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是否能得知前輩過往？”
陳浩本想立刻詢問凜冬仙子有關周奕星的一切，但想了想，還是先問詢了周奕星。
畢竟周奕星就在眼前，之前周奕星有意隱瞞，或許就是不想他知道，有關周奕星的過去。
因此即便十分好奇周奕星的往昔崢嶸，陳浩還是忍住了，要先得到周奕星的同意為好。
“已是過往，不值一提。”
周奕星笑了笑：“小友若是好奇，盡管問詢便是。”
得到周奕星本人的同意，陳浩神色稍霽，對周奕星拱了拱手之后，催促凜冬仙子繼續說下去。
凜冬仙子悄悄看了眼周奕星，下意識想問陳浩，為什么不直接問周奕星本人，豈不了解得更為詳盡。
但轉念一想，周奕星若是想說，只怕早已對陳浩說了，所以也就將到嘴的問題咽了回去。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凜冬仙子說道：
“萬年前，宇宙之間群星閃耀，連接成帝路。”
“無數天驕被召喚，如過江之鯽，瘋狂涌進帝路，爭奪唯一的成帝機會。”
“那個時代，群星璀璨，天才多得數不過來，各種遠古血脈，超凡體質，神秘天賦……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沒有任何疑問，萬年前的時代輝煌至極，也殘酷至極，各個妖孽天驕層出不窮，互相對決，只為問鼎帝路。”
“但，如果說萬年前的天驕，是明亮的星辰，那么有一個人，就是耀眼的太陽。”
“那個人就是……周奕星！”
說到這，凜冬仙子再次看向衣著襤褸，滿身污垢的周奕星，眼中滿是敬畏之情。
陳浩的目光，也不由被周奕星吸引。
在凜冬仙子說出真相之前，他就隱隱猜到了周奕星的不凡來歷。
但真聽凜冬仙子說出這個故事，陳浩的內心還是震撼難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凜冬仙子才哆嗦著嘴皮子，繼續往下說道：
“萬年前，群雄逐鹿，各大天驕打得難舍難分，但周奕星卻在帝路上閑庭信步，漫看云卷云舒花開花落，因為他是獨一檔的存在，沒有哪位天驕是他的一合之敵，哪怕是古代妖孽，也沒法讓他動用全力。”
“走到帝路最后的關卡，剩余的帝路選手都感到絕望，因為周奕星就像一座大山，擋在他們的前方，無論他們怎么努力，都無法將這座大山移除，也沒法翻越這座大山。”
“所有人都以為，帝路盡頭的唯一帝座，將屬于這個喜穿白衣，縱橫無敵的戰神周奕星。”
“事實也的確如此，哪怕到了帝路最后一關，也沒有誰能給周奕星制造壓力。”
“周奕星以橫推諸天，萬古無一的姿態，敗盡敵手，踩著無數天驕的頭顱，來到了帝門之前。”
“只要周奕星跨過帝門，就能完成終極一躍，證道成帝。”
“周奕星若成功證道成帝，人族將一掃頹勢，再次登臨萬族之巔！”
“只是……”
說到此處，凜冬仙子高亢的聲音瞬間低沉了下來。
凜冬仙子看了看周奕星，沒有再說下去。
“沒什么不可說的。”
周奕星卻笑了，笑得很坦然：
“我沒有證道成功。”
雖然已有預料，但真聽到這個結果，陳浩還是震驚萬分：
“為什么？據我所知，只要來到帝門前，幾乎是一定能完成終極一躍，證道成帝。”
話畢，陳浩猛然覺察到這話不妥，趕忙要道歉找補：
“前輩，抱歉，我的意思是……”
周奕星卻擺了擺手：
“無妨，你說的本也沒錯。”
周奕星眼睛里的光略微黯淡了些，他找了塊石頭，就這么坐了下來。
望著晦暗的天空，周奕星嘴角的笑容有所削減，卻更加坦然：
“幾乎所有來到帝門前的修士，都能終極一躍證道成帝，但我成了例外。”
“我失敗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失敗。”
“在我想要跨過帝門，終極一躍的時候，有一股無形而又巨大的力量在拉著我，不讓我前進。”
“哪怕我當時距離成帝只差一步，我已經足夠強大，即便是一尊真帝，我也有一戰之力。”
“但我就是沒法掙脫那股無形的力量，我被那股力量硬生生拽了下來，直到時間過去，帝門關閉，那股力量才消失。”
“我成了全宇宙的笑話，萬族都在嘲笑我，我不再是白衣戰神，我成了笑柄！”
“有宇宙聯盟的老古董說，我之所以沒能終極一躍，是因為我是人族。”
“人族氣運枯竭，將要走向滅亡，所以我也被天道摒棄，無法證道成帝。”
“這個說法當然是假的，是宇宙聯盟的老古董為了惡心人族而編排出來的笑話，但因為我證道失敗，所以這個一眼假的說法，居然流傳開來，各族都認為人族氣運枯竭，開始放肆地打壓人族，人族的地位一落千丈，真正走向衰亡。”
“如果不是我，人族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可以說是人族的罪人。”
陳浩內心一陣刺痛，想要安慰周奕星，但周奕星卻擺了擺手，示意陳浩無需多言。
周奕星坐在青石之上，神情越來越釋然：
“人族因我而衰亡，我卻沒有幫救人族。”
“證道失敗后，我開始瘋了一樣，尋找當初阻攔我終極一躍的那股無形力量，我想要報仇。”
“盡管我很清楚，我在終極一躍的時候，都沒能掙脫那股力量，即便我真的找到那股力量的主人，我肯定也會落敗，但我當時執念成魔，就是鉆了牛角尖。”
“當我找了很久很久都沒結果，我開始迷茫墮落變得瘋癲，漸漸成了一個癲狂的老頭子。”
周奕星眼瞼低垂，臉上滿是愧疚：
“如果我當初沒有偏執，而是利用我的力量去幫助人族，人族也不會淪落至此。”
“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人族的罪人。”
陳浩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錯，最終只能默默而立。
周奕星這時站了起來，看著陳浩說道：
“帝路的一切，我已告訴了你，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我幫不到你什么了。”
說罷，周奕星掌心流淌金光：
“這是我最后能給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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