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我在秦朝當神棍 >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是不是被騙了
  天剛蒙蒙亮。淳于甲趕著馬車又到了商君別院。

  昨天牛犢倒也沒有把話說死,只說如果淳于府幫著李信還錢的話,他牛犢就要大聲吆喝幾嗓子。既然如此,那就早點來,趁著別人還在睡覺,周圍沒有圍觀的人,那就讓牛犢吆喝吧,只要沒人聽見就好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淳于甲距離商君別院越來越近了。這一路上,他沒有看到其他的馬車,也沒有看到其他還錢的權貴,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氣。

  然而,等淳于甲走到商君別院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這里居然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著了,心中不由得大叫倒霉。

  而那輛馬車上的人一回頭,看見淳于甲來了,也沒給好臉色。

  這馬車上的人是熊嚭。

  熊嚭賭命輸了,按照約定,是要人頭落地的,幸好謫仙網開一面,準許他用錢買命。

  今天,熊嚭就是來商君別院還錢的。

  這種事太丟人,尤其是熊氏還是關東豪強之中的領袖,所以為了面子,他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趕著馬車來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買命錢交了就算了。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淳于甲。

  雖然熊嚭能活下來,淳于越出力不少,但是這不代表他愿意在一個仆役面前丟人。

  于是熊嚭當機立斷,趕著馬車往回走。

  牛犢納悶的問:“你這錢,不交了?”

  熊嚭頭也不回的說:“改日,改日。”

  牛犢也沒有勉強他,只是呵呵笑了兩聲而已。

  熊嚭趕著車回咸陽城,不可避免的和淳于甲走了個對臉。

  考慮到自己畢竟受過淳于越的恩惠,而且想著拜入淳于越門下,這么干巴巴的走了似乎不太合適,于是熊嚭強顏歡笑打了個招呼:“淳于兄,這是去做什么啊。”

  淳于甲干笑了一聲:“出城辦事。方才馬驚了,居然把我帶到商君別院附近了。熊大人這是?”

  熊嚭哦了一聲,干笑著說:“小弟來咸陽城不久,對這里的路徑不太熟悉。加上天光沒有大亮,居然迷路了。遠遠的看到有一座宅院,于是想要上前問路,沒想到竟然是商君別院。”

  兩人呵呵說笑了一陣,這時候,外面已經陸陸續續的有行人了。

  這個時候再還錢,已經不合適了,于是這兩個人笑呵呵地,結伴回城了。

  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接下來三天,淳于甲都和熊嚭碰面了。

  淳于甲很無奈,他倒不知道熊嚭是來還買命錢的,還以為他投靠了槐谷子,故意來看自己的熱鬧。

  熊嚭也很無奈,眼看著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再不還錢的話,自己的腦袋就保不住了。可偏偏淳于越的這個管家,整天駕著馬車在周圍轉圈。他到底什么意思?我熊氏不是已經投靠淳于越了嗎?

  最后熊嚭橫了橫心,老著臉去了牛犢跟前,當著眾人的面把錢還上了。

  牛犢最近嗓門很大,大聲吆喝著給熊嚭辦完了手續。

  周圍那些豪強都笑嘻嘻的看著。

  熊嚭滿臉通紅,忍不住說道:“爾等笑什么?你們不也是來還錢的嗎?”

  其中有個豪強捋著胡須說道:“此言差矣。熊大人那是買命錢,有些那個……屈辱。嘿嘿,我們就大不一樣了。”

  “我等借商君別院的錢,那是用來買門票的。半兩沉重,帶著累贅麻煩,因此寫一張欠條,方便又輕松。到月末的時候,統一還上,倒也不難。”

  “我們的錢款數額越大,越說明與謫仙交情好。否則的話,怎么會屢屢進出商君別院?”

  周圍的人都很得意的點了點頭。甚至有些騷包的人,拿出來了一疊門票,像是展覽一樣,朝眾人晃了晃。

  熊嚭心中暗罵:你們有什么可得意的?被槐谷子宰了一次又一次,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世道真是不可說。

  好容易把錢給了商君別院,熊嚭紅著臉鉆到了馬車里面,一溜煙逃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再也不肯出來了。

  至于淳于甲,他在接連幾天遇見熊嚭之后,已經放棄再去商君別院了。淳于越從最開始的著急上火,到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

  淳于越每天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老夫是方正君子,槐谷子和李信是奸滑小人,這兩人詭計多端,老夫一時不察,著了他們的道,不算什么。君子只要有一身正氣,又有何懼?

  …………

  熊嚭把買命錢分別還給了商君別院、伏堯、景告魏銅三家。這消息迅速的傳播開來,現在關東豪強看熊氏的眼神都變了。

  熊達在一瞬間,丟失了一半的家產,這并不是一堆數字除以二那么簡單。這么大的家業,需要各種資金周轉,驟然間少了一半,熊達家中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

  幸好有胞弟熊耳在旁邊幫襯著,否則的話,熊達沒準就徹底沒落了。

  不過,即便他能撐過來,就以現在的財力,也做不了頂級豪強了。

  在這過程中,韓晁和韓稜父子是有點慶幸的,幸好熊氏在前面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所以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他們。

  伏堯賭命事件,讓關東豪強的格局來了一個大洗牌。如今熊氏倒了,關東豪強群龍無首。而隱隱的景綣和魏丈有了一點首領的意思。

  首先,這兩家接受了熊達的一半家產,實力大增。其次,經過這件事,大伙也看明白了,景綣和魏丈是謫仙的人,是公子伏堯的人,這本來就是一種無形資產。

  試問千里迢迢趕來咸陽的關東豪強,有誰真的被朝廷接受了?而景綣和魏丈就可以拍著胸脯說,他們和謫仙是一條線上的。

  現在每天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景綣和魏丈都有點懵。

  那天他們兩個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怎么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呢?

  這兩個人先跑到商君別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謝了李水。回來之后,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處處透著一股神秘力量。后來他們倆養成了一個習慣,每逢有大事發生,先喝個酩酊大醉再說,也許還能重復今日的奇跡呢?

  …………

  距離朝議,還有三四天,咸陽城終于平靜下來了。朝臣們安心呆在家中,開始思考著立太子的事。

  下一次朝議,陛下會封子弟為王。這其中就暗示了誰會成為太子。

  而陛下又讓群臣好好思量思量,這就說明,陛下還沒有想好,究竟立誰為太子。如此一來,朝臣們就還有希望左右陛下的心思。

  也就是說,朝臣們要考慮清楚,要把寶押在誰身上。押對了,新皇登基,自己必定青云直上。押錯了,那就萬事皆休。

  當然,也有些朝臣決定不站隊,在下次朝議的時候,一言不發,裝聾作啞。可是甘愿一生庸庸碌碌的,畢竟是少數。他們不是李斯,能力出眾,即使保持中立,依然會受到重用,加官晉爵。

  就當朝臣們冥思苦想,整天在家中踱步的時候。他們的后宅又亂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安安分分的女眷們,忽然鬧起事來。要朝臣給一大筆錢,然后出去聽書。

  朝臣們個個頭疼不已,不知道這槐谷子給女眷們下了什么迷魂藥,竟然把她們拉攏過去了。

  以前女眷們做這種事,倒也好對付,無非是訓斥一頓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不行,自從槐谷子叫嚷什么“女子能頂半邊天”以來,女眷們的心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再加上未央公主接連出了兩本書,相里竹又證明了地圓說。有這兩個人做榜樣,無數女人心向往之,也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即便做不出事業來,也不想整天呆在深閨之中了。

  現在咸陽城中的婦人,一掃往日的唯命是從的態度,全都想要在家中爭取點地位。

  朝臣無奈,只好拿出一些錢來,把自家夫人打發走,好有片刻清凈。打發完了她們,這些朝臣越想越覺得憋屈,想要打聽一下,槐谷子究竟使了什么陰謀詭計,把自家人都騙走了。

  很快,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早在科舉考試剛剛結束的那一天,槐谷子就開始為一部叫做石頭記的書造勢了。這書還沒有開講,但是已經宣揚的人盡皆知。

  而最近幾日,這書開始講了。李信的夫人第一個去聽書。據說到了謫仙樓,受到了隆重接待,吃的喝的,全都是頂級的。

  李夫人的閨中密友辛姬不甘落后,也去聽書。

  隨后,辛姬的閨中密友王夫人也去了……

  這樣一個串起兩個來,兩個帶起四個來,四個又拉上一群。這些貴婦人,最喜歡的就是攀比。以往的時候比金銀首飾,比綾羅綢緞,現在又開始比聽書了。

  朝臣聽了這話之后,全都氣的要命。

  李夫人是什么人?李信是什么人?那是槐谷子的狐朋狗友啊。她去聽書,根本就是槐谷子的陰謀詭計,故意造勢用的。

  朝臣把自己的發現語重心長的跟自家夫人說了,可惜沒有一個人在乎的。這些夫人的理由很干脆:起初的時候,或許有造勢的意思,但是現在,誰聽書誰就是富貴。如今咸陽城中的婦人,言必稱賈寶玉,我不聽書,見了人都沒辦法說話。你想讓我丟人嗎?

  朝臣們有點不甘心當這個冤大頭,苦著臉說道:“明知道是圈套,還要跳進去嗎?這所謂的石頭記,不過幾句話而已,憑什么聽一回就要那么多錢?”

  夫人振振有詞的說道:“那金子呢?不能當吃,不能當穿。沉甸甸的,和石頭有什么分別?為什么所有人對它趨之若鶩?所謂金銀財寶,本不是什么好東西,喜歡的人多了,它也就是好東西了。”

  朝臣啞口無言。他們發現,自從自家夫人聽書以來,這辯論能力直線上升,嘴里面的新詞一套一套的。

  有些朝臣比較急躁,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來,想要振振夫綱,動動家法。結果這些往日溫順無比的夫人,全都變得大膽起來,說什么也不肯受罰。并且威脅要告訴娘家人。

  朝臣們有些疲憊。最后只能在家里面咒罵槐谷子。

  …………

  阿嚏,阿嚏,阿嚏……

  一早上李水已經打了無數個噴嚏。

  李信在旁邊一臉擔憂的看著李水:“槐兄,你莫不是受了風寒?這可是要命的大病,你要小心啊。”

  李水心想:風寒?感冒?要命的大病?這不是扯淡嗎?

  不過轉念一想,李水覺得李信說的也沒錯。這個時代,感冒還真的能要人命。

  不過好在李水還年輕,身強體壯,免疫力強,倒也不用擔心這個。

  李水擦了擦鼻子,對李信說:“李兄放心,不是風寒。就是鼻子有點癢。”

  李信哦了一聲,然后看了看身后的謫仙樓:“近日來的客人更多了。”

  李水滿意的點了點頭:“是啊。婦人比男人守規矩多了。講書這么久,從來沒有拿著留聲機偷錄的,也沒有講二手書的。而且她們很忠實,聽了前面幾回,都能堅持下來繼續聽。”

  李信笑嘻嘻的說:“是啊。”

  李水又對李信說:“這次能在咸陽城引起一股聽書的風潮來,嫂夫人功不可沒啊。”

  李信大笑:“這話就見外了。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么。”

  李水點了點頭:“那就好。我本來打算給夫人一些謝禮呢,看來是我太見外了。”隨后,把一個精美的匣子重新揣進懷里了。

  結果李信伸手把匣子掏了出來,笑瞇瞇的對李水說道:“自家兄弟,該給的還是要給啊。”

  隨后,李信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是一個精美的玉簪。玉質通透,頂端又綴了一顆夜明珠,拿出來光彩奪目,一看就價值不菲。

  李信點了點頭:“好東西。”

  這時候,李夫人剛剛聽完了石頭記,從謫仙樓出來。

  李信立刻走到夫人身邊,舉著玉簪,一臉深情的說:“夫人,這是我為你挑選的,喜歡不喜歡?”

  李水:“……”

  李夫人頓時大喜,不過很快又一臉疑惑的看著李信,似乎有點不相信,問道:“你選的玉簪?你能有這么好的眼光?”

  李信使勁點頭:“自然是我選的,千挑萬選。不信你問槐兄。”

  李信扭頭,朝李水眨了眨眼。

  李水只好無奈的說道:“是……是李兄選的。”

  李夫人沖李信笑了笑,滿眼愛意。然后又扭過頭來,微笑的看著李水:“謫仙,我幫你招攬了這么多貴婦人聽書。你打算怎么謝我?”

  李水看著她手中的玉簪,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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