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靈魂鏈接已經斷了;雖然覓血妖靈的形象太接近人類,讓付寒很不習慣。可付寒和覓血靈妖之間的關系就是主仆,并未變化。
靈魂連接、神圣法則這些東西不過是達成契約的便利條件。真正的契約其實是在人的心中,靈魂連接斷了,并不代表契約無效了。
如果與守信之人達成了約定,連書寫下來的必要都沒有。記在心里的那份責任,便是最有效力的契約。反之,如果和商人這樣的人簽訂契約……那神圣規則都約束不了他。
哪怕沒有神圣法則的約束,付寒的心里仍然認可與覓血靈妖之間的契約。而且,他依然能夠履行讓覓血妖靈變得更強,使她的生命得到升華的這份承諾。除非覓血妖靈不愿在履行契約了,但眼下來看,這樣的情況并不存在。
所以琪琪露的解釋,很準確,沒毛病。
付寒覺得奇怪,就是因為他腦子里奇怪的東西太多了。如同一件奇怪的“長衫”,影響著他的思想。
想通此節,付寒便把奇怪的想法都拋到腦后。
這時候他才發現,老板娘的咖啡還是一等一的有效。不知不覺的,思考對付寒來說已經不費勁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有了精神,付寒就順勢在教覓血靈妖一些詞匯。比如,咖啡、杯子、桌椅之類的。如同幼兒學語但又不同,覓血妖靈很聰明,學的相當快。就是發音還稍微有點瑕疵,但已經在快速的好轉。
這個時候老板娘聽見了包廂里的動靜,抑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又偷偷湊過來觀望。
聽了一會,她才倚著門問道:“……她是外鄉人嗎?不會通用語?”
付寒愣了一下,心道:“我才是外鄉人啊……再說,現在通用語普及度這么高。雖然口音是千奇百怪的,但完全不懂通用語的人,已經相當少見了。”
付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于是他指著老板娘繼續教學道:“老板娘。”
覓血靈妖也學著付寒的樣子,指著老板娘復述道:“老板娘。”
也就是這一下,老板娘看清了兜帽下那張美麗的臉,以及覓血妖靈額頭上的角。
“啊?是異族嗎?”老板娘驚訝問道。
付寒介紹道:“這可是擁有高階靈智的妖精族。”
說著付寒干脆摘下覓血妖靈的兜帽,讓她透透氣。畢竟她這么大個人,也不可能永遠的藏下去。
其實付寒完全可以告訴別人,覓血靈妖是自己的仆從。堂堂的隱秘主祭,帶著異族仆從這種事,在誰眼里都不能算奇怪。只要在人多的時候,遮掩一下她的美貌,以免引起騷亂就行了。
回到聯盟之后稍微麻煩點,付寒已經在考慮給她安排偽裝技能的事了。還好她具有植物系的屬性,偽裝技能還是有的。
之后,要么讓趙斗他們給她弄個假身份。要么就回學院后,辦理一個“生物實驗體”的身份。如此,她也就能在聯盟自由行動了。
就在付寒思考今后的時候,老板娘已經拉著覓血妖靈的手,跟她說了一堆話。付寒沒仔細聽,覓血妖靈估計也沒太聽懂,不過倒是跟著老板娘復述了幾個詞。
覓血妖靈的回應讓老板娘很高興,她跟付寒說道:“等一會,我要送她點禮物。”
……很快,老板娘興沖沖的拿來了梳子、鏡子,和一盤漂亮的發飾。接著她就一邊教覓血妖靈說話,一邊擺弄她的頭發。
見覓血妖靈對老板娘并不反感,付寒也就任由老板娘折騰了。梳頭打扮這種事,付寒肯定是插不上一點手,于是他只能慢慢的品嘗著自己的咖啡。
“梳子。”
“……蘇子。”
“梳子~”
“梳子。”
“對了!……頭發。”
“頭發。”
大美人教小美人說話,畫面倒也和諧……
老板娘拿來了不少的發飾,珠光寶氣的很是晃眼。其中有一支絨花覓血妖靈最是喜歡,伸手拿起來仔細的觀瞧。
這種絨花制作工藝相當復雜,先給絲綢線染色,再打成細絲。然后把綢絲固定在纖細的銅絲上。接著扭轉銅絲,絲綢便成了看起來毛茸茸的絨花棒。把絨花棒修剪、熨燙、定型成需要的形狀。最后一片片、一根根的拼在一起。就制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絲綢絨花。
說起來簡單,可制作卻殊為不易。需得別出心裁又玲瓏手巧的工匠,才能做得好看。工藝上乘的絨花之逼真,可引蜂蝶。
老板娘的這枝絨花上就有兩朵栩栩如生的薔薇花。一紅一粉、一大一小,彼此襯托,相得益彰。
見覓血靈妖拿起絨花端詳,老板娘就笑了:“真會挑,這支絨花出自名家之手,也是我的心愛之物。剛剛我就在想它跟你十分般配,所以才一并拿了過來。”
說著,老板娘指指絨花對覓血靈妖說道:“薔薇。”
“薇……薇。”
“薔薇……”
“薇薇。”
“是薔薇啦。”說著老板娘接過薔薇絨花,幫覓血妖靈戴到頭上。
而覓血妖靈看著鏡中的自己,學著老板娘的語氣道:“是薇薇啦。”
老板娘一愣,轉頭問道:“她叫薇薇嗎?”
付寒稍微猶疑了片刻,然后點點頭應道:“對。”
老板娘恍然大悟:“你叫薇薇啊,真好聽。”
覓血妖靈復述道:“……叫薇薇啊,真好聽。”
這時,付寒心中大慰:“會自己取名字,好孩子啊!”
……
黃昏時,付寒才帶著薇薇從咖啡廳里出來。
老板娘教薇薇說話教的興起,薇薇也確實學會了不少完整的斷句。比如,我是薇薇、我餓了、我累了……等等。
老板娘不僅免費的給薇薇提供了家教服務,還把那只昂貴的絨花送給了她。付寒怪不好意思的。
能夠幫助靈魂愈合的咖啡,老板娘收了80個金幣。
說真的,一點也不貴,付寒覺得超級劃算,甚至還想再來兩杯。可惜,老板娘說材料沒有了,估計還得兩三個月后才能湊齊,到那時付寒自己都痊愈了。有心想自己收集材料,可也不好打聽老板娘的秘方是什么,所以只能就此作罷。
出來之后,付寒又帶著薇薇到處逛逛。讓她多見識一些人類世界的東西,早些適應這個世界。
總體而言薇薇很聽話,尤其是學習了一些語言之后,她現在更能清楚的理解付寒的意思了。
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尷尬,薇薇說什么也不肯單獨睡一間客房,非要跟付寒擠在一起,導致付寒又是天亮時才睡著。
中午醒來的時候,付寒收到老者的消息。
老者說,寶庫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過去拿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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