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之司當機立斷扯過被子蓋住俞則言。
自己變為本體，破開窗子追了出去。
俞則言穿上衣服，其他人在門外敲門。
他打開門：“不知道什么鬼東西，尹之司已經去追了。”
游霏把耳機摘下來遞給季延，自己一腳踩上欄桿跳出去。
“我去看看！”
她騰空的一瞬間，黑色翅膀展開，融入夜色。
幾人等了一會兒，游霏拎回來一團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藏獒跟在后邊，一回來就往屋里鉆。
奈何本體太大，擠不進去。
俞則言大概知道他想干什么，找出尹之司的衣服扔過去。
其他幾人也不是傻的，集體轉過身體，去看地板扔著的東西。
尹之司光著屁股去撿衣服。
察覺到俞則言肆無忌憚的視線，他背后一涼，連忙撿起來往屋里躲。
俞則言忍笑，走到游霏身旁。
“這是……什么？”
林策皺眉：“很可能是上次在機場看見的那種人，被海水污染變異了。”
季延若有所思：“這么快？這會是北美洲戰區的計劃一部分嗎？”
俞則言道：“會不會北美洲也無法控制？”
來的一路上，他們自然發現海洋的變化。
“沙灘已經變成黑色，那么多海洋生物尸體堆積，說明海洋近乎被完全污染。”
林策說完，地上這一團畸形的東西猛地躍起！
林策反應極快，胳膊擋在身前。
卻被這東西狠狠咬了一口！
游霏一匕首下去，穿透它的腦袋！
“草，我剛才明明已經穿透它的心臟，確定它沒有生命體征我才把它帶回來！”
林策快速從儲物腕帶里翻出一針解毒劑注射，因為劇痛，額頭不斷滴落豆大汗珠。
地板上被穿透腦袋的東西一動不動，那一雙凸出，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滿是不甘。
它像是一團被人隨意捏出來的面團，四肢短小，身體肥大像鼓脹的圓球。
“它是人，被感染后成了這樣，穿透心臟進入假死，沒過一會兒，會再次恢復。”
季延幫他清理傷口，包扎小臂已經翻出來的血肉。
尹之司提議：“燒掉吧，或者用化尸水？”
林策道：“讓我割一點肉下來研究。”
處理好尸體，外邊忽然響起一聲尖叫。
俞則言眼神一凜，兩步走至窗前。
游霏跑過去，被窗外的景象驚的愣了愣。
他們居住的這棟樓后邊，還有一棟樓。
此刻正對著他們窗戶，對面的房子。
落地窗上爬著兩只圓滾滾，像是甲殼蟲一般的人類。
身體要比成年人還大上五倍。
上半身已經探進窗戶內，血盆大口正在咀嚼——人。
俞則言立馬反鎖窗戶，拉上窗簾。
“尹之司，關燈！”他低喝。
尹之司距離開關最近，摁滅客廳的燈。
幾人摸黑聚在一起，躲在沙發后面。
游霏摸摸下巴，小聲問：“不是，我能打得過……”
林策回道：“知道你們能打得過，但是最好別去，警衛隊很快會來，我們不能暴露。”
幾人誰也沒再出聲。
而對面的動靜，從一開始尖叫，變為咯吱咯吱的咀嚼聲。
現在，是那些東西趴在墻壁挪動，一直徘徊。
此刻距離天亮剩下不到三個小時。
俞則言被尹之司折騰兩次，又累又困。
瞧他打盹，尹之司拉開外套拉鏈，把人摟進懷里抱緊。
俞則言瞇了瞇眼睛，額頭蹭蹭他臉頰，放心睡去。
另外三人：“………………”
本來以為這一對不愛秀。
沒想到，總是出其不意給人致命一擊。
游霏嘆氣：“我想找個大帥哥，回國我就找，過年帶他串門，還能多收幾個紅包。”
季延提議道：“十個小隊這么多人，總有一個適合你。”
游霏：“說之前先把俞老六他們六隊剔除，一個個都是下頭男。”
她說罷，又轉頭小聲問：“季哥，你沒想過找個？”
季延搖搖頭：“沒想過，遇不到喜歡的，還不如光棍一輩子。”
游霏似懂非懂，又去禍害林策。
“林哥啊，你和俞沉星進展如何？”
林策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關系不僅沒有緩和，甚至在上完床后更加糟糕。
他想和俞沉星復合，奈何對方把自己當成工具用。
看他欲言又止模樣，游霏懂了。
.
在北美洲戰區又待了兩日。
俞瓷發現身邊監視自己的人越來越多了。
若拉解釋：“最近戰區外很不太平，所以巡邏隊更謹慎一些。”
小鮫人嗯一聲，移開眼，去看遠處風景。
想蔣少戈，想小八，想念大貝殼，還有小水母，小蝴蝶他們。
瞧他很低落，若拉不知所措。
正苦惱怎么辦時，門外有人來拜訪。
若拉說：“瓷瓷，媽媽下去招待客人，等你看完風景，回自己房間好嗎？”
“知道了。”俞瓷抱緊雙膝，手指扣著房頂的紅色瓦片。
俞沉星從木梯上來找人。
俞瓷忽然感覺臉頰一冰。
抬頭，俞沉星輕輕一笑：“冰可樂，偶爾喝一點不會影響你長高高。”
俞瓷接過，小聲說：“三哥，你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樣。”
俞沉星在他身旁坐下：“跟某人學的，他說你得哄著。”
鮫人耳朵一紅，明白過來他說的誰。
“兩天沒見，你就不高興了？”俞沉星淺棕色的眼睛有幾分調侃意味。
俞瓷很誠實：“想他，不過，我這次來，是要知道北美洲到底想要干什么，還有……應對方案。”
俞沉星沉思片刻，湊過去，低聲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信任你。”
他快速在俞瓷耳邊說了一句話。
俞瓷眨眨眼：“可行嗎？”
“為什么不可行。”
俞沉星謹慎，用鮫人之間的語言傳遞給俞瓷。
“現在只需要蔣少戈聯系游霏，讓她捏造一個真正的身份出來。”
“北美洲不是想讓你和這里的人結婚嗎？正好，演給他們看看，就當是……逗猴了。”
小鮫人喉嚨里發出一聲又輕又乖的哼聲，代表自己明白了。
喝完可樂，兄弟二人一起下樓。
發現來的人是老財。
他身旁站著新招來的助理。
俞瓷站在二樓，眉眼低垂，看起來可可憐憐。
蔣少戈和他對視一眼。
忍不住想上去抱老婆。
俞沉星伸手擋住他視線：“別看了，收斂點。”
這兩人眼神都能拉絲。
樓下若拉注意到兩人，喊道：“瓷瓷，沉星，下來和客人打聲招呼吧。”
老財看向他們，笑道：“若拉博士，沒想到你有兩個孩子，他們看起來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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