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鮮血順著一根絲線,不斷的滴落大地。
盧大亞起身,右手甩了甩。
就聽見啾啾兩聲,那根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絲線迅速的甩動了兩下。
沾染的鮮血被高速運動甩干,而后被收起。
周圍已經倒了一地邪教徒的尸體。
古怪的是,明明是被絲線割喉而亡,但這些邪教徒的表情卻像是遭受了千刀萬剮。
李博陽略帶好奇的瞅了一眼,或許盧大亞的這根絲線,就是【九尾灰翎鳳】的【灰翎】。
近乎無形無相,卻能給予敵人數以十倍的劇烈疼痛。
被抽上一下,就等于被抽了百下千下。
也是奇妙。
按照盧大亞的說辭,【九尾灰翎鳳】是比較爛大街的血脈。
正常來說,【九尾灰翎鳳】血脈會在鉑金階與鉆石階之間浮動。
且多數都是由低階血脈逐漸進階而來的鉆石階,非天生鉆石階血脈。
能力上本就比天生鉆石階要弱上不少——天生鉆石階血脈基礎能力最低也會有五個,而由進階而來的鉆石階,頂多也就三個。
雖然基礎能力的多少并不能作為衡量血脈力量的強弱,畢竟血脈能力最重要的是血脈衍生,一個弱小的血脈能力,在奇思妙想之下,也有一定可能衍生出匪夷所思的能力來。
說是這么說,但真要從弱小的血脈基本能力中衍生出強大能力,這種事普通人就別指望了,不是天才壓根干不來這種事。
盧大亞顯然不是什么天才,他能將自身血脈進階到史詩,不是他有多努力,而是他十分幸運。
他三十來歲吞吃的那枚紅燦燦的小地瓜,顯然是一種超高品質的奇物。
看似吃完就將盧大亞的血脈激發到黃金階,實則大部分能量都化為血脈底蘊。
換句話說,盧大亞從吃下那枚小地瓜開始,他的真實血脈天賦上限,就被硬生生拉高了無數倍。
這才是他能從一名偏遠地城的孤兒,一直走到巴別塔八百八十八層的真正原因。
現實就是這么殘忍。
單要憑盧大亞自己努力,他天賦不夠,到死也只能止步馭者,血脈更是升階無望。
所以即便【九尾灰翎鳳】的史詩階血脈很有點掉面子,但盧大亞依舊很滿意。
本該連做夢都夢不到的力量,如今卻成了他擁有的現實,他還能有什么不滿的。
只是吞吃奇物血脈進階,會造成一個不良后果。
就是血液中的氣息明顯會與常人不同,稍一暴露,就會引來邪教徒的注意。
按照這些瘋子的說法,血液越是芬芳,越是優異的祭品,越能得到偉大之靈的矚目。
為此,盧大亞沒少被這些瘋子糾纏。
現在能跟在大佬的身后,虐殺這些邪教徒,他的心情還是挺愉悅的。
只是他依然想不明白,為什么李博陽一靠近邪教徒,這些瘋子就沒法動彈了?
一個個就從原來叫囂的瘋狗,成了待宰的羔羊。
這到底是什么能力?
盧大亞好奇,卻沒敢問。
李博陽一路向前,他就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將失去反抗能力的邪教徒一一宰殺。
說實話,剛開始他還覺得挺刺激。
但是時間一長,重復運動一多,盧大亞就有些麻木了。
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在屠戮邪教徒,更像是一名屠夫,在殺小雞仔。
猶如在機械勞動,越殺越沒興致。
從李博陽向邪教徒營地走過,到盧大亞負責宰殺,其過程迅速而又平和。
異常的安靜,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即便是李博陽自己,也不由得對【虛光血絡】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感到一絲心悸。
【虛光血絡】的領域,與正常大馭師的領域完全不同,更與元素脈輪的元素領域不是一回事。
元素脈輪體系的副作用雖然巨大,但若能夠達到元素使的階層,即便付出血脈為代價,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元素使也算是傳說中人物,其力量僅在血宗之下,三四百年的壽命也算漫長,更不存在被桎梏在巴別塔的苛刻要求。
唯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元素脈輪達到元素使的階段,就徹底到頭了,進無可進。
再有,元素使的元素領域,雖然近乎觸及到了元素法則的邊緣,但依然對周邊環境的要求苛刻。
畢竟觸及到法則邊緣,利用些許法則之力,與真正掌控法則,完全是兩回事。
這就導致,如果同位暗元素富裕,那么元素領域便能爆發出堪比血宗的威能,但若同位暗元素貧瘠,便是普通的大馭師也能對元素使比劃比劃。
綜上所述,元素使只適合鎮守一方。
幾大勢力之間的相互攻伐,元素使大多數情況下,都參與不了。
反倒是暗面獸攻城,元素使能頂得住。
不少人甚至暗地里諷刺元素使為固守使,就是暗諷元素使像是個被釘在某地的釘子,數十年如一日,從來不挪窩。
而大馭師的血脈領域,與元素領域差異極大。
這更像是一種強化能力,不僅具備天然的生物防護力場,還有著放大感知、強化再生、強化固有需血脈能力的等等特殊作用。
如果說元素領域是對周圍能量的利用,達到了法則的邊緣,那么大馭師的血脈領域,就是對自身能力的極限掌控。
李博陽的【虛光領域】,與這二者差異更大。
【虛光領域】的源頭是【虛光血絡】。
【虛光血絡】是李博陽集大成之物,其中就融合了【血脈】、【暗能】、【虛海能量】、【半生死滅魔光】以及……【奇經八脈】。
【奇經八脈】本不存在,是李博陽以【半生死滅魔光】為載體,最終【煉假成真】而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由【虛光血絡】誕生的【虛光領域】,就具備一種極為特殊的虛幻形態。
將李博陽的存在本質,減弱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近乎不存。
就好像他人……從真變成了假。
說得再直白一點,只要在【虛光領域】籠罩之下,李博陽想讓誰看見自己,誰就能看見自己,不讓誰看見自己,誰就看不見自己。
并且所謂的“看”,包括并不限于視覺,還含有聽覺、嗅覺、觸覺、感知……等等等等。
這就是為什么李博陽走近邪教徒的營地,但這些邪教徒卻都仿佛沒有看見他。
【存與不存】僅僅只是【虛光領域】的一種自然而然的形態。
【虛海掌控】同樣賦予了【虛光領域】范圍內,對【虛海能量】的極高控制權。
【暗能呼吸】則賦予了【虛光領域】對暗能的超高吸收轉化速度。
二者疊加,最終使得在【虛光領域】范圍內,【虛光能量】的轉化率,飆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是為【虛光吞噬】。
如果李博陽想,他能夠借助【虛光吞噬】,輕而易舉的吞掉方圓數十公里范圍內全部暗能!
更要命的是這種能力不僅可以針對環境,還能針對生命個體!
但【虛光吞噬】的存在,卻又并非是一種殺伐手段,更像是為【生死魔光】所服務。
如果李博陽突然身負重傷,那么他完全可以利用【虛光吞噬】,瞬間吞掉海量的能量,注入【生死魔光】,再由【生死魔光】賦予身體恐怖至極的恢復與再生之力。
不,嚴格來說恢復與再生,僅僅只是【生死魔光】的附帶品。
【生死魔光】的真正作用,是持續不斷的強化李博陽的身體……以期達到【以煉神軀】的最低要求。
以【虛光領域】的偉力,盧大亞會覺得奇怪的事情。
在李博陽看來,卻又無比的正常。
【虛光領域】一開,邪教徒看不見他、聽不見他、感知不到他,卻又會因為【虛光吞噬】力量頓失,動都動不了,堪比降維打擊。
除了等死,就只能等死了。
邪教徒營地內的人,已經被盧大亞殺了干干凈凈。
盧大亞只覺得手腳麻木,本不該流汗的身體都有些熱氣蒸騰,表情更是有些恍恍惚惚。
這就屠了一個虛靈教的營地??
怎么感覺就這么夢幻呢?
像是做夢似的。
甚至還有一種,活終于干完了的解脫感。
“虛靈教……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惡心。”李博陽看著周圍虛靈教教徒的尸體,點評道。
盧大亞這才恍然回過神來,說道,“三大邪教當中,最擅長血脈改造的,是復活教,最喜歡人體改造的是救世教,唯獨虛靈教對獸向蛇形血脈情有獨鐘,就算有人體血脈改造什么的,也沒另外兩大邪教惡心,頂多也就是蛇人形態的多點。”
頓了頓,他又追加了幾句,“虛靈教不僅改造蛇人,而且也對外售賣蛇人血脈針劑……因為效果太好,不僅另外兩大邪教都購買了,五大勢力當中也有購買者。”
“高等級的蛇人血脈針劑,基本沒有粘液,鱗片光亮整潔,體味近乎于無,頂多也就有點淡淡的腥氣,甚至還能從蛇人變回人形。”
“就干凈程度來說,虛靈教確實可以位列三大邪教之首。”
“甚至坊間還有虛靈教有潔癖的流言。”
虛靈教有潔癖?!
李博陽被這句話給逗笑了。
剛想說這怎么可能。
遠處就穿來一陣奇異的長吟。
聽到這一聲長吟,李博陽全身都像是過了電似的,寒毛全都豎起來了。
他下意識的抬起胳膊,看了看胳膊上的汗毛。
又順著那長吟聲音的方向眺望。
什么都沒看見,似乎這聲音只是他的錯覺。
李博陽立刻轉頭與盧大亞說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盧大亞被問得一臉懵逼,剛剛有什么聲音嗎?自己好像什么也沒聽見啊。
就在他覺得疑惑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陣心悸。
他猛然向著李博陽之前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然后十分突兀的向后爆退。
盧大亞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地面上被他硬生生踩出來一個坑。
李博陽皺眉,“你怎么了?”
心跳如雷,全身泛冷,猶如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覺,讓盧大亞渾身不適。
他機械的扭動脖子,“李先生,你……你沒感受到嗎?”
這回輪到掉李博陽愣神了。
他嘴角抽動一下,又向著之前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任何感覺。”
“就是之前似乎聽見了什么聲音,讓我十分警覺。”
他說完。
二人都有些沉默。
李博陽聽到了某種聲音,但也沒有什么太大可怖的感覺,就是有些警覺。
盧大亞沒有聽到聲音,卻莫名有種似被某種恐怖的存在盯上的錯覺,讓他不由自主感到本能的恐懼。
“大概……大概是因為我太弱了?”盧大亞不是很肯定說道。
李博陽沒吭聲,而是又轉頭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那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那個方向是什么地方?”
盧大亞順著李博陽的目光看了過去,遲疑了一下道,“如果一直往那邊走的話,就到紅沙漠了。”
“也就是復活教所在赤色焦焱沙漠。”
李博陽心中的直覺越來越強,他不由得向著那邊走兩步,心跳都仿佛加快了一分。
他立刻作出決定,回頭與盧大亞說道,“我們往那邊去。”
語氣堅決,不容反駁。
盧大亞怔了怔,倒是沒有反對的想法。
畢竟要嚴格點來說,他還是李博陽的俘虜。
沒資格反對李博陽的任何要求。
只是,盧大亞苦笑,“李先生,我們滅了一個虛靈教的營地,不掃蕩一下資源,就這么走了嗎?”
李博陽正想跨腿,聽到盧大亞這么說,不由深以為然。
轉頭就深深的看了盧大亞一眼。
反手向著天空就猛然一握。
接著盧大亞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邪教徒身上的各種戰利品,以及被隱藏起來的各種資源,似是被無形的力量握住,猛然向著李博陽的手匯聚而去。
東西還沒有落到手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詭異而又奇異的畫面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
短短幾個呼吸,就消失不見。
速度快得讓盧大亞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說實話,一件東西飄到手上然后消失,對盧大亞來說一點都不出奇。
隔空取物,很多血脈能力都能夠做得到。
巴別塔八百層以上,空間裝備也不算太出奇。
但是這種猶如狂風暴雨一般,一次性將數千、數萬件東西……一手牽引消失。
多少有點超乎想象。
別的不說。
你這空間裝備是個體育館嗎?
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塞進那么多東西?
盧大亞有些失控的張大嘴巴,總覺得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覺。
然而這些對于李博陽來說,卻都只是常規操作。
隨身空間大小不夠,那就直接丟到【虛海】里去。
反正高暗能環境下的材質,對【虛海能量】侵蝕的承受力同樣很高。
這些東西丟進【虛海】,一年之內應該不會出任何問題。
該收的東西收完。
李博陽反手一招,盧大亞就不受控的移動到他的身旁。
接著刷的一下,兩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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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氣不斷的升騰聚攏。
電光在云氣當中來回穿梭。
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響。
隨著一道閃電從天空落下。
恐怖的威壓猶如天傾。
以無比狂暴的姿態。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重重的壓了下來。
方圓數百公里范圍之內,所有的活物,全都被這股恐怖至極的威壓震懾。
思維陷入恐慌的空白。
唯有最夠強的強者,才能從這短暫的空白之中回過神來。
可是……這好像沒有什么用。
身體依然被威壓死死的壓制,別說跑了,動都動不了。
復活教的分壇祭首,陷入無比后悔的狀態當中。
只因為他想看一看【剎那沉淪】能不能對【天生龍脈】起作用。
就因為這一點好奇心。
導致他丟出【剎那沉淪】后沒有立刻逃遁,而是瞪大了眼睛看了三分之一秒。
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肯定。
【剎那沉淪】確實能對【天生龍脈】起效。
但所謂的起效,到底是什么樣的作用?依然是未知數。
正因為是未知,所以才會讓人好奇。
分壇祭首才明知早就該跑,卻依然沒跑,死死的盯著籠罩住那位【天生龍脈】的黑色霧氣。
待到又過去了十分之一秒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轉身就逃。
結果他剛要逃走。
一股讓人升不起半點反抗心的……恐怖威壓,就這么突然而然的暴起。
以一種異常蠻橫的姿態,鎮壓了方圓數百公里的范圍。
并且,這個范圍還在不斷的擴大。
分壇祭首后悔至極。
明明可以逃掉的。
明明有機會的。
明明……
卻就因為好奇心慢了一拍。
只這一拍,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一秒鐘前。
被【剎那沉淪】散溢而出的黑氣籠罩的寧無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困倦。
就好像將他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所有不公,全部都給激發出來了,瞬間就覺得異常疲憊。
這種疲憊并不來自于身體,而是源自心靈。
心累了,自然也就困倦了。
就在他試圖要閉上眼睛的瞬間。
心臟部位,突然就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這聲音如同當頭一棒。
讓莫名疲憊困倦的寧無休一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在他清醒的瞬間。
他的感知以他為中心,向著外面擴散。
卻被籠罩住他的黑色煙氣所阻攔。
感知理所當然的開始向黑色煙氣當中滲透。
【天生龍脈】其實就是龍的意志與力量。
所以寧無休的感知,也十分特殊,同樣具備龍的可大可小。
在這種特性下,幾乎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阻攔寧無休的感知深入。
頂多就是耗費的時間長短不一樣罷了。
只是寧無休怎么也想不到。
當他的感知滲入黑色煙氣之后。
他居然看到了一張張的人臉。
不,不僅是人臉,還有暗面一些異族的臉。
這些密密麻麻的臉,懸浮在黑暗之中,全都面目猙獰、痛苦哀嚎。
但古怪的是,并沒有任何聲音散發出來。
靜默無聲的同時,又給人一種不斷往下墜落的感覺。
就好像無數張密密麻麻的臉下,伸出了一只又一只手,扯住寧無休的身體……墮落!
感知與黑暗中的人臉碰觸。
一些并不算清晰,但卻又無比痛苦的零星記憶畫面,瞬間在寧無休的眼前晃過。
寧無休才突然明白過來,一張臉,就代表著一條命。
就代表著一個存在,以無比恐怖痛苦的姿態死去。
甚至死了都不得安寧。
殘留的精神烙印都成了某種材料。
怔怔的感知著那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的臉,感受著那不斷試圖將他往下拉扯的墮落之力。
寧無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毀滅之欲。
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
伴隨著強烈的情緒波動。
寧無休的身體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眼瞳之中,一抹絢爛的湛藍之光涌出。
身體開始抽條,變高。
一道深紅如血的線條,從上而下,頸椎直達尾椎,并且仍然向外延伸。
紅色的毛發以紅線為中心長出,同時,一條修長而又蜿蜒的尾巴,也掛在了寧無休的身后。
他的膚色開始越來越白,白得宛若羊脂白玉,白得仿佛自帶發光。
一片片晶瑩剔透、帶著淡淡淺紫色的細密鱗片,沿著他的背脊長出。
就在肩胛骨的上方,一對虛幻熾白的光翼緩緩延伸,似是與之相連,又似乎并無聯系。
同樣與光翼虛幻的犄角,沿著眉骨斜斜向上,分叉延伸,像是鹿角,又像是珊瑚。
犄角沒有光翼那么朦朧,反而更像是某種實體化的晶體寶石。
一圈宛若冠冕的光環,凝聚在犄角的正中,爆發出猛烈而又刺目的光輝。
瞬間就將籠罩住他的黑暗煙氣,沖得無影無蹤。
唯有那煌煌之光,明若大日,宛若神威,浩浩蕩蕩。
也就在光芒刺穿那黑色煙氣的瞬間。
隱約可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清越龍吟。
化為無形無質的威壓,轟然壓下。
這是真龍之怒,更是真龍之威。
寧無休俯瞰而下,發出一聲冷哼。
沒見他有半點動作,天空就有無數雷霆落下。
電光如雨,霹靂如鼓。
被龍威壓制得絲毫不能動彈的邪教徒們,無論是最強的祭首,還是最弱的普通教徒。
雷霆之下,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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