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轟轟轟轟——
砰砰砰砰砰——
八艘樓船停靠在距離南郡水城一里之外的江面上,每艘樓船上有八磅火炮四門,合計為三十二門火炮,向著城墻一陣接著一陣的齊射。
呼嘯的炮彈砸在城墻上,頓時將外墻皮磚盡數鑿落,露出內部干硬的夯土。
南郡城防遠不如江陵堅固,且城墻縱寬也無法相提并論,被八磅炮這樣一翻狂轟濫炸之下,已隱隱有坍塌跡象。
孟珙在顛簸不止的甲板上,感受著火器時代帶來的沖擊力,不由感慨良多。
然而,樓船畢竟還是無法跟遠洋戰列艦相提并論。
在遠東時,孟珙親眼見過什么叫真正的戰艦。
那每一艘出資上百萬銀元(第一艘貴,后期技術成熟一艘價格只有第一艘的60%)制造的“漢陵”號標準風帆戰列艦,光它的火炮數量就多達七十四位,龍骨皆采用鋼鐵澆筑,試問這個時代除了大漢,哪個國家還有這樣龐大的戰艦。
還一造就是六艘,據聞這還只是海軍標準戰列艦,還有更強大的“定州”號戰列艦正在船舶廠建造。
其實,這七十四位遠洋戰列艦,就是劉策仿造前世風帆時代,法國七十四炮艦所設計的。
至于具體數據這里就不廢話,只提一句,法國設計的七十四炮艦標準戰列艦為三級戰列艦,在整個風帆時代被西方各國所采納,共計建造了400余艘,其中帶英帝國就有274艘,足以說明這款戰艦在風帆時代是有多優秀。
(值得提一句,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英軍遠征大清的戰艦就是七十四炮風帆戰列艦,一艘三級艦就讓大清水師幾乎全軍覆沒,不光是船,就連火銃火炮都和明末時期無任何區別,所以清廷的工藝技術在明亡后幾百年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漲進)
而相比之下,這只適合與江面作戰的樓船就不夠看了。
第一船體太小,結構單一,無法承載太重的物件,比如現在的八磅火炮,經過冶鐵技術的改良后,每門連同炮架在內依然重近一千八百斤。
可即便如此,一艘樓船也只能容得下三門八磅炮,再多開炮時就有船體側翻的風險。
第二由于靠的是人力排水,航速十分不穩定,遠洋適應性基本為零,注定只能適用于江河之上的戰爭。
雖然樓船有諸多問題,跟海軍艦隊無法相提并論,但它的造價便宜耗時短,所用木材要求也沒戰列艦要求那么離譜,一艘也只需要五百到一千銀元而已,完全可以短時間大規模組建。
眼下對付這南郡城,八艘樓船組成的移動炮塔,壓制的城內守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繼續射擊,五炮過后,休整半個時辰!”
孟珙從窺鏡中已經看到南郡城墻上,裂開一道道肉眼可見縫隙后,不由捏緊了拳頭。
“再一輪齊射,南郡城墻必然塌陷!”
他眼神中充滿了信心。
轟~~
砰~~
嘩啦啦~~~
又是一輪齊射過后,南郡水面上的城墻終于坍塌,如瀑布一般落入河中。
城墻上的守軍真的是從沒打過如此窩囊的仗,只能挨打卻又還不了手!
雖然沒城墻上有投石器和八角弩,但這些卻因為射程問題,根本夠不到對方。
而漢軍的火器可以隔著一里以外,對著自己狂轟濫炸。
這對楚軍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了!
所以就在城墻坍塌那一刻,守軍官兵齊齊拋棄了這座長河防線中,僅次與江陵重要的第二城池,往樊城方向撤退了。
短短三日功夫,荊州漢軍已經徹底擊潰了長河南岸守軍,成功在青州站穩了腳跟,到六月七日為止,七萬荊軍已全部渡江成功。
隨后,孟珙繼續追擊前去馳援的楚軍;王宗嗣和劉锜以及郭侃三人,在張定邊率領下,領兵向天都進軍;崔諒領竇威與秦漢二人守在南郡,等候與蜀軍匯合同時,也等待北岸將糧草運抵。
現在,劉策制定的三面圍攻伐楚的計略初步達成。
而楚國如今的局面卻已經岌岌可危。
……
秦宗權自從奉命到湖州籌集糧草后,大軍一到湖州境內,便就開始觀望起青州的局勢。
從五月初到六月上旬,青州各地一個接著一個的噩耗傳來,著實把秦宗權給震驚了。
先是江陵失陷,后是南郡失陷,再是楚軍水師全軍覆沒,再再后來羅松先后在青州平原和壺口關外,被呂肅和朱瑄擊退,不得已退往湖州重整兵馬再戰。
諸多消息傳遞讓秦宗權認定,這次黃覆怕是真藥丸了,努力開始思索自己后路。
“先生,青州目前局勢飄忽不定,本將軍該何去何從?”
“將軍,您是奉命籌集糧草的,這青州局勢如何,好像與您沒有什么關系。”
嚴寬一臉胸有成竹地滑著茶蓋,對于秦宗權的求問,絲毫沒有在意。
秦宗權道:“可是,圣上他催的緊啊,萬一要是……”
嚴寬放下茶碗,笑著說道:“秦將軍何必憂心,即便萬一有個好歹,在下以為非但與將軍無干,反而大利將軍?”
秦宗權:“先生何出此言?”
嚴寬:“楚國遭此大劫,全因法相擔責,將我好好的楚國陷入如此風雨飄搖之中,
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將軍何不借此起勢,擁立新君廢除法相,挽救國朝與危難?”
秦宗權聞言頗為心動,但很快又目露擔憂之色:“但,怕是大將軍不會答應……”
嚴寬笑道:“秦將軍何必擔憂他呢?一個敗軍之將還哪來的底氣與您一爭高下?
將軍只需安撫潰軍之心,必能掌控局勢,屆時強軍在手,無論法鞅還是羅松,何人能與將軍抗衡?”
秦宗權一拍大腿:“軍師真乃星宿下凡,我得先生如魚得水,他日定成大勢,只是還有一個問題請教先生……”
嚴寬:“秦將軍請講。”
秦宗權:“先生所言字字金玉良言,只是強軍需要軍餉,這軍餉何來?”
嚴寬笑著搖搖頭:“將軍,您這是急糊涂了吧?莫忘了,您現在是奉了誰的命在此籌糧?”
“哦,哦,哈哈哈哈!本將軍都差點忘了自個兒身份,居然問出如此可笑的話來,哈哈哈哈……”
秦宗權聞言大笑不止,眼神中泛著精光,似乎隱約可見看到自己美好的未來。
……
另一邊,陳盛和午廣奉命前來召集戍卒前去青州抵御漢軍進攻。
所謂的戍卒,也是兵役一種,只是楚國下戍役與漢軍的兵役完全不同。
漢軍的兵役,已經無限向劉策前世所在各國征兵制靠攏,一般征召十六至二十五歲的青壯入伍,分配到各地方服役二到三年,退伍后直接轉成預備役,成為國家后備兵源。
雖然漢軍兵役一次時限很長,但只要服完兵役,一輩子便再也沒有什么勞役了,而且漢軍吃得好,穿的暖,很多男子也十分愿意入軍從伍。
而戍卒則完全不同,幾乎每年都要人前去戍邊,每次長則兩三月,短則十幾天時間不定,甚至戍役期間的干糧都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就比如現在,陳盛和午廣奉領著剛召集來的九百戍卒,前來與曹欽匯合。
一路上九百戍卒風塵仆仆,關鍵吃喝全部自備,等趕赴到一個名叫少澤鎮的時候,戍卒們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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