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搖了搖頭：“我只有一個條件。”
“不行！”胡月下意識地一口拒絕，但馬上改口，“那個……我是說，要不，你換兩個別的條件？”
周玄無奈地搖了搖頭：“事先聲明，我對狐貍幼崽沒有性趣。”
胡月頓時氣急，兩肩直接聳起，感覺受到了歧視。
周玄見狀，不由先問道：“在提條件之前，我有個問題，你屬于人，還是妖？”
胡月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顯然對于周玄的上一句話非常在意，聞言，便是惡狠狠地說道：“我一出生，就能夠自由在妖身與人身之間變換，我的變化是與生俱來的，既是人，也是妖。”
“噢……”周玄恍然，接著道，“那樣的話，我可以答應你，在你生死攸關的時候，動用我的‘底牌’護你周全，但你也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作為交換。”
“你先說吧。”
“交易期間，我需要你絕對的忠誠和信任。”
“可以。”
“你答應得太早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這可不是口頭的忠誠和信任，我的家鄉有句老話，叫做任何口頭作出的承諾都是屁話，所以我需要一些實際的行動來表示。”
“比如你將你的本命丹氣暫時交給我保管，或者你立下大道誓言，當然，我也不需要你永久的忠誠和信任，但至少，在你我維持著這份交易期間，需要一些東西來維系彼此吧？”
“當然，相比與前一個，誓言對你而言，或許更加簡單吧？”
“你覺得呢？”周玄說完，也沒有急著要胡月是回復，而是靜靜地等著。
胡月雙眸凝起，眼底浮現怒火，她握緊了拳頭，同時告訴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似乎思考了很久，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
只見她鼓足了勇氣，作出了最后的決定：“你說的沒錯……你我非親非故，又是我主動找上的你，想要尋求你的保護。”
周玄微微點頭：“所以，你準備好立誓了？”
胡月凝視著周玄的眼睛，美眸深處浮現出了一抹勾人心魄的粉色。
“不，你說錯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掐法訣，將一道本命丹氣迫出了丹田。
她屈指一彈，本命丹氣直接射向了周玄。
周玄雙指一凝，將這單本命丹氣捏在手中，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你……？”
胡月盯著周玄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同時說道：“我覺得，誓言的約束力還是太小了，不如把本命丹氣給你。只要我背叛，你就可以隨時毀去丹氣，讓我金丹碎裂而亡。”
周玄眸光一凝，看著手中的本命丹氣，語氣有些凝重地問道：“你就這么將本命丹氣給我，不怕我出爾反爾？”
胡月聞言，眸中泛起寒芒。
但隨后，她冷冷地說道：“橫豎都是一死，不如來一場豪賭。”
“我賭你一定會信守諾言。”
“而且，我和你不一樣，我不需要你立下任何誓言……我愿意相信你說過的話。”
胡月的這一串話中所傳遞出來的氣魄，讓周玄深感意外的同時，也是重新地審視起了這個狐妖小蘿莉。
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眼眸深處的光芒變幻，還是被胡月的道瞳所察覺。
屋內的空氣逐漸有些凝固，但胡月的心中隱隱生出波瀾。
兩個人似乎對視了幾百年。
最終，周玄將那本命丹氣收起，接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無法告訴你賭沒賭對，讓時間給你答案吧。”
胡月眼中的寒氣在周玄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像冰雪一般消散，她整頓衣裳，向著周玄欠了欠身，恭敬道：“胡月見過公子。”
周玄張了張嘴，隨后，無奈一笑道：還是叫我周玄吧……你那上清明靈宮的道標，還在吧？”
胡月手腕一翻，掌心之內，玄黃色劍元起起伏伏，較之白日，此刻的劍元已經黯淡無光。
“我今天原本難逃死劫，全靠這道劍元自行激發，才爭取來了施展‘天狐凝裳’逃避災難的時間……”
“只是這樣一來，這道標似乎已經沒有了護身之力。”
周玄道：“道標暗淡的事情，那上清明靈宮的仙人應該有所感應吧，等他們來接你，你就安全了吧？”
胡月聞言，不由詫異地看向周玄，不解道：“你不也得到了道標嗎，怎么好像一點都不知道一樣？”
周玄一愣：“我應該知道什么嗎？”
胡月便說道：“我的道標，需要等我到了元嬰期才可以激發，等到了那時，上清明靈宮才會派人來接引我……”
“只有到了上清明靈宮，我才算是宮中弟子，在此之前，任何生死劫難，都只能算是磨礪，需要自己克服。”
“這是三清道宮為了防止得到了道標的人，突然仗著有三清道宮撐腰而做出那種耀武揚威、敗壞門風的事情，才定下的規矩。”
結丹期到元嬰期，就算是天賦卓絕的，可能也需要百年光景，而在這百年里，因為際遇變得道心不穩也不是不可能。
“在被結印之前，道標唯一的作用就是護身，除此之外，也就是一個身份的標志……但真正遇到生死危機，這樣的標志也起不到太多的保命作用，相反，還會成為某種勢力的眼中釘。”
“原來如此……”周玄明白了。
原來是提前發下來的錄取通知書呀！雖然胡月提前拿到了，但還是需要老老實實地讀完“結丹期”，才可以去深造。
胡月道：“可能你已經到了元嬰期，隨時可以激活紫微星芒，所以仙人才沒有跟你交代吧？”
周玄撇了撇嘴，心說其實我是被迫加入紫微星宮的，而且從情況來看多半被穿小鞋了，便說道：“可能仙門與仙門之間的標準……不太一樣吧？”
胡月攤手：“仙門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可能和你說的一樣吧。”
“先不管道標的事情了……言歸正傳。”周玄開始詢問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你遇襲時候的事情，跟我好好地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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