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趕你，你不知道嗎？”何小燃指控：“你自己干了什么，還企圖干什么，現在又打算干什么，你當我不知道？”
“你——”周沉淵氣憤，“你當你妹妹的面，都敢亂說話？”
何時一臉茫然，她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里？她現在躲開還來得及嗎？為什么姐夫的話聽上去，好像他們正在說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要不然，怎么就變成了當著她的面，她姐在亂說話了？
何時低著頭，小心地往角落縮，打算趁機跑開。
“何時你不用走，我跟他又沒什么事。周沉淵是故意找茬跟我吵架是不是？”
周沉淵當然不承認，他一臉委屈：“我特地帶著營養湯來照顧你，你還給我臉色看？何時你評評理，她這樣對嗎？”
何時扭頭看向何小燃：“姐，姐夫好心好意給你送吃的，你陪姐夫說說話吧。”
丟下這句話，何時頭也不回地沖去客房，“嘭”一聲關上門，說什么也不肯出來。
何小燃大怒：“你看，你把何時都嚇跑了她一個小孩，你讓她評什么理？”
“小孩也有是否判斷的能力！”周沉淵怒道：“倒是你，好賴不分！我是好心，好心！”
“我看你不安好心。”何小燃冷笑：“你說送食物，食物送來了，人是不是該走了？你不但沒走，還賴在這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周沉淵氣死：“我怎么想的？那你又沒配合，你憑什么指責我？”
“哦，原形畢露了吧？我憑什么配合你？”何小燃指著他的鼻子，“你，就是色欲薰心！”
周沉淵瞪她，何小燃警惕：“你要是敢突然撲過來，我就踹你！”
周沉淵氣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著胳膊生悶氣。
兩人在客廳對峙。
半響，周沉淵先服軟，“晉極說了，拳手就應該有發泄的途徑，你沒有，你不正常！”
何小燃震驚地看向他，“不是……我不相信晉極會這么武斷，他有沒有跟你說，是部分拳手呢？我是另外那一部分的拳手，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呢？”
周沉淵是堅決不能承認，“你明天上午跟紅king有一戰。”
“我知道啊。”何小燃瞪圓了眼。
周沉淵怒道：“你知道還趕我走？”
何小燃：“……”
他是真的覺得，他留下來能幫自己打敗紅king，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請問你打算怎么幫我？”何小燃問。
周沉淵看她一眼，羞答答地指指臥室。
何小燃氣得，伸手脫了外套，往地上一摔，一把拽著周沉淵的胳膊推門進臥室：“干！”
外面很長時間沒動靜，何時小心地探頭出來，果然見外面沒人，趕緊跑客廳把茶幾上的作業本拿起來就跑回屋，然后就不敢出去了。
何苗從墻角抬頭：“姐姐呢？”
“姐姐在忙。”何時把作業本拿過來，“來寫作業了。”
何苗重新把腦殼抵著墻角，開始自閉。
主臥里，何小燃靠著床頭，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想來支事后煙。
周沉淵背對著她在裝睡，他不好意思睜開眼，怕何小燃朝他發脾氣。
何小燃唉聲嘆氣，她越來越像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了，睡完了一點就有點悵然若失，有種生怕被瘋逼小野狗賴上的錯覺。
她低頭看了眼背對她的周沉淵，這小子鉆在被窩里，就露個腦袋，剛剛發瘋的時候他可不像現在這樣乖。
她傾身探頭過去，發現他睡著了，她又唉聲嘆氣了一陣，伸手在周沉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算了，看你長得好看的份上，原諒你一次。現在，我要睡覺了！”
她鉆回被窩，一分鐘后，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周沉淵：“……”
睡著了？
這么快就睡著了？
他都還沒開始醞釀睡意，她竟然就睡著了？
周沉淵小心地翻個身，眼睛盯著何小燃的臉，床頭昏黃的夜燈照在她臉色，有些不真切。
他抿著嘴，一直盯著，半響，他忍不住朝她靠了靠，把胳膊搭在她身上，想了想，怕她早上賴他，又拿了她胳膊搭在自己身上，這樣他們倆誰都沒法賴誰了。
一大早睜開眼，何小燃就看到周沉淵的臉，她盯著他的臉，然后伸手，捏著他的臉蛋，往兩邊狠狠一拉。
周沉淵：“啊——”
他瞬間滾到另一邊，捂著自己的臉，整個人都清醒了：“你干什么？”
何小燃淡定的縮回手：“起床了。”
然后爬起來穿衣服，洗漱完開門出去。
周沉淵還坐捂著被捏疼的臉坐在被窩里，氣憤。
等他收拾好怒氣沖沖出臥室后，才發現何小燃已經走了。
何時手里拿著勺子站在偌大的客廳，“姐夫，我姐剛剛被那個叫弦唐的人接走了，說她早上有比賽，要提前去準備。司卿醫生也在。”
周沉淵伸手捂了下臉，站在門口沒敢過去。
何時一看他的表情，趕緊放下勺子躲進房間，周沉淵穿上鞋，關門走了后，何時才出來，“苗苗，你可以去衛生間了，姐夫出去了。”
何苗掀開大頭盔，透過門縫聞了聞，“走了。但是……”
她看向何時，指著主臥的方向，“有奇怪的味道。”
何時：“……”
她挪過去，伸手關門，“沒有了。”
何苗嗅了嗅鼻子，勉強覺得沒有味道了。
趁何苗求衛生間的時候，何時趕緊跑過去開窗透氣，然后再把門關上給何苗準備早餐。
何小燃打著呵欠，懶洋洋地坐在車里，弦唐一大早就繃著臉，往她手里遞清腸的溫水，等她喝完到拳館，又把準備好的早晨拿出來。
何小燃吃飯的時候，司卿進來，二話不說給她扎了幾針。
弦唐幸災樂禍：“不聽話的人，就該挨扎針。”
這孩子一看就是小時候打針被大人哄騙過，還不聽話就扎針，熊孩子就是挨打挨得少了。
司卿回頭，銀色眼鏡邊框一閃而過，“小弦唐貌似也不太聽話。”
弦唐被一嚇，當即站起來跑了，跑了兩步又回頭，抱起自己的保溫箱，絕對不能放別人手里，他不放心。
距離比賽還有十五分鐘，何小燃活動了一下后，去訓練室做了個熱身運動，不出意外，紅king也在，不但她在，那個上一場輸給她的巴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