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虎這人向來高冷，卻也有止不住好奇心的時候。
陳牧羽把茶杯遞了過去。
騰虎丟過來一個白眼，但好奇心的驅使，還是提起茶壺給陳牧羽摻了杯熱茶。
這茶名叫少峨春，少峨山的高山茶，這茶采得十分講究，一片嫩葉都不要，只采純獨芽，而且，還得是每年清明之前的頭茶。
懂點茶的都知道，每年清明過后，茶葉價格就會一落千丈，要買好茶，那必須得是明前茶，明前茶最貴，口感品質也是最佳。
近年來，少峨山附近的茶農，幾乎都打的少峨春的牌子，價格有高有低，品質也是良莠不齊。
秦洪也是會享受，他這兒的少峨春，顯然不是普通貨色。
就這一杯，茶葉起碼放了二錢。
騰虎有點鄙視的看著陳牧羽，哪有品茶這么品的，當這玩意兒是哇哈哈呢，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像模像樣的品了品，陳牧羽抬頭看著騰虎，“虎哥，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優秀？”
聽到這話，騰虎差點沒樂了。
“看起來挺自我陶醉啊！”騰虎咧開嘴笑了笑，“我承認，你是有點小白臉的潛質，不過，要說優秀么，真沒看出來！”
小白臉？
這是夸還是損呢？
陳牧羽郁悶，原來騰虎給自己的定位是這個？
“剛剛李前輩想把少峨山掌門的位子傳給我，但是我給拒絕了！”陳牧羽忍不住想刺激一下騰虎。
“呵呵！”騰虎聞言一愣，隨即擺了擺他的花臂，“你跟我開國際玩笑呢，就你這比樣，李掌門會傳位給你？”
“虎哥，咱說話歸說話，可不帶人身攻擊的！”陳牧羽聳了聳肩，“你要是不信，一會兒三爺出來你問問就是了！”
聽到這話，騰虎將信將疑！
他是隱約知道李遠山大限將至的，如果真要傳位的話，傳給陳牧羽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話說回來，虎哥，這前峨山有多少家底，你了解么？”陳牧羽問了一句。
好歹是西川三大名山，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重點旅游景區，說不定像很多小說中的那樣，會擁有很龐大的世俗產業，幾百幾千億的資產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拒絕了少峨山掌門的位子，會不會虧了？
騰虎也沒答話，只是把茶杯推到了陳牧羽的面前。
陳牧羽一愣，哭笑不得。
提起茶壺給他摻了一杯。
騰虎也是裝模裝樣的品了品，這才道，“少峨山的家底，應該還是有一些的，不過沒有想象的那么夸張，據我所知，現在少峨山清靜觀旗下有兩家茶廠，茶廠的凈利潤加上道觀的香油錢和一些俗家弟子的供奉，一年下來應該也能有個千把萬的入賬！”
“這么少？”
陳牧羽頓了頓，騰虎說的這個數字，讓他挺意外的。
一年掙一千萬，還不算花銷，就這么粗一估算，整個少峨山清靜觀，恐怕頂多能有一兩個億的總資產吧。
“一千萬還少？你小子口氣倒是不小！”騰虎哭笑不得，“人家清靜觀是修行的地方，又不是光為了賺錢的，你是沒見過早些年清靜觀有多寒酸，聽秦爺說他當年就是受不了山上的貧苦，這才還俗下山來的！”
偌大的一個門派，一年才掙千把萬，都還沒自己這一兩個月掙得多，陳牧羽都直搖頭。
實話說，有點寒酸。
“這一點，青神就做得比較好了，三十多年前，青神就陸續派了好多弟子下山打拼，涉足了很多行業，比起少峨山和靜云山來，那可是富裕多了。”騰虎補充了一句。
陳牧羽頓了一下，那游家不就和青神山千絲萬縷么，也因為游家，他連帶著對青神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了。
……
兩個人沒聊一會兒，秦洪出來了。
此時的秦洪，如釋重負，老臉上明顯充滿了喜色。
“秦爺！”
騰虎起身讓座。
秦洪擺了擺手，并沒有坐騰虎的位子，而是坐到了陳牧羽左邊，一雙老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那眼神，老熱切了。
“呃，三爺，怎么這么看著我？”
被秦洪盯得都害羞了，陳牧羽手里端著茶杯，都沒好意思喝。
“你怎么會有這等本事？走火入魔都能救？”好半天，秦洪終于憋出一句話來。
陳牧羽攤了攤手，“這很簡單嘛，三爺，你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感謝我？”
看陳牧羽這態度，就根本沒打算解釋。
秦洪知道問了也白問，當下深吸了一口氣，“說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指定滿足你！”
此時的他，內心波瀾起伏，驚濤駭浪，李遠山是走火入魔，那可是修行之人噩夢，一旦碰上了，非死即殘，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陳牧羽會有這樣的本事。
李遠山對于秦洪而言，那可是親如兄父，當年在少峨山時就承蒙照顧，后來下了山，也是靠著師兄的照拂，才能走到今天，這次李遠山練功岔氣走火，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噩耗，可以說比當年陳牧羽的爺爺過世對他的打擊還大。
這兩天李遠山已經和他商量好了后事，都準備坦然面對了，卻沒想到還能這樣峰回路轉。
師兄的性命，比一切都珍貴，甭管陳牧羽想要什么，都是值得獎勵的。
“當真？”聽到這話，陳牧羽眼睛發亮。
秦洪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上寥寥無幾的胡須，“不要獅子大開口，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陳牧羽那眼神，讓秦洪心里感覺有那么一點不安。
“得了吧，不情不愿的！”
陳牧羽擺了擺手，“本來還想找你借點錢花，不過想想我爸還借了你兩百多萬，這薅羊毛也不能老指著一只羊薅，算了，就當我救人一命，造了七級浮屠吧！”
秦洪錯愕片刻，哭笑不得，“想找我借錢？你很缺錢花么？我聽說你把唐寅那幅畫賣給許四海了，兩千萬還不夠你花？”
陳牧羽訕笑，“那點錢，哪里經得住我揮霍……”
秦洪盯著陳牧羽看了一會兒，轉身進了里屋。
不一會兒，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張卡，建行的。
“三爺，你這是……”陳牧羽起了身。
秦洪把卡遞了過來，“你爺爺我能力有限，給你點零花，別嫌少就是了……”
“這，這我可不能要！”
陳牧羽連忙擺手，那模樣像極了小時候長輩給壓歲錢時候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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