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將茶杯放下，也跟著喟嘆一聲：“這姑娘的性子，倒跟心黎小姐真有那么幾分像，只是，這樣的性子，終究是要吃虧的，可憐吶……”
韓默將目光放在了傭人臉上。
傭人自知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轉身往廚房里走，假裝什么也沒發生過。
……
顧九溪上了樓，樓上的茉莉已經開敗，結出了一個個小小的種子。
舞蹈室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長長的竹搖椅，正對著窗口而立，如果是晴天，上面一定會灑滿陽光。
此時，韓心黎就睡在上面。
顧九溪在搖椅前停住了腳，低頭看著她。
的確如韓默所說，韓心黎是變了，雖然還那么纖瘦，可照比以前，終究是胖了一點點。
顧九溪彎腰，將韓心黎身上滑落的薄毯，重新拉上來，蓋在她的身上。
雖然動作很輕，可韓心黎還是突然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間，顧九溪幫她蓋毯子的動作頓住。
韓心黎怔了片刻，最后，目光又開始渙散。
“你醒了？”顧九溪輕聲的問。
韓心黎不再看她，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也沒有回答她。
顧九溪找了個矮皮墩，拉到她身前坐下，安靜的陪著她看向窗外。
窗外的空地上，停著一輛韓默的車，被雨水淋濕。
顧九溪的雙手十指絞在一起，自言自語道：“如果這場雨能盡快過去，該有多好啊。”
片刻后，韓心黎轉過頭來看向她，顧九溪多少有些吃驚。
韓心黎的眼神照比剛剛有了些焦距，可焦點還是不能專注的落在顧九溪的眼睛上。
韓心黎喃喃說道：“停了……還會再來……”
顧九溪愣住，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這場雨。
顧九溪靜靜的看著她，而她的一只手已經伸過來，落在顧九溪的手背上。
韓心黎的手涼的嚇人。
韓心黎笑了。
顧九溪看的有些癡，原來，韓心黎笑起來的樣子可以這么美。
“謝謝……”
許久后，韓心黎才吐出這兩個字。
吃驚的看著她，想了許久顧九溪才明白。或許韓心黎指的是四川的事……
————
從韓默家出來，天已經漸黑。
下了一天的雨也總算停了，顧九溪被送出門的時候，傭人還細心的找了一件韓心黎沒穿過的新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剛下過雨，外面很涼，您還是穿回去吧。”傭人笑著說道。
顧九溪心里微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改天我再送回來。”
傭人笑著說了一句：“不急。”
目送顧九溪出了大門后，就轉身回去了。
……
顧九溪前腳從韓家出來，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以為是厲廷君打來的，胡亂中她也顧不得去撿掉在地上的雨傘，趕忙將手機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