不是我不想養一個和你的小孩兒,只是我單方面認為,我們暫時沒有那個能力。”
俞則言語氣軟和許多。
“你也看到了,塔塔那么乖,也總有生病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三哥和林策現在大部分時間圍繞著塔塔轉。”
尹之司無措地摳自己的褲腿,像只做錯事求原諒的大狗狗。
“我知道你在裝抑郁癥,我也可以遷就你,多關心你,這是我對你的愛。”
俞則言解救快被尹之司摳爛的褲子,握緊他的手。
“我遲遲沒有答應,是因為……”
表白這種話,對俞則言來說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暗自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沒去看尹之司熾熱的眼神。
“因為我還想和你過二人世界,我想我們回到家可以一起看電影,悠閑地研究做飯。”
“不用去顧及其他,我們的世界里,暫時只有彼此。”
俞則言很少講這么多話。
他不希望尹之司有一天真的像林策一樣。
把自己憋出病來。
尹之司聽著聽著,垂下頭,許久不吭聲。
俞則言以為他聽進去了,正在反省。
沒想到這傻狗肩膀開始抖。
“又哭了?”俞則言無奈,捧起尹之司腦袋。
豆大的淚珠滑過俞則言手背。
尹之司抽抽道:“則言……我感動……你終于愿意對我說心里話……嗚嗚嗚……”
“上次這么坦誠……還是在上次……嗚嗚嗚……而且只說了一句愛我……”
俞則言:“………………”
問就是想回海洋!
一個大老爺們天天整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死動靜。
尹之司擦擦眼淚,坦白:
“我并不是想拿孩子來牽制你,我只是想我們也有一家三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俞則言洗耳恭聽,等著他下文。
拳頭準備好了。
“我就是看林策那個傻逼天天抱著塔塔炫耀,我嫉妒,我生氣,所以我想有個想你的崽,然后抱著崽牽著你出去顯擺……啊!”
沒說完,尹之司一聲慘叫。
不遠處窩在蔣少戈懷里的俞瓷嚇一大跳。
“沒事沒事,挨揍而已,再吃點寶貝。”蔣少戈揉揉小鮫人平坦的腹部。
“我走了不到一個星期,你怎么又瘦回去了,好不容易養出點肉,全沒了。”
俞瓷被揉的癢癢,眉眼帶笑抱住他手臂。
“北部森林的事情解決完了嗎?”
蔣少戈點頭,再喂一勺飯。
“解決了,幾個老家伙不安分,弄死了。”
他輕飄飄一句弄死了。
俞瓷清楚蔣少戈不到暴怒時不會殺人。
而且一定是不好的事情,這次才沒有選擇帶他一起回去。
蔣少戈只想盡自己所能,把俞瓷保護在象牙塔內,一切的罪惡不要讓他沾染半分。
尹之司被摁著挨了兩拳。
俞則言火氣來得及去得也快。
樹底下委委屈屈縮成一大團的藏獒,不敢吱聲。
“你確定想要?”俞則言問。
尹之司生怕多說多錯,微不可察點點頭。
俞則言神色淡然給自己泡上一杯清茶,慢悠悠喝著。
和生怕再挨揍的傻狗形成鮮明對比。
“既然你想好了,等回去我們去一趟研究基地,問路時買一個生育囊。”
尹之司先是一怔,而后反應過來,手腳并用靠近,笑得像只傻狗。
“真的嗎?則言!真的可以嗎?!”
俞則言:“真的,不過我先提醒你,鮫人基因屬于弱的那一方,我們倆個融合,培育出來的小孩兒有很大幾率像你。”
這件事是林策閑來無事得出的結論。
就像塔塔一樣,屬于鮫人的特征較少。
更像林策多一些。
想到尹之司美夢破滅,俞則言在內心默哀三秒,還是想笑。
尹之司這會兒興奮上頭,沒過多思考這件事。
“好好好!反正是咱倆的,像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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