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擊?左相大人真是會開玩笑,我高麗國內所擁有的兵力,足以擊退那群飲毛茹血的野人么?”
提出質疑的是領議政馬西寧,他是壓根不覺得靠高麗國現有的兵力能擊退那群野蠻人。
執宰樸熙政也道:“左相大人,現在與慎族開戰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當務之急應該考慮議和,先把這群瘟神送走,等以后我高麗國力提升再報仇也不遲。”
金冠日:“高麗的百姓正在被野蠻人屠戮,你們卻只想著議和?就算我們想要議和,他們會同意么?還有我們拿什么去議和?朝廷現在根本沒有多余的錢!”
金朝西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只能孤注一擲,與慎族人打這一仗了?”
金冠日用力點點頭:“此戰事關國運,若是不打,民心定然無法歸順,所以必須要打,而且要打贏,只有這樣才能讓高麗百姓知道,他們的效忠的朝廷,有能力保護他們!”
樸熙政不屑地問道:“那么眼下城外那么多難民該怎么處置?若是放他們進城,城中有那么多糧食接濟他們么?”
金冠日想了想道:“讓他們繼續往南轉移,暫時把他們趕到漢軍轄地,我想漢軍應該會愿意接納這些百姓的。”
金朝西不滿道:“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把民心推向漢朝那邊?萬一戰后他們不愿意歸來怎么辦?”
金冠日:“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已經與許文靜簽下契約,但凡吊銷遼東戶籍的百姓,不得進入漢地生存,最終他們只能回到我們高麗治下。”
聽金冠日這么說,眾人也就沒有異議了。
“好,既然決定要把慎族人趕出我們的土地,那就立刻召集軍隊,準備出城御敵!”
樸熙政聞言一怔:“左相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在野外與慎族人開戰?”
金冠日點點頭:“若是把兵力布置在尚州城內,只會讓城內局面處于被動,只有在野外堂堂正正擊敗那群入侵者,我們的王朝才能走的更加長遠!”
樸熙政:“左相大人,慎族可都是騎兵,尚州城外一片平原,無險可守,如何與騎兵對戰?”
金冠日笑道:“漢軍能在野外靠步兵殺的騎兵節節敗退,我高麗兵馬怎么就不行了?
何況,漢軍擁有的火銃我們現在也有,他們的軍陣演練我們也都見過,只要按照他們的思路來做,一定可以擊退慎族騎兵!”
見金冠日如此自信滿滿,眾人也就不敢再有異議了,出兵御敵事宜很快就擺上了臺面。
……
六月二十七日,尚州平原……
“趕緊的,你個蠢貨別掉隊!”
“走快些,沒吃飯么!娘們兒走的都比你快!”
三千身披各色甲胄的高麗士兵,在各自上司的喝罵聲中,不情不愿地趕赴與慎族人交戰的戰場。
這些高麗士兵欺負下貧民百姓也許十分在行,但此刻讓他們去面對兇殘至極的慎族騎兵,其實各個都提心吊膽。
不過,金冠日為了鼓舞士氣,許諾但凡敢出城野戰的高麗士兵,每人將在戰后賞賜十塊銀元,這才把士氣勉強調動起來。
只是,這錢能不能拿到手先另當別論,有沒有命拿又是另一碼的事了。
三千高麗軍戰戰兢兢地走在平原上,向著未知的戰場小心前行。
“吁~”
忽然,一聲馬鳴嘶嘯,引得眾人一陣心驚膽顫。
為首軍官李臣炎張眼向遠處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只見遠處平原地平線上,密密麻麻的黑點逐漸浮現,那是騎兵的影子。
“結陣防御!”
李臣炎大吼一聲,麾下士兵立馬緊張的將木板搭載陣前,做好了一個簡易的防御工事。
隨后,三百支火繩槍齊齊瞄準了前方疾馳的騎兵。
“注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開銃!沉住氣!”
李臣炎緊張地指揮下屬準備御敵。
而那些火銃手還是第一次上戰場,各個緊張無比,握火銃的手不時顫抖著。
轟鳴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震耳欲聾的傳遍每一名高麗兵的耳畔。
相隔五百步距離,李臣炎再次提醒一聲:“所有火銃瞄準,不準開銃!”
李臣炎到底是在歸附軍中服役過數年,對于火銃的特性還是很有心得,對付騎兵百步之外斷不能開銃,否則后果十分嚴重。
他為了高麗國的榮耀和尊嚴才毅然放棄了優越的生活條件,欲要帶出一支屬于高麗人自己的軍隊。
可是,軍隊的操練豈是他一個歸附軍中低級軍官能夠輕易掌控的?士兵需要的是日以夜繼的訓練才能成為一名真正合格的士兵。
目前的高麗自治區內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時間讓李臣炎實現強軍的夢想。
四百步距離,馬蹄轟鳴聲越來越近。
無數高麗兵各個屏住呼吸,瞪大眼球望著前方越來越明顯的騎兵陣容。
三百步距離,最前排的火銃手手心手背已經全是汗水,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二百步距離……
砰~~
終于,一名火銃手耐不住內心恐懼,孟地扣下扳機。
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曠野上,伴隨著硝煙隨風飄散。
“誰開的銃!”
李臣炎大驚失色,剛準備下令不要開銃,但……
砰砰砰砰砰——
三百聲震耳欲聾的火銃聲在陣前回蕩,濃密的硝煙在戰場上四下蔓延。
“完了!”
李臣炎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滑膛槍的命中率極限在八十步以內,超過這個距離一切隨緣,更別提對面騎兵隔著自己二百步距離,這輪齊射等于全數放空,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趕緊裝填火藥,快!”
事已至此,李臣炎只能大聲下令火銃手重新裝填火藥。
然而,未經嚴格訓練的高麗火銃手齊齊亂成一鍋粥。
只見一名火銃手緊張的掏出子藥包,將一發紙殼彈取出用力一咬。
結果他咬錯了封口,在紙殼破裂瞬間,內中的火藥頓時灑了一地。
還有一名火銃手,不斷往銃管里倒火藥,可惜他并沒有對準銃口倒裝火藥,導致風一吹,倒下的火藥有三分之二灑在來銃管外。
另有一名火銃手好不容易將紙殼火藥裝入銃管,才發現沒有在引池處裝填引藥,立馬又掏出一枚紙殼彈倒在引池上,卻又找不到鉛彈放在哪里。
就這樣,在火銃手手忙腳亂裝填過程中,慎族騎兵已經沖入了五十步距離。
“快,射擊!趕緊啊!”
李臣炎嘶吼著大聲喧嘩,忙命火銃手射擊。
一名火銃手忙抬起火繩槍瞄準前方直接扣下扳機。
咔嚓~
結果卻啞火了,這才發現引池內的火藥不足以擊發銃管內的火藥。
“喝~~”
也就在這時候,一千慎族騎兵怒吼著殺到了陣前。
為首一名騎兵抬起虎槍,直接向一名還在裝填火藥的火銃手刺去。
轟~
一聲轟鳴,那名火銃手連同邊上的木板一道被震飛出去。
緊接著無數騎浪席卷,沖入高麗陣中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面前膽敢阻擋自己的螻蟻撕成粉碎。
“救命啊思密達~”
瞬間,三千高麗兵立馬崩潰了,驚叫著丟下手中兵器,玩命地向尚州城方向跑去。
這一退,這支高麗軍的結局已然注定。
“哈哈哈,殺,殺光這群高麗狗,哈哈哈哈~”
趙格圖槍尖上挑著李臣炎的腦袋,狂笑著指揮騎兵開始對這群不自量力的蠢貨展開狩獵一樣的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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