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生因為養豬賺了不少錢,在村里蓋了三層洋房,以前的土坯房就空了。
等牛小天到了后,就見到二叔二嬸兩人正在收拾新房。
院子里擺放著一些砸壞的家具,應該是剛搬過來的。
牛建國坐到了水泥板上,彎下腰捶著背,明顯勞累過度了,旁邊還有半瓶酒。
“二叔,跟你說了,剛治療好要注意休息,又……”
牛小天有些說不出口了。
一些七八十歲的老人,還在田間地頭勞作,甚至爬到樹上打核桃。
身在底層只有不停地操勞,才能維持住生活。
趕緊到了跟前給他按著后背。
牛建國喝了半斤酒,有些醉了,面色發紅地擺手道:“我沒事小天,我和你二嬸,還有弟弟都沒事!”
牛小天有些心酸,自己還沒問是否被砸到,他反而先安慰起來了。
見二叔蠕動了下嘴,似乎想說什么,正要詢問。
“小天,你來了,我們的小賣鋪被沒收了,這可咋辦呀?”
王金玲仿佛見到了主心骨,臉上還灰頭蓋臉的,哭訴道:“你二叔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你是大學生,給想想辦法啊。”
牛小天示意道:“二嬸,你別著急,具體是咋回事,你給我說說。”
王金玲還是又急又氣道:“三兩來小賣鋪買東西,吃壞了肚子,他把我們給舉報了,罰了兩萬塊錢。”
“又是三兩?還罰錢了??”
牛小天的火一下冒了出來,轉而問道:“那村長為啥幫你們?”
王金玲帶著心有余悸道:“他讓把小賣鋪轉給郝桂香,以前墊資的錢不退了,就找了關系沒有抓走我們。”
牛小天點點頭,和自己猜測得差不多。
這兩個狗東西聯合起來針對的!但自己還偏偏沒法說理。
因為村里的小賣鋪存在的問題不少,像賣假煙假酒,還有過期食品的。
只要達到一定數量,都可以判刑了。
二叔要不是為人本分,不賺那個黑心錢,也不會經營困難。
可是就像衛生合格的飯店,有心去查,便能找出毛病。
“二嬸,小賣鋪沒了就沒了吧,賺那三瓜兩棗,經常半夜三更還被人敲門,你看看你以前也是長得很美的,現在熬成啥了。”
每個人童年或者少年期,可能第一個覺得美的人來源于親戚,或者突然所見之人。
牛小天雖然對二嬸不是有好感,但以前也覺得她漂亮而充滿活力。
王金玲那黑黃的臉突然紅了下,顯得失落道:“為了這個家,我都是黃臉婆了。”
“所以現在正是你們好好享受的時候!”
牛小天將錢拿出來道:“這是你們幫忙賣西瓜的那份,二嬸你拿著,省得二叔跟我生分!”
王金玲接過一萬多塊錢,低著頭抹了一把淚道:“小天,謝謝你,二嬸以前那么對你,我實在不是東西。”
牛小天感慨,沒有什么比摒棄前嫌,重歸于好的親情更溫馨了。
“那天你拿著搟面杖來幫我,我就真正接納你了,以后也不用去地里了。”
“我跟你二嬸還沒老,不種地能行了?可不用你養活,以后也用不著你。”
牛建國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又解釋道:“我不是說跟你撇清關系,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牛小天理解,握著他粗糙的手道:“我可不是要養活你們,而是給你們個更賺錢的事情做,我剛讓村里頭的人采藥草,咱們收上來再賣到縣城賺差價,就過來幫我吧,也不累,可比一個月賺兩三千高好幾倍。”
牛建國警惕性很足道:“小天,你不是遭人騙了吧?以前就有收藥草的販子被坑啦。”
牛小天又重復了一遍道:“我昨天在山上挖到了一年蓬,二百多斤賣了一萬多。”
王金玲瞪大眼睛,與村民的反應一樣道:“老天神啊,這真是掙錢啊!”
牛建國放了心,繼而道:“就算掙錢,也是你的,我們是給你打工,給兩三千就行了。”
王金玲雖然很不滿自己男人的話,也只有同意。
“放心,我肯定賺得更多!”
牛小天笑了笑道:“咱們說好了啊,晚上就過來對賬吧。”
牛建國不禁流出淚水道:“小天,你二叔沒本事,想幫你沒有幫到,你爺爺留的房子我也沒保住,我真是窩囊!真是窩囊!”
他突然就用手狠狠地抽起了自己的臉。
王金玲嚇了一跳,邊阻攔邊哭道:“我說你窩囊,但不是真心的,建國你別打自己,我心里也疼啊,嗚嗚嗚……”
牛小天眼眶一紅,明白窮人的世界總是有諸多壓抑。
可能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一次關懷,就會爆發出來。
不能毀天滅地,但絕對能將自己堅不可摧的淚腺沖垮了。
住了二十年的房子坍塌,任誰在感情上都接受不了,自己小時候也經常在那玩。
心里暗下了一個決定,在二叔家原址也蓋出一座三層的洋房!
恐怕得花幾十萬,自己得趕緊賺錢!
一通安撫之后,二叔二嬸才平靜了下來。
牛小天就離開了,打算找三兩詢問下情況,剛到了他家門口,就聽到了叫罵聲。
“吳彩霞,你別給臉不要臉,趕緊把錢拿出來!”
“這錢還要給孩子交學費,家里也沒米面了,你都花了,孩子還上不上學?還吃不吃飯?”
“閨女那腦子都是傻的,回頭不用讓她去念書了,兒子不是被你爹養著?你穿的這么騒,吃不了飯,到時候你就去賣不就行了?”
“閨女不是被你打傻的?你說的這是人話?我就不給你了!”
“你是骨頭又硬了,今天非得好好敲打一下!”
牛小天匆匆進了院子,就見到吳彩霞推了一把三兩。
后者摔倒在地,起身就拿著一根木棍追了上來。
吳彩霞看到來人,一下撲在了他身上,流著淚道:“小天,救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她還穿著紫色的吊帶背心,碩大的山巒顫顫巍巍著,肥厚的屁股將略小的包臀裙撐得很大。
這樣的身材,這樣美的女人,卻總挨打,為什么一些男人不珍惜呢?
牛小天感受著她的柔軟,對于她的遭遇很是憤慨和同情。
此刻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使得他要站出來,充當一次護花使者。
“彩霞嫂子,你別怕,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三兩停在了跟前,喊叫道:“牛小天,我打我老婆,你特么少管閑事!”
“她是你的老婆,但不是你的物品!”
牛小天堅決道:“彩霞嫂子幫過我忙,我就不能看著她挨打!”
至于說家暴報警之類的,他并沒有說。
執法員來一次起碼一個小時以上,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你真是有了幾個錢就開始得瑟了!”
三兩想到之前被他的對待,揚起手中的木棍就掄了上去。
牛小天一把抓住,被打在手上還有點疼。
如果旁邊不是有他的女人,早就讓其滿臉開花了。
吳彩霞卻道:“小天,你打他一頓!讓他不敢再欺負我……”
“你個臭表子!你們兩眉來眼去的,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三兩更是惱火,一拳又打了過來。
牛小天再沒有顧忌,掄起拳頭就在他臉上狠狠地來了兩下。
“誒呀,誒呀,小天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別打我了……”
三兩倒在地上慘叫著道:“你給我一千塊錢,我讓你搞我老婆一次怎么樣?”
牛小天一抖,這種無恥的話也能講出來?對方能給他說,也能給別人說啊。
自己是否要將之買斷,從而解救彩霞嫂子?
趕忙將走神的大腦拉了回來道:“你還要點臉嗎?趕緊滾蛋!”
三兩連滾帶爬地逃走,再次放著狠話道:“牛小天,你把我惹怒了!別后悔,我讓你嫂子也不會好過!”
吳彩霞拉住正要追的他道:“小天,來家里坐坐吧。”
牛小天就跟著走了進去,看著扭動的大圓蛋,不禁想入非非。
吳彩霞的家簡直用破敗都不能形容了,那房梁似乎都傾斜了,家里的墻壁也有了裂縫。
“你住在這兒能放心嗎?孩子呢?”
“孩子上學了,不住這里難道睡到街上?”
吳彩霞凄慘一笑,那雙狐貍精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著他道:“小天,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彩霞嫂子,你這是啥話?”牛小天有些無措道。
“你治療好了我,讓我能繼續干活……”
吳彩霞突然抱住他,抓起他的手向自己身上放道:“為啥我想報答,你不同意?”
牛小天感受著她絲滑的大腿與翹起的大圓蛋道:“這個,這個……”
“我今天來例假了,不方便。”
吳彩霞蹲在了他的身前道:“你今天要是拒絕,咱們就誰也不認識誰,之后我準備投河自盡,死了你也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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