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
秦苒被汪家司機接到古巷某四合院里。
四合院在北城是身份的象征，更何況汪家四合院面積不小，應該有幾百平米，走進去給人一種回到古代的錯覺。
雖然說四合院重新修繕過，但因為古建筑的緣故，其實住家的話遠沒有現代大平層或者別墅住著舒服。
汪挽月的助理在門口接到她后，直接把她帶到了汪挽月的書房，而此時汪挽月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平板。
汪挽月很瘦，精致的妝容也沒讓她的面色提亮多少，而且她旁邊放著缽盂用來咳嗽。
見到秦苒，汪挽月那原本灰暗的眼睛亮了起來；“秦醫生，你比在《急診科》綜藝里看著還年輕漂亮。”
秦苒聲音淡淡；“我今年21歲，不年輕就麻煩了。”
汪挽月被她的話逗樂了：“秦醫生果然很風趣。”
秦苒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著她臉上厚重的脂粉：“我是醫生，不是你的客戶，見我不用化妝，這樣我才能更清楚你目前的氣色和皮膚的狀態。”
汪挽月怔了下，然后讓助理拿了卸妝水過來幫她把臉上的狀給卸了。
素顏的汪挽月臉色蠟黃，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而她的皮膚也有瘙癢的癥狀，秦苒見她時不時就要伸手去撓。
助理已經把汪挽月之前所有的檢查報告以及病歷都送上來了，秦苒仔細的看著這些病歷，然后又看了懷繼仙給汪挽月開的藥方。
“我再幫你把把脈。”
秦苒的手扣在汪挽月的脈搏上，又詢問她近期的一些情況，以及每天工作，休息，生活和飲食情況等。
“淋巴癌中期，建議手術治療效果更好，手術后吃中藥鞏固.......”
汪挽月：“天仁醫院淋巴癌專家說我這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
秦苒聲音聲音淡淡：“那又怎么樣呢？他沒有說沒有成功率不是嗎？”
汪挽月搖頭；“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太低，我不想去冒那個險，他說我如果不做手術，應該還有兩三個月。”
“他這話什么時候說的？”
“四月中旬。”
秦苒：“哦，那按他的說法，你這時日也不多了，就算三個月，也就剩兩個月了吧？”
汪挽月：“......”從懷繼仙放棄繼續給她治療來看，她的時間估計都沒一個多月了。
“我建議你手術治療，其實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和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沒多少區別，主要看死神在站哪一邊？”
汪挽月；“可我還有不少事情沒有安排，我想利用這段時間來把事情安排好，如果手術，萬一......”
“萬一成功，你的時間還很多，那些事情，已經還沒發生的事情，你都可以慢慢安排，著急啥呀？”
汪挽月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秦醫生，你是不是一直都這么樂觀？”
“樂觀不好嗎？”
秦苒看著眼前面容憔悴的汪大小姐：“其實人從上下來那一刻開始就在走向死亡，至于什么時候走到，誰也不知道，而疾病和意外，只是我們走向死亡路上的障礙，跨過去，我就可以再走久一點，沒跨過去，我們也不過是跑快了點，提前到了終點而已。”
汪挽月：“......”秦苒怎么像個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