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本來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了,怎么可能會認他當我的弟弟呢?”江浩說完這句話后,眼中還帶著恨意。
江老爺子看著江浩這副模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江浩,我知道你恨曾經做錯事情的,我也恨他的母親,可是你弟弟終究是無辜的。我不想讓你把對我們上一輩的婚姻帶到這一輩來。”
江浩聽了江老爺子的話,忍無可忍的苦笑起來。
“你說他是無辜的?江源給我下毒,讓我住進醫院,差點下病危通知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他是無辜的?他們害我差點失去性命,你怎么不說我是無辜的?”
對于江老爺子的偏心,江浩早就習以為常,可到底是有血緣羈絆的,江浩還是被自己的父親弄的有些傷感。
他苦笑著,“可是我的母親跟著你一路打拼出來,現在的公司甚至不怕疼痛生下了我,為什么你就沒有對他有一點憐憫之心呢?”
“哪怕當初你對她有一點憐憫之心,如果不愛他,可以把她放走,那也不至于讓江源的母親把她害死。”
當初的江浩,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面前大出血,血跡直接噴了自己一臉,母親臨走的時候還放心不下他。
江浩只覺得心如刀絞。
那天,母親等了很久,一直想見父親最后一面。可是最后父親竟然陪著他們,一家三口在游樂場玩耍。
那天,他親眼看著母親眼中的光逐漸暗淡下來,最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那時候的江浩就在想,母親一定心中很遺憾吧。
或者也可以說,母親當時一定很后悔吧,為什么最后嫁給了父親那樣的人?
后來,在母親剛離開沒多久,江老爺子就把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帶了進來。
住進了他和母親一同打下來的產業當中。
想到這里,江浩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他臉上的恨意稍微消散了一些。
“江浩,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太理解的,當初我跟他結婚,也不過是順從家庭的安排罷了,甚至最后你也是……”
這句話,可能更讓江浩痛苦。
“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現在我已經幫我的母親報了仇,甚至還把江源送了進去,這輩子他們都沒有辦法再翻身了。”
“而你,這輩子就在療養院度過你的余生吧!”等到說完這句話,江浩這才想起來江源的事情,“對了,還沒告訴你,江源可能要在監獄里面待上20年以上了。”
“我一定會動用一切的辦法,讓他把牢底坐穿。”
江老爺子聽了江浩這句話,搖頭,“不,你絕對不能這么對他,他是你的弟弟呀。”
“江浩!哈哈哈哈哈,早知道當初你要把我們一家人一網打盡,當初就不應該讓她生下你。哈哈哈哈哈哈。”
江老爺子再次恢復了以前神志不清的模樣。
看著江老爺子朝自己撲上來,嘴角還流著唾液,江浩忍不住嫌棄地皺眉,后退兩步。
而后,他就像是被垃圾沾染上了一樣,嫌惡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服。
他看著已經再次恢復瘋癲模樣的江老爺子,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你就好好地在療養院待著吧,往后我不會再來看你了。”
說完這句話后,江浩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護工安靜的等在門口,這個療養院的病房隔音很好,除了剛才吼的幾句嘈雜聲音之外,護工并不知道剛才里面到底聊了什么。
“江先生,您現在要走了嗎?”
聽到開門的聲音,護工抬起頭詢問道。
江浩點了點頭,邁著長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是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你直接給我發信息就好,我不會再過來了。”
“你只需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和日常所需即可,剩下的不用你太過操心。”
護工聽了江浩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畢竟是做護工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雖說話是這么說,可是他們該盡的義務,該做的事,也會做到位的。
“這段時間,江老爺子的意識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偶爾清醒一下,清醒的時候就在念叨您和江源。”
護工看江浩走的絕不拖泥帶水,將這段時間姜老爺子的近況大概說了一下。
“都不重要了,以后這些事情你沒有必要給我說。”江浩冷笑一聲。
等到護工把江浩送到門口后,這才給他道別,“江先生,您慢走,我一定會遵守您的吩咐。”
看著江浩開車離開,護工這才回到了江老爺子的病房。
江老爺子此刻就像是幼童一樣,坐在地上玩著手中的東西。
他一直忍不住的呢喃著幾句話。
“我沒有做錯,我沒有做錯。哈哈哈哈哈,我本來就沒有做錯。”
護工嘆了口氣。
這豪門里的恩恩怨怨,又怎么能一句兩句話說清楚呢?
江浩離開療養院,他現在還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情。
那就是再去看一下江源。
等到江源驅車來到警察局之后,看門的人員帶著他一同進去,“江先生請進。”
江源并不知道是江浩來看自己,他雙手都戴著手銬,還以為張老爺子已經要把他接出去了。
“我就知道我爸一定會接我回家的,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不要虐待我,不然到時候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聽完江源說這番話后,警察直接拿著電棍而朝他的后脊梁骨戳了一下。
“走就走,不要給我廢話。”警察冷聲呵斥了一句。
被戳了后脊梁骨的江源痛得齜牙咧嘴,趕忙夾緊尾巴做人,“好好好,我不動了,你們別戳我了,真的太疼了。”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之后,江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難過和委屈。
“爸,你終于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在這里過了什么日子。”張源朝著對面的玻璃看去,結果看到了江浩。
他臉上的委屈全部都蕩然無存,最后甚至帶了幾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