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一斑而知全豹,
如今,何理終于理解了這句話的意義,在他面前的只是宇宙中極小的一個星系,卻有看不完,數不清的星辰,
而這個星系,在宇宙中卻又是極其渺小的一粒沙塵,
金字塔,
何理明白了什么是金字塔,這個宇宙就是金字塔,從下往上看,不知其高,從上往下看,不知其偉,
一環套一環,更高的蒼穹,更廣的寰宇,在那之外,還有更加無垠的空間,
何理有些慌亂緊張,是對自己無知的慌亂,但更多是喜悅,探索、掌握,然后征服。
星辰從聚變初生到成型壯年再到膨脹寂滅,億萬年的變化在何理的眼中,都只是短短的瞬息之間。
何理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那一條小小的星河,遠不如自己識海的那片星海龐大,但與自己識海中的那片星海不同,這條小小的星河完美演變了星辰從形成到寂滅的全過程。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一切的發生,就像發生在自己體內,那條星河就像自己體內的血管,而那些初生和寂滅的星球就是細胞,從生到死雖然在瞬息之間,但卻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過程。
何理覺得自己全身毛孔都炸開了,就像一個個旋渦,鯨吞身體周邊的星神力,牽引著那條星河融入自身,大江如海一般匯入識海中的星海,
那些早已死去的萬丈巨獸身軀開始抖動,它們沒有復活,是星神力喚醒了他們沒有腐朽的軀體。
何理緩緩閉上眼睛,平緩的調動星神力,溫柔的感受著外界星河,安撫著體內星海,將自己與這片宇宙相連。
而此時,
神域中的局勢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陳都,那個無根浮萍成為了神王殿使,同時也是神衛族晴鳶的伴侶,最重要的事,還是他在神王殿面對眾族主那番鏗鏘有力的言語。
這讓眾神族不得不重新考量這對主仆,何理在戰場生死不知倒是不必理會,這個陳都卻在神域風生水起,不僅與神衛族拉上了關系,還成為了境界最低的神王殿使。
神王殿中,
神王低垂眉眼,看向陳都,他對何理非常感興趣,沒想到何理的仆從,陳都也這么有趣,想了想,開口道:
“陳都,你現在還忠于何理?”
“當然。”陳都想也沒想的回答,然后,微微欠身,道:“忠誠,永遠是仆從存在的使命。”
“即使你現在成為了我的殿使?”神王又問。
“是的。”陳都也像剛才那樣,回答的簡潔有力。
神王點點頭,何理是人性成神,陳都更是人類成神,沒有經過輪回,神、人、獸三性同存的特性,在這個家伙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知道該怎樣回答自己,既遵從了他的本心,又給了自己滿意的答復。
隨意背叛主人的狗,又有誰喜歡呢?
神王問道:“沒有跟隨何理去戰場求得一線生機,而是留在這里,當作牽制何理的一個籌碼,但又不甘心只做籌碼,你一步步謀劃,先是跟神衛族拉上了關系,又來神王殿對峙眾族主,成功的得到了我的青睞,成為神王殿使。”
神王沉吟了片刻后,又說道:“十三神族桀驁,本王也多有煩惱,你算準了我會用你分裂鉗制十三族,你在殿中那番言語只是引起本王注意的小手段,此等手段實在漂亮,即使本王洞悉,十三族族主也明知道你的意圖,我們也都不得不順著你的意思走下去,
那么接下來呢?你將如何利用本王來實現你的目的?本王很好奇你接下來的手段。”
陳都微微一笑,他并不意外,世間高明手段,從不是陰謀詭異、合縱連橫,而是大大方方站在那里,向所有自己的目標人物,直接拋出自己的意圖和目的,而你們即使洞悉我的目的,恨不得殺我,將我剝皮抽筋,挫滅神性,也不得不按照我的意思走下去。
你們都是我的提線木偶,而我,是站在明面上的戲子,就算你們斬斷線的能力,但只要我站在臺前,你們就不得不配合自己把這場戲唱完。
神族之主?眾神之王?
呵呵......
“神王慢慢看便是,如有需要神王幫助之處,還請神王不要吝嗇,畢竟這場戲,尊敬的神王您才是幕后老板,而我,只是個表演的藝人。”
神王沒有回答陳都,而是說道:“本王再問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陳都躬身,“當然,小神自當無所不言。”
神王問道:“你這么做,是為了給何理打下回神域之后的基礎,還是為了攪亂神域,讓他們沒有空隙關注身在戰場的何理,給他爭取發展的時間,截斷來自神域的威脅?”
陳都憨笑著撓撓頭,道:“可說呢,都讓您猜到了。”
神王瞇起眼,道:“所以,是哪一種?”
陳都雙手在身前局促的搓了搓,神情扭捏,抬頭看著神王害羞的笑了笑,
然后,
老實巴交的說道:
“都有!”
......
何理雙手輕輕攥拳,睜開眼,一雙眸子星輝燦爛,想要使用一樣工具,最基本的是知道這件工具的用途和操作方法。
在何理心中,無論是最開始的靈力和基因鎖,還是后面的神力,再到現在的星神力,對他來說,都只是工具,并不屬于自己。
工具可以很多,可以很大,
但,前提是自己能夠使用,使用的順手、安全,不被工具所傷才是最重要的。
并不是多、大,就可以,
多了,用不過來,大了,無法使用,
只有合適才是最好。
何理是真正狠的人,最狠的是,他非常清醒,能夠清晰的看清自己的本質。
我想要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的我能得到什么,我得到之后,在手手中能發揮怎樣的效果。
“呼......”
何理長出一口氣,冷峻的臉上重新掛上和煦笑容,身形閃滅,
下一刻,
何理出現在宮殿之中,站在懷夕身前,笑瞇瞇道:“美麗尊貴的懷夕女神,可有為小神我擔憂?若是擔憂,小神深感榮幸,若是沒有擔憂,就當我沒問。”
懷夕被何理嚇了一大跳,沒有理會何理的口花花,她也理解不了何理話中的輕佻,畢竟,她可是連“草泥馬”都不懂,滿腦子都是戰場殺敵的小白。
“你沒死?!”
何理依舊笑如春風,大袖輕抖,裝模做樣的行了個抱拳禮,輕聲道:“我去你媽的,你擱這咒你爹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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