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拳頭說不能！”伊森舉起拳頭。
他臉上的青筋都鼓起。
這時他看見了葉琳瑯，片刻就恢復了平靜，又是一副高傲的模樣。他大步走向葉琳瑯冷冷地道：“葉小姐，沒有助手的話，我不會參加研究。”
“這可是合約上寫的！”
季北川看向兩人。
葉琳瑯故作疑惑地皺眉，“有嗎？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我們的附加條款！”伊森怒氣沖沖道。
“這樣嗎？”葉琳瑯看向季北川聳聳肩道，“白鳴岐可沒有告訴我，他不能帶助手。不如你和他再談談，研究嘛，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的。”
季北川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
似乎他正在極力辨認什么。
但葉琳瑯從頭到尾沒什么情緒，她甚至隱約因為伊森向她低頭有點高興，季北川忽然意識到什么。
白鳴岐一番話把伊森拉到他們這邊，讓他變得好掌控。
倘若他把伊森推回葉琳瑯的陣營，那么白鳴岐那邊……
“我先去問問義父，伊森你先休息休息。”季北川又恢復一貫的冷靜溫和。
話落他轉身上房車。
沒多久。
白鳴岐被人推著下來，他顯得精神不振。他渾濁的目光在伊森和他助理身上轉了一圈后，“抱歉，伊森教授。我的孩子不懂得尊重人才，研究所里的一切都非常的重要，難免他有些緊張。如果你執意要帶助手進去，我同意了。”
伊森聞聲才昂起頭顱。
他像個戰勝的斗牛士。
“阿琳，走吧。”
葉琳瑯往里走去，白鳴岐被人推著在她身側。研究所的鈦合金大門打開，長長一條純白色的通道。
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幾度。
葉琳瑯回眸看了眼墨凌焯，他靠著車邊，朝她微微點頭。
“今天只是帶你做個體檢，抽點血化驗。”白鳴岐笑著道，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阿琳，你可以讓焯少放心。”
葉琳瑯嘴角扯了扯，“我說過，但他放心不下。”
白鳴岐的面色陰蟄下去。
他抬眼看了眼季北川，似在暗示什么。
“我們同為夫妻，情緒一致。”葉琳瑯不緊不慢地道，“我出事，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倘若他出事，我恐怕也沒有繼續實驗的心情。”
聞聲白鳴岐皺眉。
他明白，葉琳瑯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白鳴岐心中暗嘆。
大勢已去。
若是之前他還有對付墨凌焯的心思，可他已經時日無多，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
他朝著季北川不動聲色地擺擺手，讓他絕了對墨凌焯下手的想法。
白色走廊很長。
好容易才到了門前，季北川走上前，“這是使用瞳孔解鎖，人的瞳孔非常奇妙。從未有人能夠復刻出能以假亂真的瞳孔。”
“而且人一旦死亡，瞳孔也會立刻渙散。”
伊森聽的頗為認真。
而葉琳瑯卻是興致缺缺。
瞳孔解鎖，確實優點很多。人死了，也就無法再解鎖。可是只要使用最簡單的方法，脅迫就可以破解。
研究所的門緩緩打開。
同樣是滿眼的白，但是放置了各種器械。里面還有不少身穿白大褂的人，見到他們紛紛停下腳步。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走過來，恭敬地道：“教授。”
伊森以為她在叫自己，正準備回應。卻見白鳴岐輕輕地點了下頭，他抬眸看向葉琳瑯，“這是阿琳，阿琳這是喬娜教授。”
喬娜聽見阿琳兩個字，顯然十分激動。她眸中迸射出熱烈的光，大步走過來牽葉琳瑯的手。
葉琳瑯下意識退開。
喬娜被拒絕也沒有惱怒的意思，她的熱情分毫不少，“阿琳，你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真是太棒了，跟我來吧。”
葉琳瑯心底暗生幾分惡心，
實驗體？
在喬娜眼里，她甚至不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笑。
但她面上仍舊淡淡的，“伊森，跟上。”
伊森不滿意于她的態度，但卻緊跟著走了上去。葉琳瑯一路上看似目不斜視，實際心里一直在繪制地圖。
白鳴岐的研究所面積并不大，是個圓形狀。看來他們是直通了圓心，各個研究室從圓心分散出去。
幾人首先到的是類似醫務室的地方。
“阿琳，我需要量測你的身高體重。”喬娜笑著道。
葉琳瑯走上去，機器聲瞬間響起。
喬娜微微挑眉繼而道：“教授實際并不算高，你的母親也是如此。但你足有一米七幾的身高，可見是基因改造劑的功勞。”
葉琳瑯微微皺眉。
“阿琳，你小時候我見過你。”喬娜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看到你長大，我真高興。”
葉琳瑯明白過來。
她是和白鳴岐一樣的瘋子。
當年她也一直在研究。
葉依蘭帶走一切后，她居然沒有半點進度嗎？
“我看到你，卻不怎么開心。”葉琳瑯冷冷地回應。
喬娜面不改色給葉琳瑯測心率，“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有多么的偉大。”
“你的心率略高于常人。”
“是基因改造劑的副作用導致的？”
葉琳瑯眸色動了動。
盡管喬娜問詢的時候面色很平靜，但她還是聽出了試探的味道。
是白鳴岐想試探她？
“也許吧。”葉琳瑯眉宇間故意流露出幾分難受，“發作的時候心跳會加速，跳的越來越快，好像會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喬娜抬眸溫柔的微笑，“阿琳，等研究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之后便是一連串的常規檢查。
結束時，喬娜在記錄上邊寫邊道：“阿琳，你的身體情況還算不錯。但是副作用如果一直下去，那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并且會不可逆轉。”
然后她帶著葉琳瑯往另一間房間走，“教授告訴我，你有出色的記憶能力和學習能力。阿琳，讓我看看。”
葉琳瑯睨了眼伊森。
他一路都未發言，始終端著架子。好似在因為喬娜沒有主動詢問他而覺得被下了面子。
“伊森。”
伊森皺眉。
“別忘了你是來干什么的，如果研究有問題，你要及時喊停。”葉琳瑯皺眉道，“白鳴岐告訴我今天只需要做體檢和抽血，可沒有說還有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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