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老婆很可愛,該嫌棄的是一點不能少。
蔣少戈把火焰筒往游霏懷里一扔,從空間手環里抽出一把小臂長的彎刀。
等殺到了俞瓷身邊。
蔣少戈喊他一聲:“別轉了,一會兒再傷著自己人。”
小鮫人動作一頓,搖搖晃晃停下,努力站起身,只剩一雙清澈的霧霾藍雙眼還能看。
“好暈。”俞瓷搖搖頭:“戈戈,怎么有三個你啊……”
蔣少戈沒忍住笑,隨手砍死幾只呲著牙撲過來的蟲子。
另一只手輕輕松松把俞瓷拎起來,往回走。
俞瓷還傻乎乎地問:“為什么不抱我……這樣勒脖子。”
蔣少戈無奈:“乖乖,不是哥不想抱你,你現在也太味兒了。”
“啊?”俞瓷腦袋還昏著,低頭去聞自己。
“嘔……”小鮫人被自己熏到干嘔。
蔣少戈笑得一直抖:“好了,別亂動,一會兒帶你去洗澡。”
多足蟲的血液像是泥漿,黑,并且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兒。
不過,曬干的多足蟲是一種治療燙傷的上好藥材,磨碎熬制,能熬成黑色膏體狀。
游霏和季延等人手持火焰筒開始清除學校里的蟲子。
沒一會兒,剿滅一大半。
季延走近:“隊長,這蟲子繁殖能力很強,要不然申請一下路博士剛研發出來的機械蟲吧?”
蔣少戈:“關鍵這小子不一定愿意給。”
喬鐘撲扇著翅膀飛近:“隊長,你拎了個什么玩意兒?”
季延:“……那特么是俞瓷。”
“嚯,拱泥地里了啊,我都認不出來了。”
喬鐘開玩笑道:“讓我兒子看到他這副模樣,肯定不會再天天嚷嚷著找亮晶晶。”
“都扯什么淡。”
蔣少戈輕嘖:“去去去,季延你親自找一下老路,問問能不能啟用機械蟲,喬鐘你去找學校負責人。”
“在晚上七點之前,我要一個解釋,為什么學校的監測器沒有檢測出這些蟲子。”
他話還沒說完,一群崽子圍了過來。
“俞瓷!俞瓷!”
“大哥!”
“大哥!”
大哥?
厲害啊,才來一天就混成大哥了。
蔣少戈心里自豪感油然而生,“你們好,我是俞瓷的丈夫,蔣少戈。”
杜樂樂一屁股擠開同學:“作戰區高級指揮官蔣隊長,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蔣少戈和他握了握手:“麻煩你們幫我找個能洗澡的地方,這些蟲子血液有腐蝕性,必須要趕快洗掉。”
杜樂樂倒是真不嫌棄臭烘烘的大哥,踴躍舉手:“我的宿舍有浴缸,我帶你去!”
“行,謝謝。”蔣少戈換了一只手拎俞瓷。
等到了杜樂樂宿舍,小胖孩兒人挺好,主動幫忙放了一浴缸的水。
“你們洗,我先出去了。”杜樂樂朝俞瓷眨眨眼。
小鮫人不明所以,傻乎乎目送他離開。
隨后腦袋一涼,蔣少戈拿著花灑先是給他沖洗一遍:“水涼嗎?”
俞瓷搖搖頭:“不涼,身上熱熱的。”
蔣少戈再次調低水溫:“這蟲子血液腐蝕你的身體,自然會有灼燒感。”
“我已經讓游霏去拿藥了,一會兒在水里多泡一泡。”
俞瓷:“唔,好……那你還要離開嗎?”
蔣少戈臉上終于有了點笑:“不想讓我離開?”
俞瓷很誠實:“不想的,戈戈能留下來陪我嗎?”
不等蔣少戈回答,他又小小聲說:“戈戈說過……放學會來接我的,但是,來的是游霏姐姐。”
蔣少戈愣了愣:“抱歉,是我食言了。”
俞瓷動了動尾巴:“沒關系,原諒你了。”
沖洗干凈后,蔣少戈把他放進浴缸里。
蔣少戈順便接了個電話。
俞瓷懶洋洋躺在浴缸里,聽著大灰狼有些慵懶,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校方失職,雖然這種蟲子會有卵遺留,但是今天的數量達到了上千條,受傷人數不知。”
“需要上級親自計入學員生命體征數據,一個一個排查……好,拉頓的事情,三隊尹之司已前往赤道搜尋。”
通完電話,房門被敲響。
游霏探頭進來:“隊長,藥,還有這個解毒針,這種針針頭粗,我都嫌疼,俞瓷行不行?”
蔣少戈捏捏眉心:“這些你不用操心,機械蟲的事情怎么樣了?”
游霏:“路博士讓季延滾。”
“……行,你先出去吧。”
蔣少戈關上門,轉身回浴室。
浴缸里俞瓷已經睡著了。
上學第一天,先是殺了一波蟲子,小鮫人累壞了。
蔣少戈坐在浴缸邊,忽地喃喃道:“嫁給我,好像沒享到什么福。”
身份在這里擱著,注定他沒有充足的時間多陪陪俞瓷。
聽到他說話,俞瓷睜開眼睛,茫然地和他對視。
“把藥吃了,然后我得給你打一針。”蔣少戈掏出牙簽粗細的針。
俞瓷瞳孔地震,看看蔣少戈,又看看針頭。
他聲音發顫:“戈……戈?”
蔣少戈頭一次不爽社區醫院發的解毒針。
誰家正經人把針頭做這么粗?
蔣少戈只能哄著:“打了針能避免感染的風險。”
俞瓷眼睛瞪圓:“會死的!”
他確定自己還沒有感染,就會被針頭戳死。
蔣少戈無奈又好笑,忽地他靈光一閃,抬手脫掉t恤,露出精壯的上身。
“來,哥抱抱你,這樣行吧?”
俞瓷眼睛發直,耳朵紅紅的,眼睛亮亮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
注意力全部都在蔣少戈完美的身材上。
“抱不抱?”蔣少戈展開手臂。
下一秒,小鮫人身形一閃,已經貼進了他的懷里。
蔣少戈腹肌被揉的發麻,這鮫人喜歡肌肉,又摁又戳,如果不是捏不起來。
他懷疑自己肚皮都能被俞瓷扯松了。
俞瓷正貼的開心,忽然胳膊一痛。
他不敢置信,抬頭愣愣看著蔣少戈。
“對不起,但是這針必須要打。”蔣少戈先一步摟在俞瓷后腰,阻止他逃脫。
冰冷的液體注射進去,俞瓷眼中滿是恐懼,倏地想起來一下零碎的片段。
慘白的白熾燈,戴口罩的男女,不斷刺進皮肉的針頭。
很痛很痛。
“嘶!”蔣少戈肩膀突然一痛。
俞瓷埋在他肩窩,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沒收著勁兒,非常狠,一下子就見了血。
咬傷蔣少戈不算完,眼看那條漂亮的魚尾兜頭拍下來!
蔣少戈抬手握住,輕松化解令人生畏的巨大力量。
小鮫人眼中滿是防備,嘴上還帶著血,不斷地掙扎,在浴缸里一直撲騰,濺了蔣少戈一身水。
“對不起,我的錯,俞瓷,俞瓷,不怕……”
蔣少戈見他反應不正常,連忙松開手,往后退兩步。
“小瓷,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東西我扔了。”
他把針管扔的遠遠的,攤開雙手。
語氣非常溫柔有耐心:“哥哥抱抱好不好?真的只是抱抱。”
浴缸中的鮫人微微弓起上身。
蔣少戈明白這是動物受到威脅時自我防御準備進攻的姿態。
小鮫人到底經歷過什么,怎么會對針頭有這么大的反應?
許久,在蔣少戈注視下,俞瓷委屈地屈起尾巴抱緊,縮在浴缸里,垂下眼眸。
下一秒,一滴眼淚滑落,掉入水中,形成一顆漂亮的黑色珍珠。
蔣少戈從未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么心疼過。
浴室里回蕩著俞瓷小聲啜泣的聲音,無論這頭著急的大灰狼如何哄,也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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