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父的穿著,齊云成說不出什么好來,他越老越這樣。
哪怕參加節目都不注意一點。
至少選擇看著精神一點的也好啊,結果一身黑。
于是當徒弟的,無可奈何,只能在休息室看著他跟師娘兩個聊天。
聊來聊去的,什么都說,包括以前兩個人的種種。
當初一腔熱血,到現在年過半百,時間過的很快。
而節目錄制時間不長。
全程加起來也僅僅一個小時半,錄制完了,錄制大廳收工。
郭得剛和王蕙兩個人一起回來見孩子以及老先生們。
王蕙第一時間去老先生那,而齊云成去接自己師父,可該吐槽還是得吐槽。
“師父,今天上個節目,好歹換一身比較亮眼的吧!怎么打家里過來,選擇這一套?您該不會正遛彎,然后被侯爺接過來的吧?”
“……”
郭得剛抬眼打量一下孩子,準知道他得說這句話,低頭指了指自己的鞋子,“瞧見了嘛?”
“瞧什么?”齊云成看著師父的鞋。
“黑色的布鞋!”
“然后呢?”
“除了布鞋,我身上可全都是名牌!!”
師父一自豪的口吻,齊云成站在旁邊快笑得不行,也就他老人家能把名牌穿成地攤,還這么驕傲。
不過節目錄制完該各自回家了。
齊云成準備聯系一直等待的助理開車把老先生好好送回去,去鼓曲又跟來錄制節目,來回折騰都很不容易。
但齊云成剛向老先生那邁步的時候,忽然當師父的抓住了手腕,“明天記住了還有斗笑社的錄制,我叫侯爺開車過來接你!”
“師父!我記住了!現在趕著回鼓曲社吧,藍藍的攢底。”
“到底自己的徒弟自己惦記。”
“可不是!”
說完話,一群人暫時在節目組的地方暫時待了幾分鐘,幾分鐘過后開始送老先生回家,可送回去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插曲。
那就是今天參加這個節目,老先生太興奮了,有說不完的話題。
干脆齊云成放下鼓曲社那邊的心,在車內一路跟著送回家,這樣也能和她們聊聊天解解悶。
并且放心一點,多照顧一點,不想明兒一起來,又有老先生生病,到底現在是轉春的時候,容易感冒。
于是送了一路,送完時間可就晚了。
已然十點來鐘,這下連忙趕回去,趕回去那刻,剛剛好!
藍藍上臺唱鼓曲,唱的時候,有了一點自己的風采。
雖然能耐方面肯定還有進步的空間,卻也是一個合格的能上臺的演員,所以她的演出當師父、師爺的全程跟側幕觀看。
隨后唱完臺底下給出掌聲,并按照觀眾們的要求,再來了一個小段。
小段給了。
今天的場子徹底結束。
觀眾們沒什么留戀的,畢竟都是學員,該散場的時候一位位陸陸續續散場。
但藍藍穿著旗袍看著師父已經回來的時候,忍不住的過去抱一下,自己今天成功攢底了,肯定很高興。
之前她都是開場,現在自己攢底挑梁子壓力很大,哪怕只是青年隊的攢底,依舊有心理上的包袱。
生怕給的不夠,生怕給的不好,人家不買你的帳。
想當一個角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可關系到整場演出的好壞,所以周顧藍哪怕下臺了,手都還有點輕微的抖動。
這種不是第一次上臺的緊張,就是自己給自己壓力大了。
看著那一雙好看且微微抖動的手,齊云成都想笑,小小年紀的,也要開始承擔很多東西了,誰叫青年隊中她很出色,可出色也要承擔出色的責任。
算是對她的一種磨練。
而之后沒別的,脫下演出服,一家子回去睡覺了。
回去第二天,因為星期六,藍藍跟曦曦、敬敬他們一塊兒玩。
玩得可高興了,一個大的帶著倆小的,外加一條狗。
不過齊云成可忙,到了中午被侯爺接走錄制斗笑社。
錄制地點為天津的慶王府,那里是出鏡率最高的一個取景地。
去的時候,尤其到達天津,齊云成換了一輛車坐,車子大,里面全部是師兄弟。
他、欒蕓萍、岳蕓鵬、燒餅、張鶴侖、張九靈、孟鶴糖、周九量、王九隆等人都在,包括最近比較火秦霄閑!
在車子內,其他人都好好的聊天,言語中有些新鮮和期待。
德蕓的團綜還不知道什么樣。
只有秦霄閑坐在車子內非常拘束。
因為字科越到后面跟師兄弟以及師父之間越是沒太多接觸,所以他一個霄字科,真沒怎么跟這些云字科、鶴字科的師哥們在一起玩過,甚至師父都沒有見過太多面,更別提去師父家里了。
也是最近要拍斗笑社,偶爾的他才被師父叫到家里去看看。
“你很緊張嗎?”齊云成發現他這點后,好奇問了一下。
秦霄閑冷不丁聽見師哥對自己說話,都是激動的,連連點頭,“我還是第一次錄制節目,不知道怎么具體怎么弄。”
“沒事!”周九量和他的關系比較好了,跟旁邊說一句,“都會照顧你的,而且師父也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兇,之前不是去吃過一次飯嗎?”
“是吃過,但那才是真的快把我緊張死了,幸好當時不是我一個人,我也不用多說什么話。”
“慢慢適應吧!”燒餅跟旁邊說一句,“玩一陣子就習慣了,斗笑社還要拍好幾期呢。”
“對!玩玩,時間多的是!”
車子內七嘴八舌的,有很多都在安慰秦霄閑的情緒,到底是師弟,肯定會多照顧照顧,這方面師兄弟之間不會假。
而秦霄閑坐在他那個角落只能默默地笑,開始期待他們到底要去一個什么地方拍攝。
時間不大!
一群人坐著車子到了宏偉的慶王府,一下地看見建筑就了不得,并且圍觀的觀眾不計其數。
斗笑社在之前宣傳了,現在不可能沒有熱度,所有路人看見他們拍攝肯定立刻圍上來觀看。
但只是看他們下車和進去慶王府的里面。
進去之后里面工作人員還有嚴導都已經準備好,并且告訴一群到來的師兄弟先去慶王府東北方向的一個房間接受采訪。
采訪需要分順序一個個來。
但也沒什么太注重,誰想先去就誰去唄。
所以欒蕓萍作為總隊長,第一個推門進去了,進入第一眼就嚇住。
采訪以為是工作人員采訪,好放到之后播,結果師父等在那。
態度立馬恭敬了起來。
瞧見小欒進來,郭得剛坐在沙發上露出笑意,比劃了一下自己對面的沙發,“這個地方是給我愛徒預留的。”
“謝謝您!”
欒蕓萍回答一聲,乖乖地坐在了師父對面,同時立馬把自己隨身所帶的扇子放在桌子上,“我也不知道您采訪,早知道我就不拿扇子了。”
“沒事!既然來了,咱們好好聊聊!”
……
房間內,欒蕓萍跟師父聊天,其余的人都還不知道什么信兒。
自己玩自己的,等到欒隊出來他們才一個個進去。
但一進同樣傻眼,沒想到是師父,并且明白哪里是什么采訪,就是訓徒。
把最近徒弟遇到的事情,還有觀眾對他們的反饋以及該怎么樣都好好聊聊。
聊到齊云成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在打量師父的這個房間,真不愧慶王府,這一個小房間就金碧輝煌。
唯一有點違和的就是桌子上擺著贊助商的商品。
“來了?少爺?”
“來了師父!”齊云成點點頭,走向師父對面的沙發,但是剛坐下就立刻開口,“您怎么又穿一身黑啊?家里的衣柜是不是只有黑的?我改天給您買一套粉色的來。”
孩子一說,郭得剛沒法沒法的,“得!這是進來訓我的,粉色的給伱大爺穿吧,他可喜歡了,他現在正跟其他地方歇著呢。”
“好吧!所以師父開始吧,您訓我!!”
“……”
其他徒弟、張鶴侖、孟鶴糖、周九量、岳蕓鵬都有說的,因為他們個人之間是有些問題,然后一些觀眾吐槽的,師父的就說說。
可這位倒好,在鏡頭下期待著師父訓自己,還那么開心。
反而讓郭得剛不好說了。
笑著沉默了好幾秒,郭得剛靠在沙發上冷不丁把手伸進口袋里。
“要不我給你錢吧。”
“您說點挨得著的行嗎??”
當徒弟的壓根預料不了師父的言行,齊云成無語的慌,但郭得剛卻開心,沒有看著攝像機,卻像是對第三人說一般。
“我這孩子好好的參加一次真人秀不容易,之前要么陪家庭要么拍戲、演出,經常的走。
能請回來那是得給紅包啊。”
“您說嚴重了,我倒是希望您說說我。”
瞧著孩子,爺倆開始了聊天,“怎么呢?其他人巴不得夸呢。”
齊云成坐在沙發上,目光往下沉了幾分,“這么多年過來,尤其最近一兩年對我的夸越來越多,告訴我還應該怎么做,還應該怎么進步的話語,很少很少了。
所以有時候周圍全部是一樣的聲音后,我自己心里反而有點恐慌。”
“是!”當師父的點點頭,認認真真注視著眼前自己好看的徒弟,“不過這是好事,身邊夸你的人越來越多,雖然不能聽進去,但足夠證明你是一個成熟的演員。
所以才受人喜歡。
而且我對你很滿意,因為給我買蟒袍了這是,過生日的時候我高興的不行。
我給麒靈說說,讓他也給我買一件。
現在麒靈忙的厲害,之前我給他安排的那些弄完了,自己又弄了拍戲的活又走了,怎么抓都抓不住。”
“大林子不愛這些嗎?”
“回頭你也說說你弟弟,讓他別老跑,現在一跑,又不知道幾個月能回來。”
“行,遇見再說吧!不過您當父親的都抓不住,我還能抓得住?”
“不一樣,當哥哥的話,當弟弟的能聽得見去,順帶再讓他給我弄一身蟒袍穿!”
“哎……您就光惦記這個了。”
對于其他徒弟都是訓話,分析他們的現狀,他們兩個人倒是跟父子一樣聊起天來了。
至于訓齊云成,郭得剛其實哪有什么訓的,他的一切都做的很滿意,甚至還超出了他的想象。
鼓曲社就是如此。
不過也不能緊著爺倆聊,郭得剛一揮手,“行啦,出去歇著吧!把秦霄閑給我叫進去,我得看看這位火的演員。”
“好!”
出去房間,齊云成把站著的秦霄閑給叫了進去,聽見叫自己,他緊張,包括推門進去的時候。
等坐在那后,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
師父就坐在對面,一米不到的距離。
不過稍微待了一會兒,他意外發現師父挺好,全程沒有一點繃著臉,反而是帶著笑的打量他。
打量到脖子的時候,忽然開口,“你脖子上的鏈子戴著對頸椎有幫助嗎?”
提到自己項鏈,秦霄閑立刻看一眼,“沒有,一點也沒有。”
“那為什么戴著它?”
“那要摘了嗎?”
“不用,你留著吧。”
當師父的無非開個玩笑,然后繼續開口,“誰給你起的傻子?我聽說小劇場那幫粉絲們,經常叫你傻子。”
“就是觀眾看到了我不太聰明而已。”
“那也還行!”
對于這,郭得剛其實沒覺得什么,告訴孩子一聲,“做藝人如果能有自己的定位,你就太棒了!跟你云成師哥一樣,火的時候便有自己這么一個定位。
所以沒事,也不是真傻,是觀眾喜歡你,要不怎么那么愛喊。
練功了嘛?”
前面的一段話,秦霄閑聽著挺開心,后面四個字讓他忐忑。
“啊?我,我練了。”
“背兩句我聽聽。”
立刻秦霄閑清了清嗓子,目光低下望著節目組的商品,然后開始背,背的時候不敢直視師父。
“后漢三國,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園三結義以來,大爺姓劉名備,字玄德,家住大樹樓桑。二弟姓關名羽字云長,家住山西蒲州解良縣。三弟姓張名飛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陽郡。后續四弟姓趙名云字子龍,家住真定府常山。
……”
背了幾句,秦霄閑目光微抬去看師父,一看,師父來了話語。
“還別說真像一縣廣播站的三級播音員。”
這句話的意思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是好是壞,秦霄閑自然也是如此。
停下口默默的聽師父教導。
“你要是憋著當一明星,跟劇場三百觀眾混混也挺好。但如果非你所愿的話,咱們可以換一個活法,就得誰做那都能聽,就得真有能耐。
之前剛說完的就是你大師哥齊云成,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他。
他現在就可以說是你的榜樣。
他只要上臺,就能做到這一點,多問!不要害怕,別有什么心理壓力,這群人都挺好的。”
“好的師父!我知道了。”
“行了,叫燒餅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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