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我在秦朝當神棍 > 第六百二十一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李水溫柔體貼的詢問下,項伯終于打開了心扉。

  他緊緊攥著脖子里面的獎牌,聲淚俱下的說道:“我……我有罪!”

  李水微笑著說道:“你何罪之有呀。”

  項伯哭哭啼啼的說道:“我……我不姓景。”

  李水哈哈大笑:“不姓景便有罪了嗎?本仙也不姓景,這是什么道理?”

  項伯一愣,又說:“小人,小人是冒認了姓景。”

  李水說道:“冒認戶籍而已,以你在西域的功勛,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這也需要本仙親自求情嗎?”

  項伯撓了撓頭,心想:怎么今日謫仙總是打岔?

  項伯本來就不太敢說出真相,今日是鼓足了勇氣前來自首的。

  沒想到,李水一直打哈哈,搞的項伯又有點退縮了。

  這時候,咸陽城外,有兩匹馬正在飛奔而來。

  當先一匹乃是李信。后面那一匹,是李信家中一個仆役,李乙。

  李乙是李信專門安排在商君別院的。

  他在商君別院沒有任何活要干,李信只給他交代了一件事:密切關注商君別院的一舉一動,有什么熱鬧,立刻回來通知!

  可以說,李乙是李信專門用來吃瓜的。

  有了李乙,從今往后,不放過任何一個瓜。

  今天李乙在商君別院閑逛的時候,看見項伯脖子上掛著十來個獎牌,搖搖晃晃,一臉決絕的走向李水的房間。

  他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因此騎上快馬,去報告李信了。

  李信正坐在輪椅上玩耍,聽了這話之后,從輪椅上跳起來,飛奔到馬廄,風馳電掣一般向商君別院趕來了。

  李信快步闖進去的時候,李水和項伯還沒有進正題。

  李水看見李信進來,愣了一下,然后撓了撓頭:“李兄,你這是……”

  李信氣喘吁吁的說道:“閑來無事,隨便轉轉,串個門,哈哈。”

  李水有點無奈的想:你這分明是快馬加鞭趕來的,還說什么隨便轉轉,誰信?

  項伯本來就膽子小,好容易鼓起勇氣,要向李水吐露實情了,沒想到突然進來一個生人,一下就把他給嚇回去了。

  李信有些激動地看著項伯,心想:等他自己認罪,等了多久了?這激動人心的一刻,終于到了。

  他拍了拍項伯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我與謫仙,不分彼此。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出來,不必顧忌我在不在這里。”

  項伯哦了一聲,皺著眉頭開始思索:按道理說,謫仙和李信大將軍,確實不分彼此,可是我這件事如此重大,能當著李信的面說嗎?

  不過……若我能打動了李信,謫仙和李信一塊幫我求情,是不是效果更好?

  他抬頭看了看李信,看見李信一臉慈祥,正用一種鼓勵的眼神看著他。

  頓時,項伯的心中涌起來一絲暖意。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門口過去了一道人影。是氣喘吁吁地烏交。

  烏交沒有進門,只是在門口打了個手勢就走了。

  李水的臉上頓時露出微笑來。

  看來,宮中已經安排妥當了。

  烏交雖然沒有進門,但是他的出現依然打消了項伯的勇氣。

  李水溫和的說道:“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和李兄都會幫你的。”

  項伯一喜,問道:“真的?”

  李水使勁點了點頭,李信也點了點頭。

  項伯終于鼓起了勇氣,說道:“謫仙,李大將軍,其實……我是反賊。”

  “啊呀。”李水夸張的叫了一聲,向后退了一步。

  李信更是伸手將腰間的寶劍拔出來了。

  寶劍一出,寒光閃閃,立刻就要砍在項伯身上。

  項伯連忙說道:“大人,大人,小人是來認罪的,是來認罪的。”

  李信這才收住了寶劍。劍刃懸停在距離項伯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

  項伯嚇得全身僵直,動都不敢動了。

  等李信把劍收回去之后。李水問道:“你……何故謀反啊?”

  項伯戰戰兢兢的說道:“小人從未謀反。”

  李水笑了:“這就奇怪了,你方才不是還說,你是反賊嗎?”

  項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小人……小人雖然沒有參與謀反,但是我族中有人是反賊。”

  李水好奇的問道:“是誰?”

  項伯說道:“我有族兄,名曰項梁。”

  李水和李信同時夸張的叫了一聲。

  隨后,項伯老老實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其實,項伯知道的內容,李水早就知道了。不過他努力的表演了一番,好顯得自己很吃驚。

  項伯說完之后,就很不安的看著李水。

  并且有意無意的,整理了一下獎牌,算是給李水提醒。

  李水倒背著手,看著門外大秦晴朗的天空,忽然長嘆了一聲:“謀反,乃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之罪也。”

  項伯一聽這話,頓時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不過李水又說道:“可是本仙畢竟答應了你。本仙輕生重義,豈能食言?”

  項伯眼睛一亮,全身又充滿了精神。

  這時候,李水偷偷給李信使了個眼色。

  李信一愣,忽然回過味來,有些不爽的低聲說:“又是我?”

  李水用眼神示意:廢話,你以為這出戲是白看的嗎?

  李信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的對李水說道:“槐兄,本將軍一生是非分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謀反乃大逆之事,怎么能徇私枉法?”

  項伯一聽這話,感覺全身都被抽空了,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水沉吟了幾秒鐘,說道:“然而,本仙已經答應他了,本仙向來說到做到。”

  項伯的心中又燃起來了一絲火苗。

  李信臉色鐵青的說道:“謫仙的意思是,要因為私下的恩怨,便要廢棄國法嗎?”

  項伯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那小火苗徹底被澆滅了。

  李水沉默了一會,對李信說道:“然而,項伯對我大秦有諾大的功勞。這些功勞,不夠換他一條性命嗎?”

  仿佛一縷陽光,照進了項伯困守的心房。

  他死死地抓著這一線希望,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對啊,我有功勞啊,我找到了很多金礦,很多銀礦,我還找到了石油……

  李信呵呵笑了一聲:“項伯的那些功勞,不過是發現了一些礦藏而已。金銀銅鐵,這些礦藏又不會跑,即便項伯發現不了,旁人也能夠發現。這也算功勞嗎?”

  項伯眼前的陽光消失了。

  是啊,李信說的沒錯,礦藏又不會跑,這……唉。

  李水和李信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項伯的心情,隨著他們的話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項伯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綁縛刑場了,劊子手舉著大刀,就站在自己身邊。

  李信說一句話,劊子手就舉著刀向自己的頭上砍過來。

  謫仙說一句話,就仿佛有人喊了刀下留人。

  這樣來來回回進行了一百多次之后,項伯已經崩潰了。

  他目光呆滯的癱坐在地上,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結束吧,趕緊的。累了。”

  李水和李信正討論的熱鬧,外面有小宦官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謫仙,陛下有請。”

  項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陛下?”

  不過,這時候他的神經已經繃斷了,愛咋地咋地吧。

  李水和李信的討論戛然而止。

  李水說道:“嗯,讓陛下決定此事,是最好不過了。”

  李信點頭說道:“不錯,正應該如此。”

  李水說道:“即便到了陛下面前,本仙也會據理力爭。”

  李信說道:“本大將軍,同樣會據理力爭。”

  項伯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到了陛下面前,剛才那些話,又要來一遍嗎?”

  項伯暈乎乎的,被人攙扶起來,塞進了一輛車里面,然后搖搖晃晃,向皇宮去了。

  到了宮中之后,小宦官說道:“陛下正在看奏折,等看完之后,自然會召見他們。”

  李水和李信答應了一聲。

  隨后,項伯被關到了一間小屋里面。

  李水和李信則笑瞇瞇的向未央的寢宮去了。

  結果李信被趕出來了。

  李水也被趕出來了。

  …………

  咸陽城中,不僅項伯很慌張。項超同樣很慌張。

  誰能想到,遠在沛縣的劉季居然來咸陽了。

  誰能想到,這個劉季居然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居然折騰的滿城風雨。

  現在項羽已經被軟禁起來了,朝廷只要認真查,一定會查出來,項羽才是假的。

  到那時候,一路深挖,項氏一族別說當皇帝了,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項超在家中團團亂轉,最后決定,還是走收買證人的路子。

  劉季不是有鄉親給他作證嗎?那就用錢買過來。

  于是項超變賣了一些財產,開始和劉季的鄉親接觸。

  起初的時候,這些鄉親都不太愿意。

  作偽證,這是大罪啊。

  但是……但是項超給的太多了。

  獲罪很可怕,但是窮也很可怕。

  雖然現在有謫仙在,大家不用擔心被餓死了。

  但是……誰會嫌錢多呢?

  如果沒有被抓住,這么多錢。可以一輩子不用干活了,可以娶漂亮媳婦了,可以跟街坊四鄰炫耀了。

  于是,這些鄉親被收買了。

  這些鄉親和項超約好了,就說現在這個騙保的劉季,是后來搬來的,以前并不在沛縣。

  搞定了鄉親們之后,項超又把目標放到了劉翁身上。

  劉翁就有點難辦了,畢竟劉翁是劉季的親爹。虎毒不食子,他應該很難被收買吧?

  不過……如果真的被收買,那項羽的性命就徹底的穩了。

  畢竟有親爹作證,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于是,項超帶著大量的錢財,找到了劉翁。

  劉翁見到錢財之后,頓時眼睛一亮,對項超熱絡了三分。

  項超說明來意之后,劉翁沉默了。

  項超知道,這種事有點難辦,必須和劉翁套套近乎。

  于是,他命人送來了酒菜。

  三杯酒下肚,劉翁忽然嗚嗚的哭起來了。

  項超有點尷尬:“劉兄,你這是……”

  劉翁說道:“劉季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孝啊。”

  項超:“?”

  劉翁說道:“他眼里,從來沒有我這個父親。這個逆子,整日游手好閑,不事生產,哪一點像我了?”

  “以前我說他,他權當耳旁風。自從他走狗屎運有了錢之后,就開始對我冷嘲熱諷了。”

  “說什么,你最喜歡的二哥,如今有多少錢?我又有多少錢?唉,真是氣煞老夫也。”

  項超心中一動:他們有嫌隙?那這件事沒準能成啊。

  他更加親熱的給劉翁勸酒。

  劉翁似乎很有傾訴欲望,喝的醉醺醺的,對項超說道:“我越看這劉季,越不像是我的種。”

  項超干笑了一聲:“這個……不像么?”

  劉翁嘆了口氣,對項超說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難以啟齒,憋在心里很多年了。罷了,今日開心,就講給你聽吧。”

  “我家那婆娘,她生劉季之前,就有點魂不守舍的。總是無緣無故不見人影。”

  “有一次整整失蹤了三日。我到處去找,最后在田埂上找到她了。”

  “這婆娘說,方才風雨交匯,烏云之中,忽然有一條龍……阿不,有一條大蛇撲將下來。”

  劉翁本來想說的是龍,但是他忽然想起來,這有點犯忌諱,于是臨時改成了蛇。

  而項超滿腦子都是怎么救項羽的命,所以也沒有太留心。

  劉翁見糊弄過去了,頓時松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家那婆娘說,這蛇撲在她身上,便與她行那周公之事。接連三天三夜。”

  項超:“……”

  劉翁說道:“當時我也沒有多想,窮苦人家,能娶上一房媳婦已經不容易了。她被大蛇欺負了,那不是她的過錯,我當時就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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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超干咳了一聲:“這劉季當真不是你的?”

  劉翁說道:“自然不是。不過……他究竟是不是龍蛇所生呢?我近年來實在是越來越懷疑了。看他身上,也沒有什么建功立業的跡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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