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爺的病情，周景珩有所耳聞，但沒想到這么嚴重。
自從回國后，林曦也沒聽過爺爺提起哥哥，這也是頭一次。
“大哥過幾天就回來了。”
在一片沉默中，秦嶼的聲音有些突兀。
聞聲，林爺爺朝他看過去,似乎辨認了一下，才認出他來，“小嶼說的是真的？”
“嗯，前兩天夜里才和大哥通過電話。”
“他也真是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當時太晚了，他那邊有時差，您都休息了。”
“這樣啊。”林爺爺：“辰辰還好嗎？”
“大哥挺好的,叫您不要太擔心他。”
“那就好那就好。”林爺爺笑了笑，“他沒事就好。都好久沒跟我通電話了，我還有點擔心他。”
提到林辰，林爺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斷斷續續的說：“我昨兒個還夢到他了，叫我帶他去東邊兒買糖餅。這小子什么好吃的都不想，非要吃什么糖餅。”
“好在這小子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曦曦啊……記得去給你哥哥買糖餅，早點去他單位接他。記得開車過去，免得碰上堵車不好走，他是個急性子，免得又嘮叨你。”
林曦愣在原地，茫然無措的看著爺爺。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都發不出聲音。秦嶼坐在她一側，手落在她肩上不太重的捏了捏，同時開口：“您放心，都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大哥。”
“一定把大哥接回家。”
秦嶼的話確實起了作用。有他的話在，老爺子自然就放心了。
很快，爺爺離開，又剩下他們幾人,氣氛跌入谷底。
幾人心思各異,誰都沒有開口。
周景珩坐在這里的哥哥，沉默了兩秒，主動問起來：“周六那天，大家記得把時間空出來。我們去看看大哥。”
“嗯。”秦嶼眼底漆黑如夜，不動聲色的看向林曦。
他們幾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主要是林曦。
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留，林曦適時出聲，“可以。具體時間，你們定吧。我都可以。”
二哥欣慰的揉了揉她的頭，眼底笑意蔓延，“那我們周六就早點出發。”
“七點怎么樣。我們還是分開走，就先別匯合了，免得耽擱了。到時候，大家就在門口碰面。”
“行。”程斯也沒意見，“我這幾天都住在院里陪著老爺子，我到時候就一個人過去。白序和二哥一車。曦曦還是跟三哥。”
他們三隊人馬要是匯合一起出發的話，確實誤事兒。
三個人完全是三個不同的方向，又是周六,京市最近旅游高峰期，萬一碰上堵車,更惱人。
當晚從院里出來，林曦一上車，就打斷了秦嶼的動作，把他攔下。
后者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扭過頭。
短暫對視后，林曦直奔主題：“爺爺不是說哥哥要吃糖餅嗎？三哥要是不忙，現在帶我去東邊兒瞧瞧？”
爺爺說是東邊兒，但具體是哪里，林曦完全沒有印象。
所以她打算現在去找找，然后等到周六去看哥哥的時候，給他帶上。
頓了頓，林曦又問：“三哥知道是哪里嗎？”
“東邊兒有什么饅頭鋪子之類的嘛？”
糖餅，這個范圍有些大。她不知道是饅頭鋪子里的老式糖餅還是現在的酥皮點心。
她只能寄希望于秦嶼，試圖從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因為她和哥哥年紀差了太多，秦嶼雖然也比哥哥小，但沒她那么夸張，所以他們小時候也算是玩在一起的。
沒準，秦嶼是真的知道。
這個難題交給秦嶼，他沒急著回應。垂眸仔細回憶了一陣兒，才徐徐開口：
“大概有個方向，但是不確定。”
他說：“先過去看看。”
“好。”林曦點頭如啄米。
如果秦嶼找不到，她就再試著去問問二哥。
實在不行，就是大伯母了。
秦嶼默默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開了出去。出了大院才提起速度。
“我本來以為是哥哥之前的哪所學校附近的小店。但是仔細一想，哥哥那幾所學校好像都沒在東邊兒的。”
除了她高中后半程轉校去了臨市，以及程斯小時候在江城外。他們幾個人雖然不同屆，但基本上從幼兒園到高中，讀的學校都一樣。
所以說起來，秦嶼也是她的學長。不過他們沒有在學校里正式同框過。
林曦只在公告欄里看到過秦嶼的照片和介紹。
秦嶼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她這個幾個哥哥里，成績最好的就是秦嶼和周景珩，兩人不相上下，只是一個理科一個文科罷了。
她大哥成績在前十徘徊，程斯和白序中上游。
程斯當時是心思不在學習上，因為他是程老爺子的外孫，也是程家唯一的后輩，所以程老爺子之前對他要求極其嚴格，寄予厚望。因此程斯在初高中階段逆反心理作祟，就沒有認真讀書。
至于白序……他其實是個聰明的，小時候成績和她一樣。
兩人只差一級，名字都是并列出現在學校榜上的。
后來高中他為什么一直在中上游，是因為他自己擺爛。每次考試從不寫后面的大題，覺得浪費時間，手還累。
他本來是能保送早早離開學校的的，后來被他自己折騰沒了。
盡管如此，白序高考發揮依舊穩定。但林曦懷疑他有控分的嫌疑。
他當年是擦邊進的政法大學，差一點兒滑檔。
當時白爺爺跟他查高考成績的時候，血壓飆升，差點暈過去。
“東邊兒應該是大哥之前常去的體育館附近，我們先過去找找。”
秦嶼不是很確定，“但，那邊大哥之前常去的地方，也就這個體育館了。”
“附近有條街，之前確實有些小店面。只是時間太長了，不確定還在不在。”
林辰是小時候就開始學拳擊和跆拳道，偶爾還會打打羽毛球。他很小就學會獨立，平時放學或者假期都會一個人到那邊的場館上課。
秦嶼還記得自己跟著去過一兩次，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貌似還沒有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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