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運氣太差了?”
蘇默昏沉的睜開眼,低聲喃喃自語。
而他現在正躺在地上,一旁還躺著謝利,以及在仔細用干凈草葉刮去膝蓋出淤泥的白石。
她松了口氣,大大咧咧的說道:“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我一個人可帶不走你們兩個。”
頭枕在泥草之上,短短時日了,蘇默已經習慣了全身時刻處于一種濕涼的狀態,他一臉毫不在乎的站起,對著白石說道:
“你大概還要多久?”
“現在就可以走!”白石立刻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深知大雨可怕的她只想盡早到達聚落或者廢墟中。
蘇默恍然若失的背起謝利,扶上白石,“那就走吧。”
三人在沼澤地中繼續沿著前人的方向前進,沒過一會,白石就擔憂的問道:
“你朋友都昏迷這么久了,真的不會有事嗎?”
“應該...沒事吧?”
謝利的確昏迷的有點久了...火種難道還沒修復好他的身體嗎?...
蘇默正要開口,背上的人就動了起來。
謝利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眼中瞬間明晰。
蘇默將他放了下來,詢問著:
“火種為什么會修復這么久?”
謝利隱約感受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搖頭晃腦后,這股聲音就隱沒了,“它破損了。”
“不過我們竟然還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看向蘇默,眼中閃爍崇拜光芒。
“跟我沒關系。”蘇默攤手,看向白石,“只有她清醒著。”
“我一直跪著,什么也不知道啊。”白石當即反駁道。
“我們運氣真好。”謝利樂呵呵的說了一句,看起來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而蘇默憑借著這一點,也猜出了謝利體內火種的類型。
“閑聊到此為止,走吧。”
他看向謝利,眼神示意著。
“我要不保留一下?在繼續使用擬態化的話如果接下來再發生戰斗,我的戰斗力可是會下降不少。”謝利略有擔心的提議道。
蘇默只是輕微搖頭,一語點破謝利的顧忌:“你的火種已經損壞,短時間內本就不能再進行戰斗了。”
考慮到對方曾經的身份,謝利也難以反駁,只能尷笑一聲。
虛幻的紋絡浮現,他拉住蘇默和白石,將目標放在了遠處。
……
“處刑人,你是否已經忘記你的職責?怎能以逃避來面對這一切。”
“自入職起,拋棄一切過往身份,將裁決所的指令置于生命之上,不包庇、不幫助任何非凡者。”
“你似乎什么也沒有做到。”
“既然如此,為何不一開始就當溫室中的花朵,非要來裁決所呢?”
冰冷無常的話語是阿爾莎在失去意識前所聽過的最后幾句話。
裁決所的處刑人找上了她,那些等級四的超凡者們配合有序,輕而易舉的擊敗了莊園里的騎士,就連達奇管家也沒能在他們手中撐到一分鐘。
陰影撕裂、照顧自己人生大部分時間的達奇被拽出,鮮紅的長刃逼迫他已經不再年輕的身軀——夢魘般的場景刺痛著阿爾莎的大腦。
她睜開眼,淡紫色的瞳孔中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懼,蒼白臉色上也痛苦的猙獰起來。
“達奇...”阿爾莎側躺著,捂著心口,壓抑的幾乎喘不過氣。
一陣嗚咽后,她才淚眼婆娑的抬頭,感受起四周的環境。
她以為自己會是在監獄中,或者是裁決法庭下的那些寂靜囚牢內——周圍不存在著鐵牢,也不會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官。
這里的一切她無比熟悉,即便無法得知色彩,但天生的感知力卻能讓她對周圍的布局一清二楚。
一排排黃橡木長椅在兩側整齊的擺放,在往外一點,就是黑紫色的大拱門,兩側各有五個,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她正躺在長椅之間空出的紅毯道路上,在前方十幾米處,是一個標準的演講臺,其后方赫然是兩扇通往內部的門,在中央則有著各種顏料涂成的壁畫,散發著蔚藍色光芒,在阿爾莎眼中,卻是另一種紅灰色。
這與永夜教堂的內部風格幾乎一致,如果她猜的不錯,左邊那扇門就是通往地下室,而右邊的則有著懺悔室、接待室、圣器室、鐘樓室等。
部分有財力的教堂還會在后院修建附屬修道院供唱詩班們練習或者種植某些花草。
阿爾莎感受著周遭一切,條件反射的將手放在胸口,無比虔誠的埋頭說道:“愿夜主庇護你。”
隨后,她站了起來,禮貌的低聲問候:
“有人嗎?”
空蕩蕩的回音從兩側拱門傳出,這正是因為這個,阿爾莎發現了這個教堂的不同之處。
兩側的墻壁上也刻滿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古拉文語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這在提蘇正規的永夜教堂里是不會存在的。
最奇怪的無疑是那些文字和壁畫她竟然能夠感受到,就像非凡者一樣,有著不同的顏色在眼中。
還有異常的就是空氣了,這里的空氣太潮濕了,在貝德爾任何一處都不會存在這樣的地方,就連北區的海岸線上都比不過。
“我被送出貝德爾了?”
卡俄斯之門的存在,讓短時間遠距離的運輸并非難事。
阿爾莎心中想道,又發現自己的非凡能力發動不了,她前走幾步,確認了自身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
非凡能力消失了?...
并不正常的文字和壁畫、與永夜教堂布置無異的環境、潮濕的空氣...
這到底是哪?
她心中疑惑,恐慌,然后朝著大門出走去。
那扇門緊閉著,任憑她怎么推動拉伸,都沒有半點要打開的跡象。
和藹空靈的聲音從后方突兀傳出,“阿爾莎小姐,別白費力氣了。”
阿爾莎回過頭,眼中卻看不到任何色彩。
沒有非凡者該有的紫色,也沒有普通人的那片灰色。
她徹底慌了,盡量讓聲音變得冷靜:“這...是哪?”
阿爾莎的眼中沒有任何人,但現實中,講臺處卻站著一個黑紫色暗夜風教士服的老主教,他眉發從兩側落下,胡須也梳理的整整齊齊。
“這是夜主的教堂。”他和藹的說道,眼眶中空空如也,沒有眼珠,“你不必害怕,主不會傷害你的。”
“真...真的嗎?”阿爾莎分辨著聲音的來源,確認了發聲物的位置——講臺處。
主教笑了笑,一雙皮膚漆黑干燥的手拿起講臺上的圣書。
那本書的第一頁,扭曲的寫著幾個鮮紅大字。
“愿夜主庇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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