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翦這一生可謂是波瀾壯闊,他從十五歲開始跟著圣皇秦淵打天下,經歷了無數風風雨雨。
而今,同時代的人,相繼倒下。
或者退出政壇。
唯有他和賀進等少數幾人。
可是,縱觀這一生,還沒有那件事,能讓他像今天這樣窘迫。
或許,是自己真的老了吧。
這一刻,他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唐昊,希望自己這個傻兒子,能像以往一樣,發揮出不同凡響的驚天操作。
可這一次,他怕是要失望了。
就連唐昊,都無奈地聳聳肩,那意思分明是在說,“老登,你自己決定!”
然而,唐昊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還真是!
當相父怎么啦?當相父就要一定參與黨爭嗎?
老子當了相父,躺平不成嗎?
所以說,今天這事兒,考驗的是老登一直以來的操守,與思想的轉變。
要知道,改變一個人的思想,比教傻子讀書還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丞相大人……”
方正在旁邊有些急切地提醒道,“這么好的機會,您可一定要把握啊!”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呼!”
唐翦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好,老夫答應了。”
“剛才,實在是受寵若驚,沒想到,我這一行將就木的老朽,還能得到監國太子的賞識,實在是祖墳冒了青煙了。”
“老臣,惶恐至極,不勝感激,還望殿下饒恕剛才的冒犯之罪。”
“哈哈……”
太子秦政當即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相父,其實,政兒早有此意,只是苦于沒有時機。”
“今日,得此良機,也算是天作之合。”
“政兒,拜見相父!”
秦政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朝著唐翦磕了三個響頭,唐翦哪里敢受?也跪在地上,朝著秦政磕頭。
這一幕,看起來相當荒唐。
“相父,快快請起!”
禮數完畢,秦政趕忙將唐翦扶起,沉聲道,“相父,如今島寇肆虐,狼族叩關,江南百姓流離失所,北境黎民惶惶度日。”
“父皇又病重難愈,我們大炎帝國正處于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
“所以,一切禮儀從簡,還望相父莫要責怪。”
“本宮答應您,只要驅除韃虜,光復我河山,本宮勢必在太廟舉行祭天大典,再行大禮,拜您為相父!”
“老臣惶恐。”
唐翦俯首道,“老臣簡樸一生,不愛虛禮!如今,殿下當以國事為重。”
“好!政兒必定謹記相父之教誨!”
“恭喜殿下,賀喜丞相!”
隨著賀進一聲陰陽怪氣的一聲祝福,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唉!”
而此時,唐昊卻滿臉怨懟,與周圍喜慶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這傻子,沒人搭理啊!”
“哈哈!”
太子秦政注意到了他的落寞,問道,“賢弟,何事憂傷啊?”
“對啊!”
唐昊一頓,一巴掌拍向了太子的腦門,可轉念一想,又拍向了自己的腦門。
“我到底在怕什么?你現在,對!你這個大炎帝國最有權力的人,是我的大舅哥,又是我的義兄,那我不做官,安安靜靜當個商人,賺點錢吃飯,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啊!”
太子秦政心中鄙夷,這傻子,果然是傻子!
為何阿雪會對他有那么嚴重的反應?會不會其中出了什么差錯啊?
他對術法也是懂一些皮毛的,尤其是島桑這些沒有自身文化,全是舶來品演化出來的另類存在,常常伴有反噬,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要不然,一個癡兒,到底有何可懼?
“難道說,這皇都,還有誰膽敢阻撓你賺錢嗎?”
“就是他!”
唐昊氣呼呼地跺著腳,指著秦蘇大罵道,“這個三傻,之前,我與怡紅院的老媽子都商量好了,舉辦一個花魁大會,可是呢?”
“全被這小子給攪和了,還把我的人封禁在府中,不讓我們出去。”
“現在,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什么?!”
此言一出,其中一個老學究模樣的人驚愕道,“你堂堂丞相之子,當朝駙馬,居然與怡紅院的人來往?這,這也太……”
“閉嘴!”
豈料,他話音未落,就被同僚一個人給捂住了嘴巴。
與此同時,底下那些讀書人,對唐昊的行為都是頗有微詞,形成了一定的輿論效應。
無論是賀進,還是太子秦政,都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畢竟,唐翦父子要自毀長城,這不是給他們騰地方嗎?
“道貌岸然!無恥之徒!”
然而,唐昊根本就不慣著他們,“你們能耐?你們能耐一輩子別進怡紅院!”
“怡紅院怎么啦?那里面的小姐姐,可比你們干凈多了!”
“你們也配嘲笑老子?”
然后,在眾人無比震驚的眼神中,唐昊抱住了太子的大腿,“義兄,大舅哥,你到底讓不讓我跟老媽子做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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