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去。”
王小六兒被逗笑了，斜睨著馮沖，“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叫我起來，我就起來？”
“誒？你！”
馮沖一聽這話氣壞了，瞪著眼睛看著王小六兒，“你跟誰說話呢！”
“誒！”
“什么事兒，什么事兒？！”
就在馮沖在一邊作勢要拉王小六兒的時候，外面的經理帶著幾個保安跑了過來，那經理一看這架勢，忙上前對馮沖說，“這位先生，您這是干嘛？”
“啊，你們來的正好！來幾個人，把那小子給他帶走先，趕緊的！”
馮沖說著，指了指王小六兒，“快點兒快點兒！”
那經理扭頭一看王小六兒，眨巴眨巴小眼睛，又看向了馮沖，“你，你們……你們認識？”
“認識，一個窮小子，要飯要到這兒來了！”
馮沖說著，一擺手，“趕緊的趕緊的，帶走！”
那幾個保安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王小六兒，都直咧嘴，這時候，一邊坐著的姚總看不下去了，姚總猛地一拍桌子，“咣”地一下，把眾人嚇一跳。
眾人紛紛看向他。
此時的姚總瞪著眼睛看著那個馮沖，厲聲呵斥，“小子，你哪兒根蔥啊！這里輪得到你來撒野！”
馮沖一聽這話，嚇一跳，此時一邊的王總也看不下去了，他斜睨著馮沖，跟著說道，“誰出門沒栓褲腰帶，把你露出來了，你是個什么東西，在這里吆五喝六的！把你能耐壞了！”
馮沖眨巴眨巴眼睛，趕緊陪笑，“誒呦，兩位大哥，這話從何說起呢！”
他忙扭頭看向那經理，擠眉弄眼，示意經理趕緊上，那經理一聽看，喉嚨里咕嚕一聲，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王小六兒身邊，點頭哈腰地繼續說道，“那個，那個，六爺……這，這怎么回事兒啊？”
王小六兒斜睨著他，笑了笑，“你猜呢？”
馮沖一看，有點兒懵，心說什么情況。
他走過來，拉了一下那經理，“你叫他什么？”
經理扭頭看了馮沖一眼，“你知道這位爺是什么人么？那是我們老板的貴客！”
“啊？”
馮沖當時就懵了，“貴客？就，就他？”
“可不是怎的！”
經理上下打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確定你認識這位爺嗎？”
“這，這……”
馮沖有點兒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向王小六兒。
此時的王小六兒從馮楠的手里接過一杯碧蘿春，抿了一口，然后冷冷地朝著那經理說道，“趙先生，什么時候到啊？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的話，我先告辭了。”
此話一出，那經理嚇得直冒汗，“別別別！我去打個電話！我去打個電話！”
經理說著，示意幾個人安排一下，趕緊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老大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
趙老大一進來，四周的人，全站起來了，趙老大忙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旋即看向了在一邊兒惶恐不安的馮沖，“小馮，怎么回事兒？”
“啊，那個，那個，他是我的以前的一個朋友。”
馮沖指了指王小六兒，“我以為，他來這里找我找工作的，我怕耽擱了大家的事兒，所以想把他趕走來著！就，就這么回事兒！”
“啊，這么回事兒啊！”
趙老大看向了王小六兒，“兄弟，是這樣么？”
王小六兒眨巴了一下眼睛，沒說話，一邊的馬蓉蓉忍不住挖苦道，“趙大哥，你現在認識的這些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什么玩意兒啊，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人物呢。”
“可不是怎的。”
姚總一臉的不高興，“大哥，這都什么玩意兒，活生生弄出這么個事情，惹人心煩。”
“行了。”
趙老大擺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然后抿著嘴，轉頭看向了馮沖，尋思尋思這事兒，還忍不住笑了，他拍拍馮沖的肩膀，“小王呢，是我一個小兄弟，為人不錯，挺仗義的。本來今天不該帶你來的，但是想著讓你見見世面，讓你也過來，可確實沒有你這樣的啊，你說，哪有一上來就把在場這些朋友都惹了的？知道不知道，能在這個飯局上吃飯的，都是些什么人？嗯？”
趙老大不冷不熱地看著馮沖，馮沖縮著肩膀，咧著嘴，看起來緊張極了，“大哥，大哥！我，我不是……”
“行了，別解釋了。”
趙老大說著，拍拍他的后腦勺，又看向了王小六兒，“老弟，你看這事兒怎么辦？”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趙大哥的地方，自然有趙大哥的規矩。”
“那行了。”
趙老大點點頭，然后扭頭看向身后跟著的保鏢，“把他牙給我掰下來。”
“啊？！”
馮沖一聽這話，嚇得眼睛瞪老大，可身后那些人不慣著，上去就把他摁在地上，咔咔兩下，就把馮沖的一顆門牙給硬生生地掰下來了。
四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害怕，反而有不少人都看熱鬧的心態。
那趙老大以前也是刀頭舔血的人物，此時耷拉著臉，一撇嘴，“把他放開。”
他看著馮沖，“小馮啊，今天，就當給你個教訓，你可別怨大哥！”
馮沖捂著腮幫子，都不敢抬頭了。
“咋的，看你這架勢，不服啊？”
趙老大用拐杖一戳馮沖，馮沖當時就一個哆嗦，“沒，沒有！”
“沒有就行。”
趙老大耷拉著眼皮看著他，“你要是心里不服，可以來找我，你自己不成，找你的靠山，你靠山不出手，你花錢找人，都無所謂，我在這里等著。我在江湖上闖蕩了好多年了，什么事兒都遇上過，你知道，想當初大哥我還在社會上玩兒的時候，犯了錯，都是什么下場么？就沖你今天做的事情，我得要你一只手。”
趙老大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兇狠，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憶似的，然后他長嘆一聲，又看向了坐在一邊淡定喝茶的王小六兒，“老弟，看在哥哥我的面子上，今天這事兒就到這里，行么？”
王小六兒微微躬身，“聽大哥的安排。”
趙老大一聽這話，很是滿意，然后一擺手，“讓他滾。”
手底下的人一聽這話，趕緊就把馮沖架出去了，里面門一關，好似什么都沒發生一聲。
馮沖一出來，就捂著嘴，扭頭看向了那跟在后面的經理，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看著對方，“那王小六兒算是什么東西！你們竟然敢為了他，對我這樣！你們知不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那經理斜睨著對方，也不怕，而是長嘆一聲，搖搖頭，“別一口一個王小六兒的，現如今，在江城，有幾個人敢這么跟人說話？”
“不叫王小六兒叫什么？我早就認識他，他不就叫王小六兒嗎？”
“現在，都叫六爺。”
那經理說著，一臉無奈地看著馮沖，“今天那屋兒里坐著的那些大老板，一半都是他的朋友！連我們老板，也是她的朋友，你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你應該私底下解決，在我們老板的地盤上這么撒野，你是不給我們老板面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讓我們老板下不來臺，今天就給你拔一顆牙，你覺得還過分么？嗯？”
經理背著手，“馮先生，我勸你一句，江城地方可能不算大，但是水很深，以后做事，還是小心著點兒。”
“我倒是想看看，江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馮沖一抖肩膀，“在趙大哥的地盤上鬧出這種事情，那肯定是我的問題！我承認！但我可以這么告訴你，今天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我要讓王小六兒付出代價！”
“你隨便。”
經理一撇嘴，轉身走了。
馮沖氣得夠嗆，咬牙切齒老半天，“讓王小六兒給我等著！”
他轉身跑了，先給司機倆嘴巴子，然后就上了車。
很快，馮沖就拿出了手機，“喂？在哪兒呢！”
“六爺！六爺！”
那經理很快就跑回來了，看王小六兒出來去衛生間，跑過來小聲說，“那個馮沖不對勁兒，我看他，有點兒不服！這估計是去找人要跟你報復去了！您可千萬小心！”
王小六兒一扭頭，眨巴眨巴眼睛，“有這事兒？”
“肯定的！”
那經理一低頭，“我也不方便說太多，反正，您小心！小心！”
經理說完，就轉身跑了，沒一會兒，又一個大堂經理跑了過來，是個女的，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她跑過來，小聲對王小六兒說，“六爺，那個馮沖也不是好惹的，聽說他有點兒背景！要不一會兒您從后門走吧！”
“哈哈哈！”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直接被逗笑了，“謝你關心，沒事兒。”
他在女人的后腰上扶了一把，轉身就回去了。
該吃吃，該喝喝的，倒是一點兒不懼。
“六爺。”
金彪也走了過來，“馮沖那眼神兒，我看著不對，今天這事兒，可能不能善了。”
“不是，你們是閑的吧？”
郭小姐就坐在王小六兒旁邊正跟王小六兒閑聊呢，一聽這話，直接被逗笑了，“幾個土流氓，能怎的？怎么著，要找人火拼啊？要拼就拼一下子，爺，甭擔心，我去打個電話。”
“你拉倒吧。”
王小六兒趕緊把她拉住，“不至于。”
郭小姐一撇嘴，“那也不能慣著他們啊！跟誰倆呢？”
“兄弟！”
王總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要是想干架，說一聲兒！咱這兒，不缺人。”
“吹什么牛逼。”
姚總在一邊直撇嘴，“在江城這地面兒上，我看看，誰敢動一下。”
“不是，你們干嘛？一個個，如臨大敵的？”
馮楠在一邊兒忍不住笑，一邊兒扒著毛豆，一邊笑吟吟地說，“這馮沖，能有多大本事？這把他牛的。”
“馮沖倒不算什么，但是馮沖背后，有人。”
一邊兒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走了過來，“那馮沖也不是一點兒背景都沒有的，要不然，江城的建材市場，他能說進來就進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馬蓉蓉挺好奇，“啥意思？這馮沖什么背景？”
“馮沖有個干媽，挺牛逼。”
女人坐在一邊撇著嘴，“以前很牛逼的，現在也行，這個人有點兒混不吝，一般人肯定弄不了。”
王小六兒在一邊雖然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聽了這話，還是挺好奇，“怎么的呢，還有個干媽？”
“以前會所認識的。”
女人咯咯直笑，“估計是給人家伺候明白了唄，就勢收入麾下了。”
“嗯？”
馮楠在一邊兒挺納悶的樣子，“什么樣個人，我們認識么？”
“你們，估計不認識，不過也說不定。”
女人略微想了想，繼續說道，“那個女的，王金剛，你們打過交道么？”
“不是……”
王小六兒直接懵了，“一個女的，起名字起的這么生猛？”
“那咋的了。真人比這還生猛呢。”
女人笑著看向馬蓉蓉，“蓉蓉應該認識吧？”
“認識。”
馬蓉蓉抿嘴笑，“一大胖老娘們兒，以前老去我們會所玩兒，最近兩年沒怎么見著了。不是說去外地發展了么？”
王小六兒一歪身子，“啥樣人？”
“大胖子，四十多歲了，有錢。”
馬蓉蓉倒是言簡意賅的樣子，“這女的，以前也算是江城一號人物，開賭場，外面放錢啥的，都是她干的，厲害，正經厲害呢。”
馮楠眨巴眨巴眼睛，“那這樣個人，看上他什么了呢？”
“哈哈！”
來人直接就笑了，“還能看上啥了，看上他年輕，長得也不賴，會伺候人唄。”
王小六兒一愣，“不是干媽嗎？”
“要不呢？要不叫啥？要說是小老公，那外面不是不好說么！掩人耳目唄！”
女人說完了，拿起酒杯跟馮楠碰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有錢的富婆兒，養個小白臉兒啥的，正常。這個馮沖其實就是給人家打工的，他能有什么本事，靠著抱大腿上位的人。”
“長見識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也跟女人碰了一下酒杯，“多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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