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將格蘭迪留在車上之后，懷著忐忑的心情，獨自走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盡管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里，同樣也并非科波特第一次面見李維。
相反，科波特無論是對阿卡姆瘋人院還是李維院長，都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但是科波特每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心中依舊充滿忐忑與不安。
尤其是他這一次所提出的問題，科波特可沒有絲毫把握！
……
但是當科波特踏入阿卡姆瘋人院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忐忑心情竟然在瞬間消失了！
并非是科波特猜到了李維院長的反應或者失去了對于李維院長的敬畏之心。
而是被驚駭之情所替代。
科波特在阿卡姆瘋人院的大門處看到了一個熟人——沃里克。
當沃里克看到科波特從院門處出現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很明顯，沃里克在這里就是在等他！
“科波特，你可算來了，李維院長讓我在這里等你。”
隨著沃里克開口，也終于證實了科波特的猜想。
現在科波特也愈發的相信，李維院長一定知道他想要問的事情。
他來這里向李維院長請教問題可是臨時起意，別說是他身邊有李維的情報人員了，就算是有恐怕也不會如此及時。
唯一知道他實時動態的人就只有一個格蘭迪了，格蘭迪現在正在阿卡姆瘋人院院門外的車上等著，根本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向李維通風報信。
如此綜合來看，唯一的可能便是李維擁有其他他意想不到的信息渠道！
而且這種信息渠道擁有絕對的時效性！
可以實時掌控哥譚市絕大部分實時發生的情況！
科波特之所以沒敢猜測李維可以掌控哥譚市全部實時發生的情況，只是因為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也因此，讓科波特越發猜不透李維院長的想法了！
……
科波特滿臉忐忑，而沃里克則沒有這種擔憂。
科波特現在還算不上是自己人，頂多能算半個自己人。
而沃里克他們這些已經加載了英雄模板的載體，卻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自己人了！
如果他們真的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直接去問李維院長就好。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李維院長對于自己人還是不錯的，基本有求必應——雖然他們本身大多數時候并沒有這種需求就是了……
在沃里克的帶領下，科波特被帶到了院長辦公室。
沃里克對他聳了聳肩，示意他自己進去，隨后便轉身下了樓。
科波特站在辦公室門前僅僅只是猶豫了瞬間，便一咬牙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他雖然對于李維院長有著發自內心的畏懼，但科波特能做到地下霸主這個位置上，本身自然也不是畏首畏尾之輩。
事已至此，拉弓沒有回頭剪！
科波特在手指接觸辦公室大門的一瞬間，其實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當他推開院長辦公室大門之后，坐在辦公室當中的李維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科波特的預料。
“科波特？你終于來了。”李維坐在辦公桌后對著科波特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最近好像很忙，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我差點就以為你是在躲著我。”
科波特聽到李維打去的話，心中卻是一驚。
李維院長確實沒說錯。
他最近確實是有意在躲著阿卡姆瘋人院和李維，倒不是因為他做了什么，僅僅只是因為他對李維發自內心的畏懼，導致他下意識不想與李維扯上關系。
雖說按照李維如今在哥譚市這座城市的影響力，他這個地下霸主完全不可能躲李維一輩子。
但科波特依舊選擇了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
如今被李維戳穿，科波特很想惱羞成怒，但是奈何他不敢！
科波特也只能滿臉訕笑的看向李維。
“李維院長這是哪里的話，我怎么可能躲著您呢？我巴不得日夜在您的身邊聆聽您的教誨。”
“只是最近幫派里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且還要操心阿卡姆區的舊城改造計劃……”
說到這里，科波特頓了一下，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這么空口白牙的說，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所以他從自己西服的懷中掏出了一張支票，然后雙手將支票放在了辦公桌上，恭敬的說道。
“李維院長，這是我對阿卡姆瘋人院醫療事業的一點心意，請務必給我一個做善事的機會。”
李維看著擺在辦公桌上的支票，以及支票上一千萬美金的金額，扯了扯嘴角。
他對科波特笑了笑。
“那我就替阿卡姆瘋人院里的病人們，感謝科波特先生的善舉了。”
難道李維不知道科伯特說的是假話么？
又或者他不知道科波特最近確實是在有意躲著他？
不！
李維都知道！
不過李維并不在乎科波特對他的態度，對他而言，科波特本身的價值足以讓他對其容忍度高很多了！
甚至李維都不在乎科波特剛剛“捐獻”出來的一千萬美金。
畢竟他現在的手上可是掌控著貓頭鷹法庭龐大的遺產以及足以媲美韋恩家族產業的蓋樂文家族。
怎么說呢……
用一個不恰當的例子作為比喻，那就是游戲里一個滿級神裝的大佬，在面對一個一級新手木劍小號時，居高臨下的包容。
更何況，科波特敢躲著他，但是他可不敢挑釁或者無視他！
“好了好了！”李維撇了撇嘴，然后對科伯特擺了擺手。“這些問題都不重要，現在還是說一下伱關心的事情吧！”
“你這次來不是有事情要問我么？”
當科波特聽到李維的話之后，心中對于李維的敬畏更甚了！
他來阿卡姆瘋人院的事情確實沒什么人知道，不過總歸有會被人看到的可能性。
但是，他這次來想要問李維問題的事情，可是除了他自己和格蘭迪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難道，格蘭迪是李維院長的人？
這個念頭僅僅只是在科波特的腦中一閃而過，便被他暫時掐死了！
因為從他改為成為哥譚市的地下霸主之前，格蘭迪就一直跟隨著他，這很難讓人對格蘭迪的忠誠度產生疑心。
而且，拋開忠誠度不說，格蘭迪今天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對李維院長通風報信！
不對！
之前自己讓格蘭迪通知銀行準備錢的時候，格蘭迪確實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一時之間，科波特心中念頭萬分雜亂。
“科波特？”
直到李維的又一聲呼喚，才將科波特從雜亂的念頭中重新喚醒了回來。
“誒，我在聽，李維院長。”
科波特再次擠出了一個笑臉，只是這笑容十分勉強。
“你不是有事情問我么？是不是要問我關于狂戰士和蝙蝠俠真實身份？”
“啊？”科波特這下更不知所措了，下意識問道，“您怎么知道的？”
現在科波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肯定是有人給李維院長通風報信了，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的這么詳細！
至于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是不是格蘭迪，這個就待定了。
“猜的。”李維隨口應付了一句。
這個他確實是猜的，他能通過視野監控整個哥譚市，但是他可沒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
其實只要綜合了科波特最近剛剛開設的地下賭局，基本上就能猜的出來。
但是放在此時已經受到干擾的科波特的心中，卻不會想的這么簡單。
看透人心？
科波特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可能！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當懷疑一旦產生，罪名便已經成立。
他現在對于格蘭迪越發的懷疑了！
雖然科伯特心中已經懷疑起了格蘭迪的忠誠，但他還是很清楚現在更重要的是什么。
“是的，李維院長，您已經還是這么睿智。”科波特悄悄拍了一下馬屁。
當然，李維對此并不在意，他也不在乎科波特怎么想。
李維只是搖了搖頭。
“我的確知道狂戰士和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正當科伯特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李維卻對他擺了擺手，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你所擔心的無非就是地下賭局的輸贏而已，你可以放心，這兩人的真實身份是絕對不會暴露出來的，對你設立的地下賭局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這下科波特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李維院長連他在擔心什么都知道？
這讓科波特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被完全掌控在股掌之中的不適感。
至于李維所說的狂戰士和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不會被曝光，科波特自然毫不懷疑。
既然李維這樣說了，必然有他的理由。
而且，即便是這兩人的真實身份暴露，只要李維不想，科波特相信，整個哥譚市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敢報道這件事。
這并非是來自于權勢所帶來的影響力，而是強大的實力。
權勢或許可以影響世俗的言論，但是實力卻一定能要人命！
在從李維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科波特并沒有繼續糾纏。
他只是對李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告別，隨后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甚至他都沒有在阿卡姆瘋人院多做任何停留，直接走出阿卡姆瘋人院的院門，隨后招呼了格蘭迪一聲，便啟程返回自己的老巢。
……
“老大，李維院長怎么說？那兩個家伙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在返程的路上，格蘭迪坐在駕駛位上，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透過后視鏡看向科波特。
“沒事，那不重要，地下賭場的所有賠率照舊。”科波特對格蘭迪吩咐道，他的眼神卻透過后視鏡停留在格蘭迪的臉上。
此時科伯特滿臉平靜，沒有人能通過他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
“好的，老大，那我們需要做些什么？”
“一切照舊，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閑聊，就如同往常那樣。
但是只有科波特自己知道，他心里已經開始驗證起了自己的猜想。
當然，科波特在路上閑聊的過程中，并沒有與格蘭迪提及自己剛剛在與李維對話中所產生的對于對方的懷疑。
就這樣，兩個人返回了他們的老巢據點。
沒有任何變化。
地下賭場的賭局也依舊如同最開始一樣，不斷吸收著來自哥譚市的錢財。
或許變化的，唯獨只有科波特的內心而已。
……
哥譚市沒有秘密，至少對于除了李維和阿卡姆瘋人院這種bug級別之外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就連科波特這個地下霸主也不例外。
只是有關于他的情報的時效性慢了一些而已。
畢竟，科波特帶著格蘭迪離開據點的事情，也并非完全沒有其他人知道。
很快，哥譚的其他勢力就收到了情報——科波特帶著格蘭迪去了一趟阿卡姆瘋人院。
當然，在阿卡姆瘋人院內部發生了什么，就不是其他人能知道的了。
就連布魯斯·韋恩也不清楚。
他將超聲探測系統遍布了整個哥譚市的絕大部分地方，阿卡姆瘋人院是他為數不多的盲區之一。
不過，智商就極高的布魯斯也大致通過科波特最近的所作所為，推測出了科波特前往阿卡姆瘋人院的目的。
科波特在探究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此，布魯斯并不意外。
或者說，其實現在哥譚市的絕大部分人都對自己的真實身份好奇。
但是讓布魯斯覺得有些忐忑的是，李維院長恰好是為數不多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之一！
他也沒把握李維會不會將真相告知給科波特。
布魯斯只能持續監控科波特。
當布魯斯發現科波特在返回據點之后，很長時間都沒有絲毫異動。
他才能確定李維應該是沒有將真相告知科波特。
布魯斯這才放心下來，轉而繼續將重點放在杰羅姆杰羅麥兩兄弟的身上。
這兩兄弟現在同時出現在哥譚，他們才是哥譚目前為止最大的威脅！
……
至于狂戰士——巴恩斯，則對此沒有任何擔憂。
他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自然清楚李維院長不會出賣他。
甚至自己和杰羅麥的那場戰斗，也是在李維院長的默許之下才發生的。
巴恩斯得知了科波特利用他們的真實身份設下的地下賭局，他陷入了沉思。
在經過短暫的沉思之后，巴恩斯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
嗯！隱藏身份，去地下賭場押自己一注！
自己身份的賠率高的嚇人！
等到自己真實身份真的暴露那一天，能贏下的賭注絕對不在少數！
現在自己從局長職位辭職，恐怕短期之內不會有任何收入來源了。
沒辦法，超級英雄也需要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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