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星脫力，順著門板滑落在地毯。
鼻尖霎時間被曖昧氣息占據。
林策緩了緩情緒，把人打橫抱起，放去床上。
俞沉星還在喘：“你去……穿衣服……給瓷瓷燒水喝。”
“不去。”林策跟著鉆進去，“他都多大了，怎么跟個小尾巴一樣黏著你？”
俞沉星連忙阻擋他壓下來的身體。
“你有病？滾下去！”
林策一手叩住他雙腕，舉起壓過頭頂，沉下身。
俞沉星眉頭皺了一下，徹底怒了，抬起腳毫不留情把人踹下床！
“你去不去？”俞沉星裹著被子，目光寒冷。
林策疼的抽氣，磨磨蹭蹭爬起來。
“去就去，踢我干什么。”
俞沉星冷笑一聲，重新躺回去。
在客廳里發呆的小鮫人聽到開門聲，眼神迷茫，“我哥呢？”
林策看起來人模人樣，手掌捂住后頸的抓痕。
“他困了，睡著了，要喝水是吧？你等著，我去燒水。”
他急著回去，半天找不到燒水壺。
想也知道路時個傻叉，估摸做實驗又少什么零件，把智能燒水壺給拆了。
休息室的飲水機因為昨天大雪封路，還沒人送水進來。
林策商量道：“那什么，ad鈣奶喝嗎？”
兩分鐘后，俞瓷愣愣地抱著一大箱零食和飲料。
“你自己玩啊，我也有點困，去睡個午覺。”林策敷衍小孩子的語氣。
俞瓷點頭：“好吧，午安。”
林策回屋，反鎖上房門。
屋內床上沒人，俞沉星去浴室洗澡。
他坐在床邊發呆，看一眼扔一地的衣服，忽然靈光一閃。
找出一套睡衣，有了借口光明正大進浴室。
聽到開門聲，俞沉星淡淡道：“怎么，最近是特殊期，還要？”
林策尷尬：“我來給你送睡衣。”
對方轉身瞥他一眼，氣笑了。
“給我送睡衣，那你脫的倒是挺干凈的。”
瞧他沒有要發火的意思。
林策把睡衣放到架子上，抬腳走近。
水珠打在身上，順著肌肉線條滑落。
俞沉星被擠在角落，對于現下曖昧的景象，顯得很淡定。
他抬起蒼白指節，撩一下林策眼睫上的水珠。
林策理智粉碎，喉結上下滾動，氣息沉沉。
隨后他被捂住雙眼，俞沉星主動吻了他。
屋外，俞瓷翻出一袋非常美妙的東西。
辣條！
“辣條……”俞瓷吞了下口水，做賊似的，視線掃一圈。
客廳暫時只有自己，他剛想拆。
忽然想起上次和蔣少戈鬧別扭那一次。
雖然是為了慶祝生日他故意做戲。
不過，生病時蔣少戈是真的很生氣又懊悔。
“算了，不吃這個。”
俞瓷只能放棄，去拆奶糖和薯片。
吃完口渴，喝了一排ad鈣奶才覺得好一點。
整理了垃圾，俞瓷出門去丟。
手里還拿著一枚巧克力派慢吞吞吃著。
有點太甜了，甜到齁。
俞瓷盯著巧克力派好幾秒。
還是沒舍得扔。
走廊里靜悄悄的，俞瓷扔掉垃圾，想著給蔣少戈打個電話。
忽然，他后背有動靜。
很輕很輕，緩緩靠近。
俞瓷眼珠倏然變紅，側身一個抬腿掃過去！
“嘭！”
那人被踢飛撞在墻上！
“你是誰？”俞瓷警惕緊盯對方。
對方是個男生，頭發烏黑，身穿白色長袍，不過好似在地上滾過，臟兮兮的。
“不要……打我……”
男生緩緩開口，黑發下半掩的眼睛防備又恐懼。
俞瓷蹙眉：“你叫什么？你看起來不像是研究員。”
男生視線左右亂瞟，正想回答，忽而敏銳地嗅到一抹香甜氣息。
發現對方直勾勾盯著自己，俞瓷往后退兩步。
這動作像是刺激到對方的神經。
男生迅速起身撲向俞瓷！
俞瓷眼珠血紅一片，手指倏地化為蹼，尖利的指甲劃過對方胳膊！
正當他以為要在這里進行一場生死搏斗時。
手上一空，巧克力派……沒了。
三分鐘后。
“原來你是餓了啊？”俞瓷蹲在他面前，抬頭去看他。
男生狼吞虎咽吃掉巧克力派，生怕他搶，轉個身，面對墻壁蹲下，縮成一團。
“你的胳膊，對不起，我以為你要打我來著。”俞瓷戳戳他后背。
男生抖了下，連忙搖搖頭。
“如果你餓了，我還有零食，你要不要吃？可以分你一點。”俞瓷探頭。
男生忽頓，隨即手腳并用爬到他面前，“真的可以嗎？！”
屋內，俞沉星吹干頭發，看向鏡子里的林策。
“小瓷呢？”
林策套上褲子，“應該在客廳，剛才我拿一堆零食給他。”
俞沉星放下吹風機，問：“沒燒水給他？”
林策無辜道：“燒水壺被路時拿走拆了，沒找到。”
“飲水機呢？”
“飲水機好好的，但是沒人送水進來，路還沒通。”
俞沉星：“…………”
明擺著這人剛才滿腦子都是那種事兒。
如果真的要給俞瓷找水，可以去隔壁實驗室問別人借。
俞沉星忍不住吐槽：“……你們研究員挺不靠譜的。”
林策系好皮帶，走近，從后面攬住俞沉星的腰，和他貼在一起。
“要看對誰吧，俞瓷有蔣少戈照顧，輪不到我來費心。”
俞沉星冷笑，扯出已經鉆進自己衣服里的手。
走出休息室，注意到還有個陌生人。
俞沉星眉頭蹙起：“小瓷，他是誰？”
瞧他出來，俞瓷收回想捏辣條的手。
“他是我從外邊帶回來的，對了。”小鮫人轉頭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嘴巴塞的鼓鼓囊囊，含糊道：“我叫……期期。”
俞瓷點點頭，“三哥，他說他叫期期。”
俞沉星：“……期期？”
俞瓷反應過來，和他對視。
“期期，名字不錯。”俞沉星不動聲色退回屋內。
林策套上t恤，剛準備出去。
發現他又進來，問：“怎么了？”
俞沉星拿出手機：“你們的實驗體找到了，待著別出去，我通知路時帶人過來。”
林策問：“是穿白袍子的黑發男生？”
“對。”俞沉星發去消息，靜靜等著。
客廳內，俞瓷打開一瓶牛奶。
“期期，喝牛奶，小心噎到了。”
期期淚眼朦朧，嗚咽道：“謝謝你，我快餓死了，他們不給我吃飯，整天把我關在玻璃罐中。”
俞瓷睜大眼睛，問：“他們這么壞啊？”
期期邊喝邊哭，眼淚嘩嘩掉。
他眼睛圓溜溜的，長相秀氣，看起來非常無害。
瞧他哭的可憐，俞瓷拿紙輕輕給他擦眼淚。
他手指很軟，涼絲絲，有海洋的感覺。
像是暖陽下撫摸沙灘的浪花，潔白無瑕，綿軟細膩。
那雙澄澈藍眸，看上一眼，飛速淪陷。
“小……瓷？”
聽到他喊自己，俞瓷梨渦微微陷下去，“你可以叫我俞瓷。”
“俞瓷。”期期攥住他手腕。
正想回應，俞瓷突然看到他手上有許多多細小的傷。
以及袖口露出來的腕子，有一圈深深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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